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 / 2)
影,结果对方发的是一个小视频。视频只有十来秒,时聆只身立在露台上垂眼拉琴,头顶暗光投下,他的轮廓变得立体灵动。以免再像上次遭不满,商行箴这回尽责点上赞,正打算长按保存,想了想,挪开指头,又重新返回两人的聊天界面。商行箴打了几个字发过去:天冷,回屋里去。像是石沉大海,五分钟过去,他的关心抛出去没得到任何回应,商行箴自有方法,信心满满地捏着挂坠亮起了灯。
然而感应器亮过就暗下去了,商行箴预想出错,那个海浪竟然不屑于搭理他这个远山。车窗外行车游龙,盏盏光束扫过他的脸庞,商行箴的表情仿佛变幻莫测。较劲般,他逼迫道:哪怕你过生日我也照塞不误。这句威胁挺奏效,时聆马上回了:我在洗澡!商行箴笑笑,这借口编得,连桃酥都不一定蒙得过,他直接弹了电话过去:“回屋里没有?别又把自己折腾出高烧。”时聆说:“我真的在洗澡。”听到那边水声砸地,商行箴愣了一下。时聆的声音夹杂在水流哗啦中:“需要我拍个照片自证吗,叔叔?”挡风玻璃外雪雾弥漫,商行箴却仿佛透过淋浴间的磨砂玻璃勾勒了一道寸丝不挂的模糊身影。他喉头发紧,听泵头挤压出细微的声响,他知道该掐线了,这是在路上,就算他自制力再强,也难保不会发生什么,可想是一回事,实施起来却困难:“今天练的是什么曲子?”“多了。”时聆左手抓手机,右手抹沐浴露,“发在朋友圈的是帕格尼尼随想二。”不评价琴的好坏,拉奏的曲子是否动听便足够说明答案,但商行箴还想听更多:“多少人给你点赞了?”时聆在两腿间将沐浴露揉成绵密的泡沫:“说了在洗澡,没空看。你点了吗?”商行箴不顾严寒熄了火,怨大街鸣笛过分扰人:“点了。”“那就一个。”时聆笑了笑,“我设置的仅你可见。”商行箴空闲的手在扶手箱扣紧:“为什么不直接发给我?”“完整视频太大了,得发邮件,朋友圈那个算作预告,用来测试受众喜爱程度的,得到点赞代表合格。”时聆指掌间尽是急于冲洗的泡沫,他抹到玻璃墙壁上,重新开了水阀,“洗完澡发给你,小提琴我很喜欢。”通话结束,时聆将手机放上壁架,缓缓舒了口气。把杨纳瑞当作新头像,用新琴拉奏随想二,在床头放一只圆滚滚的小羊玩偶,全是他对商行箴所赠成年礼的反馈。他对礼物所表现的喜爱很直白,可在电话里,他始终没勇气问出那句作废的英文,商行箴想写的是什么。十一月中旬一过,时间似乎提速走起来,越接近年底,商行箴公司里的活儿越多,餐桌上不见人已不足为怪。时聆也没那闲工夫像以前那样抱个乌龟上桌子陪他吃饭了,杨纳瑞总围着他兜转,他吃完饭就把小羊领到房间当他的听众。新琴虽好,还需磨合,时聆花在练琴上的时间要比往日长,何况明年一月就要报考,此外还要兼顾文化课,他不敢有所懈怠。偶尔课间偷闲,他会突然想起生日那天擅作主张给齐文朗提过的建议,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采纳。就在他快要把这件事淡忘之时,十一月的最后一个晚上,齐文朗突然拨来了电话。念在商行箴在公司加班,时聆这次接电话没往衣帽间躲,穿着连体睡衣倾身靠在露台护栏上。齐文朗待他永远是恶语相向:“肯接了?响那么久死哪去了?”时聆吞进一口冷风,像被割伤了喉咙:“摇pi股去了。”齐文朗暴跳如雷:“破玩意儿你到底摇出了什么!我让你给我摇钱,你他妈把屁都给摇没了!”时聆冷静道:“我不是摇钱树。”齐文朗正在气头上,一心只想泄愤:“这回真他妈没了,连剩下的五千万也没了!你白给人家摇那么多天,人家当你是免费送上门的鸭呢!”时聆错愕于他前半句:“什么?”身后推拉门响动,时聆仲然回身,不知何时进来的商行箴站在门边:“跟谁说话呢?”--------------------感谢:渡千帆的1个鱼粮,bbe的1个鱼粮,企鹅煎蛋的1个鱼粮,松落雨天的1个鱼粮,serenag的1个猫薄荷,新新s的1个彩虹糖!!!感谢大家的收藏评论海星星!!! 别装纯洁手机另一端还在嚷,时聆却分不出神去细听了,他按了挂断,把手机往睡衣口袋里一塞:“陌生号码,他说我是摇钱树。”“就这你还能跟他聊得下去?都是诈骗电话,下次直接掐了。”商行箴朝他伸手,“说了别老在露台上吹风,怎么总不听。”时聆也就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手脚还是暖的,他走过去碰了下商行箴的手,在对方将要抓住他时,他翻过手腕揪了下商行箴的袖子:“不冷,我在看你的车什么时候回来。”门推合上,寒风被抵挡在外,商行箴不恼被拂了手,反而这样更让人记挂时聆留在他指尖的温度,嘴上却一点也不放过:“是等我的车,还是等我?”“等车,”时聆码好习题和卷子收进书包里,“我喜欢看车头灯把庭院边上那排雪松照亮的样子。”商行箴背靠桌沿看时聆收拾:“这个家里除了我,能有谁每晚开着车跑上那条车道?”时聆不语,反正已成功转移了商行箴的注意力,任由他如何想象。商行箴也不点破,说:“今晚有酒局,我没开车,是老周接送的。”时聆扯上书包拉链,两手撑在桌上,偏着脑袋看向商行箴:“怪不得一股酒味儿,快去洗澡。”商行箴挑眉笑:“赶我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