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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妻难追 第5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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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之间,对于密信之事,便有止不住的歉疚感裹了上来。

对这份动摇和愧疚,赵冉冉又生了些痛恨自己的心思。

她知道自个儿的弱点,这三年来,也越发痛恨这种与心软良善。

或许,说她是软弱怯懦才更合适些。

若非如此,或许命途里的那些凶险无妄,她都是可以早早避过的。

庶母桂氏不公冷待,她原该趁着太外祖还在时就俱言相告,为了那一点虚幻到可怜的温情,忍了二十年,忍到要乳娘为她枉送性命。

而表兄俞九尘便更是如自己的一场笑话,不过是一两句没有分量的知心话,在他改名‘九尘’讨好信道的太外祖时,外祖母便玩笑过此人道心不纯。

再后来,他进士落第后,被赵家看低,却并不回原籍,反倒屡屡私下相邀于她。那时候,戚氏说过些难听的话,一向温良的她却对乳娘摆了脸色,一门心思,只把自个儿当作是慧眼识人的卓文君了。

“姑娘啊,老太爷早已替您安排了稳妥富贵的人家。这姓俞的能看重您何处?什么君子知己的,就见了几回啊,难不成就能对你这容貌一见倾心了!早知今日,我还不如叫稷儿那臭小子来哄你!”

她记性好,多年前戚氏哭闹的话还言犹在耳般。

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那时动了气,喊来好几个仆妇将戚氏架了出去。那年她十六岁,是大乱前最后一次回俞家祖宅。就因为一时赌气,好不容易同戚氏相聚,也没有向俞家还在世的几位尊长陈情,将戚氏一并带回京城去。

往事历历,叫人一旦涉足,就犹如泥沼难出。

“你说…你心悦我?”

只闷声反问了这一句,她便觉着肺腑间堵得厉害,似有千斤巨石压着,鼻间一酸,竟是再忍不得,豆大般的泪珠儿扑漱漱地落了下来。

一点哭声也无,她只是深蹙娥眉,满目悲色。

“怎么…是伤处痛了?”段征有些无措,这么说着,倒没有真动手再去看她伤处,“我不说假话,不会欺你,说了要待你好,就绝不会食言。”

他鲜少见过她这样,从前大多时候,不论他做的如何过分,她始终会藏着心绪,留给外头的,总是清贵诗书人家养出来的那份沉郁蕴籍。

泪水坠地,却似无形的箭雨般,刺得他心痛茫然。

“你说你心悦我是吗?”茫然之际,赵冉冉再次重复了一遍。

这一遍,字调清晰平正,转眼间,她已然收了情绪,变脸一般快,落尽了最后两滴泪。

见段征颔首,她抬起头,直视向他的眼睛。

“既然是心悦,那么,待心悦之人,就该要顺遂她的心意。”她顿了顿,终是不多绕圈子:“联合崔氏害你,若是成功,此刻我本该是已离岸登船,二月后,我就该到南洋诸岛……”

停顿了片刻,她终是鼓起勇气说道:“观音山的东西,还有俞家的产业,都留给你聊作歉意,请你…放我离开。”

眼看着他的脸色渐渐沉下去,而后俯身靠过来,她不由得呼吸急促,怕他骤然翻脸,到底是移开视线瑟缩了下。

“药冷了,先把汤药喝了吧。”耳边传来一声叹息,那碗冒着热气丽嘉的汤药被端至她唇边。

她下意识地便从被褥中抽了只胳膊出来,将汤药端在手里。

当指尖传来舒适微热的触感时,她才反应过来,方才擦身后,自己一直没来得及换上新衣。

此时薄肩玉臂半边在外,只险险挡在胸前,再要将手放回去却是不可能了。

胶着视线只停留了一瞬,塌边的男人忽然起身,转过头去后,声调压着承诺似地说了句:

“别怕,既然你真的想走,我绝不拦着。不过你现在伤得不轻,怕是得留下养一些时日。待战事结束了,我亲自送你走。”

出帐前,他弯腰又将横木架上的衣衫抛去塌侧,也不去看她:“夜里冷,多吃些粥点,当心着凉。”

绝境生情1

两天三夜, 一直到第三日旭阳东升之际,尉迟锦才将困在云沛山中的最后一支叛军剿灭。

崖边的云雾在日阳的照射下显得飘渺若仙境,段征立在一块巨石上,凝眉肃目地望着脚下, 尺寸之外即是万丈深渊。

一个时辰前, 崔郑二族的几位族老, 尽皆拒降,便从此处纵身跃下。

“这些个江南豪绅, 不过是些读书人,倒也有这般气节。”

他从不哀叹仇敌,今日只是反常。两个亲信立在不远处,虽则诧异也只好立时附和了几句,崖边那人却是再没多说一个字。

今日这一战, 是他数日前就布局筹谋好的。可以说, 领兵之权交由尉迟锦, 而这些叛军的命却还是应当记在他身上。

山崖边还有碎肉残血。

没来由的,段征心底泛起从未有过的一阵倦意厌烦。

盛极必衰, 月满则亏, 或许到头来, 终究是为他人作嫁衣, 一场幻梦罢了。

他知道,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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