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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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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高权说:“他原来向锐鑫借的八千万不是还没到期么,我说那笔钱不急着还,手上这个亿拿去做定期存单质押,以后想续贷还更顺利。”商行箴侧了下身子,余光瞄到时聆在压着声儿给同学发语音,看着像是担心打扰他。

可真怕打扰就不会选择发语音,商行箴握着手机回餐桌旁坐下,毫无回避继续跟高权通话:“这一来他就得同时支付绘商和锐鑫两笔贷款的利息了。”高权道:“确实,你这手段真没谁了。”挂掉电话,时聆的语音恰好发了出去,空气一时凝固,商行箴搁下手机时机身与桌面碰出轻响。就聊个电话的工夫,他的盘子里多了只剥好的螃蟹,商行箴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时聆差不多吃好了,边喝小吊梨汤边捣鼓手机,汤碗见了底,他抬起脸:“叔叔,我能借你手机用一会吗?”放往日商行箴二话不说就递过去了,今天多嘴问了句:“干什么用?”时聆藏在桌底的手捏了捏口袋,说:“没什么用……我上楼练琴了。”时聆没讨到手机就走了,商行箴对着放凉的饭菜纳闷儿,他也没说什么吧,怎么感觉被扣了极大罪名似的?回到房间,时聆脱下外套搭在椅背,摁亮手机就是四人小群的聊天界面,他们刚刚在聊校运会的事儿。他发出去那条语音下面是张觉的文字消息:时聆儿你嘀嘀咕咕什么呢没听清,那个背景声是你叔叔?时聆的语音刚好六十秒,点开凑耳边,他的声音小得快被商行箴的覆盖住了。即使再重温一遍他也没听出来商行箴到底在用什么招数对付齐文朗,他不担心商行箴不搞齐晟,只怕对方搞得不够狠。如果商行箴的想法仅仅是给齐文朗一个教训,那他必须借商行箴的力量让齐晟分崩瓦解,让齐家流离失所。删掉语音,时聆打开录音软件开始练琴,心无旁骛练了俩钟头,纠完错收好谱子去洗澡。晚十点,他耷拉着一头半干的头发团在床上写卷子,写到数学最后一题犯了难,四人小群有个数学拔尖的学委他不请教,有个拿过市数学竞赛二等奖的隔壁班长他也不私戳,爬下床从外套兜里掏了掏将什么东西抓进了手心,敛起卷子跑去敲响商行箴房间的门。商行箴正陷在沙发里看项目书,有个项目预计十一月动工,他过几天要找监理单位的人吃个饭。门压根没锁,只敲门不吭声的他一律按时聆处理:“进来。”时聆攥着张卷子进来了:“叔叔,你数学行吗?”商行箴看他那架势就是来请教的:“得亏你没问我生物。”时聆将卷子压桌上:“你生物不好?”“正好相反,怕把你教过头。”屋里就一个小沙发,商行箴起来把时聆按进去,将卷子摆正了,手掌撑上去压着一角,“哪题不会?”时聆转了下笔,抬脸问:“生物怎么教过头?”眼皮撑开自下而上的仰望可真要命,商行箴兜住时聆的后脑勺让人转过头去盯题目,怕教个数学也教过火:“我问哪题不会。”寒暑假堂弟来家里小住的时候也偶尔会问商行箴作业,但商宇好动又跳脱,商行箴通常拽张打印纸写个步骤扔给对方自己动脑,到时聆这边,他一步一步讲得又细又慢。结果时聆听一半就懂了,唰唰几笔写完,全然不需要他cao心。他倒想cao到底,然而时聆笔帽一盖,根本没给他机会。但写完题的时聆不挪位,推了推桌上厚厚的项目书,问:“你工作真的不累吗?”商行箴习惯了:“还行。”时聆焐热了沙发,pi股蹭着坐垫微微转身,从睡衣兜里摸出个印着远山图腾的扁圆形挂件放进商行箴手心。“怎么?”商行箴问。“是手机绳,”时聆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他也有一根,海浪图腾的,“它能远程感应,你按一下上面的图案,我这边的就会振动发光。”挂着这个回公司不得被员工在背后说笑,商行箴掂了掂这玩意儿:“有什么用?”时聆是中午跟班长出去买物资的时候顺路买的,买完回来也觉得有点傻逼,但送都送了:“没什么用,你上午工作累了可以按它,我感应到你的情绪,中午就折腾去你办公室陪你。”商行箴怔然,没料到是这么个用处,也大概意识过来时聆为什么问他工作累不累,因为他从未对时聆诉过苦累,时聆便理所当然认为他不需要他的一个拥抱。他沉默,是不知作何回应的动容,在时聆眼里却变了味儿,犹如昭告着“好丑好幼稚不喜欢很嫌弃该怎么不伤人自尊地婉拒要怎么不留痕迹地毁灭”。五指一抓,时聆要回那个东西:“不要算了,我给张觉。”商行箴掌上空空,张觉,那个时聆帮他挨刀的张觉?那个为了时聆有把自己掰弯嫌疑的张觉?他不顾以后会被员工传成怎样一则笑话,此刻先把挂件夺回,这辈子连蝴蝶结都打不好,却穿针引线般把挂件系上了手机壳,弄完按了按:“不是说会亮?”时聆压着笑扔下个说明书,抓起卷子夺门而出:“要下挨屁屁连蓝牙!”商行箴浸润社会多年,金融术语不懂一千也会八百,给员工开培训会妙语连珠,跟外国合作商打交道区区小事,现在因为年龄代沟,琢磨个新鲜词儿要先费劲把自己的思想扳正。下好app连上蓝牙,他按了按,挂件亮起一瞬蓝光,将要熄灭又亮了起来,贴着指尖振动了一下,那丝儿麻意似乎顺着脉络传遍了四肢百骸。--------------------感谢:企鹅煎蛋的1袋鱼粮,渡千帆的2袋鱼粮,露秋生的1袋鱼粮,故意上钩的鱼的1袋鱼粮,有苏阿灼的1袋鱼粮,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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