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 / 2)
众人给耿意欢让了位置,她从床尾处来到床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皇上”“我去了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再使小性子不吃饭了。府邸时,为了生育孩子,你亏了身子,好不容易养好了,又怀了宝珠。日后定得勤锻炼,不舒坦了就叫太医”这番情谊,却是让耿意欢心头一酸,想要落泪到底还是忍住了。说着说着,皇上停住了。耿意欢一抬头,皇上竟是阖上了眼,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顿时,养心殿跪倒了一片。“皇上驾崩了” 太后随之而来的,还有象征着帝王驾崩的钟声响起,一下接一下,沉重而冰冷。耿意欢握着皇上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就连眼泪也倔强地噙在眼珠里。“皇阿玛”“额娘”“皇后娘娘请节哀!”“皇后娘娘请节哀!”一声接一声的呼唤,终于把耿意欢喊醒了。只是耿意欢也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绪,只是定定望着皇上。半晌过去,耿意欢眼中的泪珠才如珠串般潸然而下:“皇、皇上”她满脸泪珠,趴在皇上胸口前,狠狠哭了一阵。许是太过痛心,耿意欢竟是昏厥过去。再睁开眼睛,耿意欢只看到一片缟素,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天子驾崩了。是啊,皇上薨了。耿意欢本想起身,却浑身没有力气,贴身宫女给她喂了些粥,还等不及儿女们来,她便又睡了过去。如此反复几天,耿意欢只觉得自己精神越来越差,醒的时间比睡得时间短很多。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儿女们焦急的呼唤,她只来得及动动手指,有心安慰,可到底是太累了。耿意欢睁开眼睛,虚弱地冲着孩子们笑了笑:“别、别怕”宝珠一身素衣,泪眼盈盈:“额娘、额娘,宝珠只有你了。”一旁的弘历、弘昼夫妻也是目露忧色:“额娘千万保重身体。”耿意欢按了按眉心,虚弱一笑:“晓得了。”她的目光在弘历身上打了个圈,眼神黯淡了一瞬才有打起精神来,儿子即位也是好事儿。只是她昏昏沉沉病了许久,到底是没能再见他一面。弘历顿了顿:“额娘,这些日子您一直病着,儿臣便没有叫人来打搅您。皇阿玛虽然去了,但儿臣、弘昼、宝珠都还在,为了我们,额娘也得保重身体啊。”这话情真意切,皇阿玛去世他们固然伤心,可若因此害得额娘伤神伤心,他们心里多少是不想的。“是啊,额娘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弘昼急急道,“皇阿玛虽去了,可儿臣们却还都陪在您身边。”宝珠抓着耿意欢的手不肯放,小姑娘蔫蔫的,可见最近没少受打击。耿意欢回握住女儿的手,心里叹了口气,女儿还这样小,胤禛就没了,自己又病着,这孩子可不就六神无主吗?弘历他们大了还好些,宝珠还这样小,她得好好保重身体才是。耿意欢恍惚了一瞬,自嘲一笑,山中不知岁月长,她这样病着也是一样。她竟不知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问过宝珠才晓得,胤禛已经去了三个多月了,弘历也已经登基,富察氏成了皇后。如今的她,不再是皇后,而是太后了。死去的人已经死去,可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着。耿意欢难得有些精神,便由着女儿扶她起身,推开窗子,一股冷气冒了进来,外头竟已是银装素裹。原来是下雪了啊!她瞥了眼桌角下的炭盆,这才若有所悟,怨不得这屋里温暖如春,让她觉察不出时间的变化。耿意欢轻轻叹了口气。宝珠咬了咬唇,强颜欢笑道:“额娘,外头下雪了,改明儿咱们一起打雪仗去。”耿意欢摇摇头,抬手合上一半窗子:“这么冷的天,合该在屋里吃些蜜薯,喝点甜汤,打什么雪仗啊。”宝珠心中放松了些,打趣着:“倒是忘记了,额娘向来是爱享受的。您在外头办的工厂、作坊前些日子送了账单来,只是我怕您费神,就没送上来,只给了董嬷嬷,让她看着办了。”“董嬷嬷啊。”耿意欢莞尔,“她办事,我总是放心的。”弘历等人紧跟其后,一直没有说话,都盼着宝珠能把耿意欢哄高兴些。这时,侍女捧着大氅,准备为耿意欢披上。
弘历却是挥退侍女,亲自走到额娘身侧,为她披上大氅,语气关切道:“额娘,外头冷,您可得仔细着自己的身子。”他也不提皇阿玛,生怕有什么惹得额娘伤心。弘昼也忍不住道:“这些日子,儿臣担心坏了。额娘可得照顾好自己,就是不为旁人,也得为四哥、为我、为宝珠想一想。”耿意欢抬头看向儿女们,发现他们都有些憔悴,眼瞅着消瘦了不少。是了,胤禛没了,她这个额娘又病着,孩子们心里自然没底。耿意欢心下叹了口气,面上却是带了点温柔道:“额娘晓得了。”“这粥还热着,额娘趁热用一些吧。”弘昼福晋乌拉那拉氏亲手端着热粥走到耿意欢身侧,语气担忧,“这些天,您一直病着,也没吃多少东西,就是药都是灌进去的。只怕您现下身体还虚得厉害,不宜吃油水大的东西,眼下还是先喝点粥养养胃。”弘历、弘昼、宝珠不禁用赞赏的目光望过去。乌拉那拉氏腼腆一笑,清亮的眼眸在弘昼身上转了一圈,夫妻间的亲密无间展露无遗。一旁的富察皇后暗自捏了捏帕子,回眸给了宫女一个眼神,宫女会意,亲自奉上一盏补汤。富察皇后亲自端过一碗补汤,来到耿意欢身侧,轻声细语:“额娘不妨先喝几口汤暖暖身子,再吃粥。弟妹,有心了。”乌拉那拉氏眼神黯淡了一瞬,不自觉后退了两步:“不及嫂嫂细心。”到底是做了多年的皇后,虽说她没怎么宫斗过但也见过别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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