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 / 2)
。架在谱架上的是那本蓝色封皮的《帕格尼尼随想曲》,练完,时聆把琴放下,将曲谱翻过一页,抽出后面的借贷合同翻了翻。上次他特地支开商行箴想从周十五嘴里套话,可这人看着傻,嘴倒是严,他只套出绘商曾经还有一任老板。问题就出在这里,他知道绘商成立了十三年,既然商行箴在最高位坐了八年,那前五年是谁掌握话事权?关于这个人,时聆在网络上竟然搜不出半点答案,董事长易位、法定代表人变更,科普资料对此一个字都没有提及,就像是被人刻意掩盖下来。如果隐藏绘商部分信息的事情是商行箴所做,那他的目的什么?他对齐家的仇恨是单方面建立的吗?源头会不会与绘商前任老板有关?叩门声将时聆飘远的思绪扯了回来,他压下慌乱,表面从容地合上曲谱转过身来。“发什么呆?”商行箴问。时聆摇摇头,回到房内:“没有,在想刚才哪个音拉错了。”商行箴是门外汉,只觉时聆今天练的曲子比平时的更富技巧:“今天练的什么?”时聆说:“帕格尼尼 特殊癖好沉黑的库里南冲出赋月山庄,商行箴降着主驾的整面窗,左手肘搭在窗沿上。入夜后市郊的这段路便幽静下来,更衬得车厢内两人之间的气氛冷寂,商行箴朝副驾瞥一眼,时聆正望着窗外,只给他分了一张侧脸。商行箴收回视线,够到仪表台上的一盒烟,单手掀起盒盖抽一支,咬在唇边咔哒点燃。醇和的青烟四散,时聆转过头来,终于打破了沉默:“叔叔,原来你会抽烟。”“怎么不会?”商行箴再次将左手搭在车窗,“只是不常抽。”时聆低头把玩袖口的一圈翻花,问:“你心情不好吗?”汹涌灌进的冷风让满车烟味儿变得清淡,商行箴掸落烟灰,不明白时聆哪得出的结论:“怎么这么说?”“你又没有烟瘾,我猜你借烟消愁。”时聆环着双肘,搓了搓袖管滑溜的布料,“从我抱过你之后你就一直沉着脸,是不是因为厌恶我?那我以后会注意分寸。”夹在指间的烟差点被风顺走。商行箴又含进一口,这次呼出的烟气有点散,说:“不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从时聆抱过他之后,晃在他鼻息间的若有似无的蜜桃香会比他喷在西装外套上的香水还要浓。时聆得了便宜还卖乖:“叔叔,我有点冷。”商行箴轻叹一声,将抽一半的烟摁进车载灭烟盒里,缓缓升上车窗:“你平常跟你同学都这样抱来抱去?那个叫什么来着,江觉?”“是张,张觉。”时聆说,“我们都这样抱,不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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