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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妻难追 第6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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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黯淡,只能依稀照亮些方寸之地。

有初生的旭日,从海面遥遥斜照进来。

黄二压低了脑袋,精明的鼠目在他两个身上各自飞略了番。

他嘿嘿笑了两下, 拎起地上被堵了嘴的俞大掌柜, 便招呼众人登筏要走, 经过段征身侧时,咧着牙摸了摸鼻子。

“大当家的, 莫忘了正事,这个…”他又干笑着瞅了刑柱一眼,附耳悄声补了句,“这都算不得女人,往后, 兄弟给您找好的。”

听了他这话, 但见段征当真认真打量起面前人来, 继而咂咂嘴,露出个有些嗜血的冷哼来。

侧身时, 他略为有些不耐地呵斥了句, 那黄二当即笑哈哈地受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 自带了人去了。

寂静的水牢中, 便只剩了他们两个。

无人说话, 只余海浪潮起潮落, 拍岸岑岑,重复着万古不变的调子。

眼前的女人是谁?

右脸上那么明显的一块褐色胎记。

眉目却生得尚算不错。

她就是近两年在巴坦岛垄断了生丝贸易的俞家主事人吗?

一个女人, 便是生得再丑, 也该有顾忌就这么抛头露面执掌家业了?

还敢单枪匹马进他这水寨, 天王老子给她的胆儿?

女人又如何!

他叫白松那厮给害了,只身一人流落到此年余,千难万险才又拉起这支队伍,还得时时防着黄二,与他装傻充愣的。这一回,他不仅要陈氏的拉达港,还要从眼前这肥羊手里榨笔银钱出来。

男人垂眸勾唇:“十万两,一文不减。不必拿权势压我,因为……”指腹触过铁鞭上锋利倒刺,“在我死之前,你一定会先死。”

他并不是在玩笑,若非这股不怕死的疯劲,这会儿只怕还在码头上给人做苦力呢。

可眼前女人似乎并不怕,只是始终大睁着眼睛望着他。

那双眼睛水雾恹恹的,像是有千言万语蕴着,却又无从说起一般。

气氛着实怪异,他实在是不喜欢被人这样瞧着。

两步上前,高大的身影拢在她面前,他翻出铁鞭上的利刺,将那锋利的尖处贴上女子的喉咙。

却依然未见她变颜,他懊丧了一瞬,很快被勾起了浓烈而邪崇的兴味来。

按着那利刺一寸寸贴着她的颈项朝下,并没有顾忌着她是女人,利刺游走过的地方越发隐秘起来。

南洋终年湿热,饶是这两月罕见的起了些温凉海风,那身上的衣衫依旧是单层的。

利刺最终停在了女子小腹,触感绵软若云,他掌下顿了顿,原本想要见些血的念头,不知怎么就是按不下力道去。

遂冷声悄然到她耳畔:“问你话呢,十万两,少一文,就叫你好死也不能,肠穿肚烂还是千刀万剐,掌柜的,你自己选……”

眼前人骤然疯了似的闷笑起来,肚腹震颤间,不由得就被利刺扎了寸许,可她竟不知疼一般,仰起脖子,望着他就是笑,笑着笑着,那双始终望着他的眼睛里,顿时泪若雨下。

“你干什么,朝我哭干什么。”指尖不受克制般得一松,撤回的利刺上带了血,他心头莫名起了烦闷酸涩,耐性也终是没了,“十万两,您快给个话。”

马尼拉近来王权隆盛,商户之间虽各自豢养武士,可像他这样的流匪实在还是少见。倘若此番不能成功占稳港口,那劫掠陈氏的地盘,恐怕就是要掉脑袋的罪过。

正恼恨间,女子有些疯癫的笑声止了,幽冥中,耳畔传来句柔和沙哑的低语:

“大当家的…你把六百万财货苦心送了我,如今却只来要这一点吗?”

声调哽住,她抿唇颤额,看得出来是在强忍着什么。

男人怔忪着却仍未收鞭,只怪异地盯紧了她,略想片刻后,嗤笑着反问:“我不过是汉地流窜过来的匪盗,说白了,天生烂命一条的泥腿子,何曾能有六百万财货,还要将它们拱手送人?!掌柜的,你编这故事起了头,要怎么圆呢?”

“小征……”哽咽声终是化作大哭,只见赵冉冉哭哭笑笑的,泪水纷落间,听起来倒是笑意更盛,若再细听时,倒更像是欣喜若狂的模样了。

骤然被唤了名字的人,略略晃了晃脑袋,而后戒备地盯着眼前哭得厉害的女子。

水牢中,顿时又沉默下来,只在海浪声里夹杂了一个女子怎么也停歇不了的压抑大哭,她想要停下来,可肺腑间沉压了两年无人诉说的悲绝伤痛决堤一般,容不得她片刻喘息停歇。

本是警惕犹疑的男人,在盯着她细究了良久后,原本的谋算狠戾也不知怎么的就纷纷从心海间逃窜无踪。

想要稳住心神留住那些谋算,眼前却只剩了女子哀泣苦笑的眉眼。

分明只是个容貌有陋的,他却越发瞧出了两分梨花雨落的衰残柔婉,慢慢的,就有些看痴了,眼中竟只剩那颤动的眉睫,菱花一般微微嘟起的委屈唇角。

一股子难以遏制的热意自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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