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1 / 2)
不知跑了多久,跑到哪里,苏莜儿累得喘气。山庄横穿的长廊交错复杂,遇到分叉口她只能挑其中一条路跑,可不幸的是,跑进一个死胡同里。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苏莜儿咬住自己的手背不敢发出太大的喘气声,四周观望,当下想找个地方藏身。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莜儿万分焦灼间,抬头终于发现墙上有一半开的窗户。窗户离地面不高,她努力蹬脚,两只手用力抓住窗框,幸而不是第一次翻墙了,右脚踩着墙面受力,推动着上身翻过窗口,身体勉强稳当伏趴地面。
屋子里漆黑一片,苏莜儿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几个家具的模糊的影子。下一步还没迈出,就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苏莜儿脑子一麻,慌忙地窜进离自己最近的桌子底下,长长的桌布正好藏身。
房门打开,入房的人脚步停在门槛处,未踏进屋内。
“庄主。”门口一名男子语气恭敬的喊道。
“何事。”屋内床上,另一男人的声音。仅仅两字,沉稳的声线与一般人截然不同,潺若溪水,叮咚似玉。苏莜儿听到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庄里有位先生在寻找自己的夫人。据他说,他的夫人是半夜突然不见的。”门口的男子说道。
“那就派些人帮他一起找。”
“是。”
门被关上,屋里又陷入一片沉寂。
床铺上传来陆陆续续的被子和衣物摩擦的声音,听不出床上的主人要有何举动。苏莜儿不禁发愁,不知要在这桌底趴多久,腿有些发麻。
“别躲了,出来吧。”是那如寒泉般的声音。
苏莜儿倒吸一口凉气,居然被发现了。
男人走下床,随后擦燃火柴,点亮了几盏壁上的花灯,足以照明室内。
他负手转身,两眼凌厉的凝视,想看看是谁半夜偷闯他的房间。
却见一个体格娇小的女子从桌底爬出来,过大宽松的浴袍堪堪挂在她身上,待她站直抬头,额头一个红肿大包,鼻底还沾有些血渍,在她这一张澄澈稚嫩的脸蛋上,显得凄美无比。
苏莜儿也定晴去打量那声音的主人,烛光映照在他挺拔的身姿,年轻的俊脸消瘦得出现明显的骨骼线,眉弓似月,像混血的淡色瞳孔深邃透彻。
皮肤病态的青白,甚至看得清脖子上的血管,一头顺滑如瀑水直下的银白长发,几瓣搭在宽瘦的肩背上,出尘的气质忧悒清远,又带着病入膏肓的阴柔,让人不自觉产生惋惜感。
更奇的是,男人身着一套雅贵恣意的华服,加上立体如雕刻般的样貌,自带孤高肃穆的气质,不像是活在今生的人。若不是额头上的伤还疼着,苏莜儿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苏莜儿忖量着,方才他被人称呼为庄主,推测他应是这山庄里举足轻重的管理者。
刹时,两人脸上都出现微微惊愕和思索。
停滞几刻,男人带些夷犹率先开口:“你是那位先生找的夫人?”
苏莜儿泛着水雾的鹿眼,小手紧张攥着衣服,欲哭无助的嘴角弯弯地:“是,你可不可以不要说出去,求求你,帮帮我……”
天刚破晓,雅致大气的前厅里,围重的灯点亮,炉鼎熏着香烟云缭绕。
一览古韵的名画字帖下,一方茶几,两个男人各坐对立侧的坐垫上,侍人在一旁烧茶。
“还请江先生稍安勿躁,庄里找不到,兴许夫人是走出山庄迷路了,我已命全庄的人员去山里寻找夫人。”
姜银月语气平和,以作安慰道。他动作自然地将泡好的茶斟满两杯,用茶夹夹起一杯置放在桌边,空气中弥漫起幽幽的茶叶沁香。
江引越没接过茶,只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他一身昨晚未换下的黑色衣袍,眉睫间除了一贯的狠厉凛凛,尽是愁燥失意。
“不必,我昨晚已经派遣人去山里找寻了。如果庄主你的人有寻到,请务必告知我。失陪。”江引越起身离开,打定还是亲自入山林去寻找。
江引越步伐有些失控地焦灼,他冷笑着回想,昨晚通话明明才三分钟不到,苏莜儿就这么逃走了。他不禁握紧拳头,这里不是城区,如果苏莜儿真的逃入这危险遍地的山林里,种种事变他都不敢想。
桌上放凉的茶无人问津。
人走后,姜银月捏起照片端详许久。是一张学生照,照片上的女生扎着随意的低马尾,一对清纯的杏眼,标致的小脸却没太多笑容。
咣!
内室里传来摔碎物品的巨响。
姜银月回神,即刻疾步走入内室查看。
他撩起门帘,一滩的碎瓷片混着水呈现眼前,再看苏莜儿手臂害怕地屈缩在胸前,呆愣得立在一片狼藉中,脚上还未穿鞋。
“庄主,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喝水……”苏莜儿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眼眶蓄满泪珠,嘴唇委屈地微微撅着。
身体许久没进水渴得紧,屋里的东西她又不敢乱碰。苏莜儿踌躇好一会儿,还是想倒杯水喝,结果硬是没拿稳赘重的瓷质水壶。
姜银月眉头内疚地紧蹙,是他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