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忘却的瞬间-3(1 / 2)
线索不可能集中在相同范围或重复的npc身上,既然有研究员,那培训所里肯定有实验室――无论他们是否会在里面解剖尸体。问题是,该怎么从水槽里离开?他可不觉得自己能拖着条无用的尾巴在陆地上移动。许子翰反覆寻思,想达到出水槽这个目的,只能和研究员们交涉,而所长身为培训所的领头人物,肯定有所有部门的进出权限,甚至还包括一些机密区域。既然锁定了目标,他便趁对方再次来视察时直接了当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怀疑研究员里有人做出了会危害我们的举动,我要求调阅所有的监视器及检查所有的房间。」苍看上去有些迷茫:「我能保证我们进行的所有实验不会造成任何鮫人的损伤,但若是你坚持的话……」「不是要验证八百比丘尼的传说吗,我愿意提供身上的部分组织让你们去做任何实验。」许子翰没有错过男子听见话语后一瞬露出的贪婪神情,他语气平静,像是在提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邀请:「哪一块肉都可以。」虽然提出了这样的条件作为交换,研究员们姑且还是保留着分寸,他们取来镊子,小心翼翼地剥除了许子翰那条海蓝色大尾巴上约成年男子手掌大小区块的鳞片,被取下来的鳞片和残留的组织被小心翼翼地装在培养皿中,而剥除鳞片的部位则上了一层隔绝空气的防水凝胶。贺知楨一动不动,他像块有嚼劲而无色透明的果冻,垫在许子翰身下,为了行动上的考量,他们被装在一艘方便拖行的充气橡皮艇里,底部还有些海水,让鮫人的皮肤不至于太过乾燥。贺知楨情绪很糟,糟到连许子翰偷偷戳了他好几下都毫无反应,他不是没在游戏里失败过,事实上,为了不让积分过早抵达到五百万分,他在遇见许子翰之前常做这种事――选一个游戏副本进入,达成所有通关的条件,在结算前自杀使得当局获得的积分归零,并因游戏失败而倒扣积分。对他而言,这样疯狂而不讲理的游戏世界比那乏味无趣的日常好玩多了,他可以永远永远地待下去。但许子翰是不一样的。不是因为他曾承诺要带对方离开这个世界,或已经习惯了每局都要打出完美通关的成绩,他看着许子翰,就像看着自己,一个满是伤痕,还没习惯去面对这偽善的世界,踉踉蹌蹌,却执拗地继续前进的自己。像在柏油路上捡到了一片碎玻璃,别人嫌它扎手,你却觉得它比世上任何鑽石都来的珍贵。……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胆敢做出那样的事?就算贺知楨心里怎么翻来覆去地把系统拆成了上万片,暴躁地像头被覬覦财宝的巨龙,然他现在只是滩海水,什么用处都没有。好气,气得动都不想动。
许子翰一连戳了十几下,那块垫在身下不知该怎么称呼的神祕物质还是纹风不动,他便不再理会对方,开始专心地记住前往研究室的途径。过了片刻,那神祕物质便分出一道细小的水流,讨好似地蹭了蹭他的手背,见他不拒绝,便牢牢扣住他的手腕,向上爬升到了他的脸颊,亲暱的贴了贴。许子翰没说话,尾巴却幅度很小地摆了摆。按照许子翰的要求,他们被送到了研究室里,博士「萤」有着一头蓬松的金发,脸几乎全被厚重的镜片给盖住,稍尖的下巴和微瞇的眼同样给人刻薄的印象,而另一边被称作「医生」的鴞则坐在桌前没有动静,仔细一看,似乎是睡着了。被唤醒的鴞还有些回不过神,他迅速从抽屉里取出一排药片配水吞下,眼睛眨也不眨,有些困惑地重复许子翰的话语:「配合鮫人的传统交出尸体?」鴞压压别在双耳后方的两隻笔,抽出一隻转了转:「我想你可能是有点误会,近期有鮫人遭受袭击是真的,但没有任何鮫人死亡,我们把受到严重袭击的鮫人换到了别的池子,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过去看看。」他带着许子翰到了另个水槽,这里和原本的水槽设施几乎一模一样,还加装了更多的保护措施。许子翰试着和池子里面的鮫人对话,他们的说词同出一辙,对发生意外的过程毫无所知,其中是玩家的鮫人则特别害怕,他们说自己确实失败过,系统也有扣分的纪录,却被血脉强制復活,连强制退出游戏也不被允许。有目击证人,却不存在尸体,许子翰调阅了影像,发现兇手熟知每个监视器的位置,他避开了所有会正面拍摄到自己的镜头,就算偶尔出现在画面,也只是个穿着白袍的背影--而所有研究员都是同样的打扮。鴞打了个呵欠,他的黑眼圈相当深,像是有好长一段日子都没睡过觉:「可以的话,我也想早点逮住犯人,但什么证据也没有,这样只能在他动手的时候直接捉住他吧?」许子翰问:「有能完全将鮫人和研究员隔离的方法吗?」鴞疑惑地啊了一声,搔了搔头道:「这没办法,把研究员隔离了,那谁来替你们餵食和清扫啊。」「如果是为了获取样本,我今天提供的已经足够多了。」站在旁边的萤像是听不下去,插嘴道:「那万一对方是个愉悦犯呢?或者是模仿犯,犯案的不只一个兇手?」许子翰眉角一跳,听到现在,他大致也明瞭了这些职员的想法,嘴里说着重视异种族,实际上却没有平等地对待他们,抱持着「反正也没有鮫人真的送命」的心态,话里话外都是息事寧人、包庇研究团队的意思。但萤的话也有道理,他不该把犯人的动机只锁定在研究上。获悉许子翰想和他单独对话,弥生看起来相当讶异,但也没有拒绝,一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