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学步(1 / 2)
邯郸学步
与此同时,辛府。
辛虎在外头赌了一整个晚上,输得睡不着,正是火气旺的时候。
顶着乌黑的眼圈回府,一听小厮说父亲在寻他,只得压着心头的淡淡不快前去了。
随着辛川破突厥大胜归来,他这个辛家嫡子在京城的地位也日益水涨船高。这两天里,三膳饭局的帖子就从未间断,一张一张递到他手上,附加的内容也一个比一个刺激。辛虎趁着这几日休沐,欣然赴约好好放纵了一回。
偏生昨夜在赌场,碰上个硬茬,输得他恨不能把底裤都当了。
他恨只恨辛家规矩太死,重要的产业都不得轻易典当,否则他手上的本金多了,输一追三,赢回来也是早晚的事!
带着这样的一丝丝懊恼,辛虎迈步进了辛家主宅的小书房。
爹,怎么
他话未说完,一本兵书劈头盖脸砸过来。
你他娘的昨天夜里跑哪儿去了?!
辛虎面色一黑,不过他一身武功亦不算差,轻松接过书,答道:爹,昨日骆家的大儿子约我出去,我们在外头玩了会儿。
他语气虽还算恭敬,心里却是不屑他都多大一人了,在家里还是什么自由都没有,什么事都摆在他爹眼皮子底下。更别提这几日是休沐,他想去哪里,同谁玩儿,这人管得着吗?
这么一想,他倒觉得他爹不在京中的日子,是他过得最快慰的。
一听儿子走动的人是骆相家的嫡子,辛川的面色缓和了些。
他心事重重,愁得一整晚没睡,心里亦是清楚,自己有些迁怒于辛虎。
可他堂堂正一品镇国大将军,如何能向自家儿子赔什么不是?
是以只是干咳一声,面色威严的淡道:就算是骆家嫡子,他如今做错了事,几年不能科举,于你仕途上也没什么帮助。有心思应付他,不如去开拓些能助你一臂之力的门路。
辛虎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老子的这些口是心非,他如何不懂?明明是他爹自己寻他发泄脾气,到头来了,不仅不悔过,还宁可把黑的说成白的,也定要数落他的不是。
骆家嫡子几年不能入仕又怎样?他就不信,这话他爹敢当着骆相的面去说!
不过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腹诽罢了。辛虎思虑一番,已调整好了面上的表情,忍下淡淡的不快道:爹,你寻我是为何事?
我叫你找的人可有结果了?辛川拧眉。
爹说的是凤关河?一提这话,辛虎终是忍不住的冷笑出声,爹,凤关河的棺材明日就要入京了,你若真是不放心,大不了亲自掀开来看看便是!
辛虎一想起这事,泼天的快意与鄙夷之情便一同涌上心头。
凤关河死了,于他而言,可算是今年听到的最好消息了!
若说朝中诸多武将,他看谁不爽,凤关河便是首当其冲。
他最恶心的就是这人分明乡野出身,却将京城世家公子那副清冷贵气的做派学了个十成十。
辛虎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那人嬉笑怒骂过谁,他好像永远都是那样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像是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亦或者,他从不将这世上的一切放在眼中!
他走路时,步子是不大不小,从容不迫。他吃饭时是细嚼慢咽,不会发出一丝声音。就连偶尔与文官攀谈,他面对那些文绉绉让人听了就晕乎的话,也能淡然应对,甚至是性子很好的应答一二。
这一切,都与他们这些在马背上打天下的武将不同。而正是因为辛虎看到这一切,又清楚他的身世,这才对凤某的邯郸学步之举愈发的不屑一顾。
分明是一个乡野出身的泥腿子,又装什么清高?朝中身世一般的武将实在多了去了,未见得哪一个有他这么爱装的。
更何况,他这么轻的年纪就做到从一品,而他堂堂辛家的嫡子,只能遥遥看着他的背影。
这让他心里如何不恨?
他的这满腔心绪并不遮掩,到了辛川眼里,只觉得自己儿子这阴恻恻的笑容实在是扎眼。
回味起他略带不敬的话语,辛川胸中怒火更甚。这一次他抓起案上砚台,狠狠朝着辛虎的方向砸过去。
辛虎又一次躲过了。
咚的一声,砚台砸在他身后的墙壁,墨汁溅到他造价不菲的缎袍上,他紧攥着拳头,不发一语。
辛川先一步怒骂:混球东西,怎么跟你老子说话?!
来了,又来了。
每每说不过他的时候,就要搬出身份来压他!
没找到,找不到!他忍不住呛声,爹,他死了又如何,没死又如何?他一个爹娘都没有的草根,娶一个无权无势不得宠的花瓶公主,值得我们辛家废那么大功夫找他?
再说,就算他没死,连皇上都在百官面前亲口下了发丧的指令,他以后又以什么样的理由再面对皇上?
气急的辛虎根本想不到还有皇上早已知情这样的可能。在他眼里,凤关河一个毫无背景的草莽是不配接近权力中枢的,更不可能得到皇上如此信任。
辛川冷笑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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