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各自眺望的地方(2 / 3)
先放了上来,利用滴下的猪油加强火势。方可亘站在一旁替他看着。等待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地想拿起手机,手伸到口袋时却停顿了。她站在一旁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开口说道:「他有传讯息给你吗?」「没有。」「这样啊。」「我是不是伤害到他了。」方可亘抬头,脸上是疑惑、犹疑的神情:「我觉得你才是被伤害的那个。」他确实被他的话所伤害。被名为语言的刀刃刺向全身各处,然而他同样觉得自己也是持刀者。「他的表情看起来快要哭出来,方可亘,」他转头面向她,火光与黑暗隐约地遮住了他的脸,然而有那么一刻她看到了他眼眶中漏出来的后悔。「喜欢一个人是这么难过的事吗?」「早知道会让他这么痛苦,我就不说出来了。」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停顿了许久才再度开口。「之前不是说,我向叶雨和告白失败的事吗?」她向后退,坐在小板凳上。
「说我很快就放弃了,那是骗人的。」「其实偶尔想到还是会难过,可是喜欢本来就不会只有开心的事,痛苦的事情也会发生。」她一手放在他肩上:「我知道你觉得伤害到他很自责,但不要忘了你也是难过的一方,感情里如果要追究自责或后悔,追不完的。」「你尽全力表达自己的情感,已经很好了。」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眼眶一热,然而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点点头,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架上的烤肉。也许感情里每个人都是持刀者。幸运的话会遇到彼此都愿意把刀收起来的人,运气不好就可能遇到会刺伤你的人。可是不要忘了自己也是持刀者,也有选择是否要伤害他人的权利。更不要忘了自己也是伤者,要记得去心疼自己的伤口。他低头看着双手,抚摸着自己手上仍明显的疤痕。方可亘望向不远的前方,那里有着叶雨和忙进忙出的背影。饭后一群人将垃圾收拾过,便回到室内排队洗澡,等待晚点要一起集合去夜游。褚凡早早洗好趴在床上,叶雨和坐在外面等着其他人,他无聊地又拿起手机滑了滑。依旧一点消息都没有。该主动打给他吗?可是他们也不算吵架,就算打过去他接了,大概也不知道要讲什么。他翻起身走向放在沙发上的包包,手往暗袋摸索一阵,最后拿出装着糖果的夹链袋。里头只剩下一根棒棒糖。他拆开包装含进嘴里。「好酸。」他纳闷地从嘴里抽出,看了一下手上的包装纸,上面标着柠檬口味的。「放这什么口味啊……」褚凡发出无奈的感叹,然而又把糖丢回嘴里含着。叶雨和走进房间时,看见他在吃糖便伸手向他讨要:「你怎么有糖果?我也要吃。」「最后一支,还是柠檬的。」「哇,那算了。」叶雨和擦着头发走到他床上坐下:「如何,心情好点没?」「普普通通。」他翻过身仰躺在床上,吐出长长的一口气。「要不要和哥哥聊聊?虽然我的经验对你可能没帮助。」他坐起身盘腿,深思熟虑之后开口问道:「你有喜欢上别人过吗?」「有啊。」他一副信誓旦旦地点头。「我指的不是砲友。」「真的有啦,高中的时候有个交往三年的女友。」「怎么没听你说过?」褚凡露出惊讶的表情。从熟识以来,叶雨和在印象中就是那副轻浮的模样,现在他的话引起褚凡的好奇心,这件事估计连方可亘都不知道。叶雨和把发尾末端的水滴擦乾后,将毛巾披在身上,双手向后撑在床上:「我们是上大学前分手的。」「你劈腿吗?」「才怪,我们感情超好的。我以前甚至认真想过,大学毕业后还在一起的话,我可能会和她结婚。」眼前的叶雨和,少见地露出认真的神情,然而脸上仍掛着熟悉的微笑。「很白痴吧,我竟然真的动过这种念头。」「那后来为什么分手?」「因为我们考上了不同的大学。」他的眼神一时闪过落寞,像是进入了过去的回忆:「她是那种很自卑的人,我说我们感情这么好,远距离不是问题,后来开学前的暑假,她搬去了学校宿舍,我们曾经尝试了两个月的远距离。」「但她还是太不安了,不管我怎么做她都没办法安心。」「最后是她提分手,因为我们都不想让彼此继续痛苦下去。」叶雨和恢復了原先吊儿啷噹的微笑:「就像我之前说的,不是所有喜欢都能在一起啦,有太多复杂的因素了。」「当你的痛苦大过喜欢,继续下去似乎也没有意义。」当你的痛苦大过喜欢,褚凡在心里复诵一遍这句话。「那你后悔喜欢上她吗?」「不会啊,在一起的那三年我还是很开心。」他叹气无奈地笑出声:「真要说后悔,大概是自己没能让她再安心一点吧。」「但你已经很努力了。」「你也是啊。」褚凡和他对视,一时愣住地说不出话。他在自己最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喜欢上了一个人。这个人待他温柔,虽然有时候会叨念他,可是他知道那是一种关心他的表现,他收走了他的菸盒、换成了糖果,偶尔他说某道菜很好吃,后来就会发现那道菜出现的频率变高。在他闯祸的时候,他虽然生气但没有责骂他,而是先关心他受伤的地方、替他包扎好伤口。纵使他们真正熟识的时间并不长,他还是很喜欢和他相处的每一个时候,他没有自信说是全世界最喜欢他的人,但每一刻他都用自己的真心在对待他。他喜欢那在阳光下非常漂亮的茶色头发,喜欢那双饱含各种神情的双瞳,喜欢看他替植物浇水时的认真,喜欢他冬天发抖,鼻子冷得通红的样子,喜欢他煮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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