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 / 3)
门口,以后我要进去的。”时聆看了看手表,差不多要进候考室了,他不管听没听懂深意,兀自点了头。合身的黑西装勾勒出比例匀称的平肩窄腰,少年往音乐学院大门而去,直至商行箴的视野中被越来越多的行人所填充,他才将车窗重新升上。
“看什么。”他轻踹主驾的椅背,唤周十五回神。周十五搔搔鼻梁,一向是有话直说:“没啊,就觉得这小孩儿哪里不一样了。”商行箴问:“想起他跑来绘商楼下蹲我的时候了?”周十五嘿嘿一笑:“是啊,那时候看他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太可怜了。”商行箴昨夜晚睡,太阳穴充斥着睡眠不足的钝痛,他将手肘拄在车门,屈指抵在穴位按揉,说:“那现在呢。”周十五不好意思说纵观全局他这瞎cao心的旁观者最可怜,怕说错话被开除,只问:“商先生,那一开始你想在他身上取的东西到手没?”现在谁还记得当初的算盘,时异事殊,商行箴想要的东西早就变了,只是还差时聆一句肯不肯:“用不着你来担心。”周十五好冤枉,搓了搓方向盘,问:“开车吗?”商行箴再看音乐学院大门一眼,说:“走吧,下午再过来接他。”艺考按初试、复试、三试统共持续了三天,越到后面筛下来的人越多,尽管流程严谨有序,但耗费的时间也越少,结束那天出来恰是午后日头正暖的时候。线条切割极富机械感的兰博大牛岿然停在校门,时聆远远瞥见,这次没让任何人提醒也认得出商行箴的车,他提着琴盒大步走过去,步子都轻快了。他坐进副驾,将琴盒搁到脚垫上,蹬掉皮鞋在座椅上盘腿:“叔叔,你旷班了?”“这边离绘商也就半小时路程,连我昨晚加班的时间都抵消不了,何来旷班一说?”商行箴发动车子,轻敲时聆抵在扶手箱的膝盖,“我的员工只会以为他们的老板见哪个客户、跑哪边关系去了。”时聆多手弹后视镜下的挂饰,远山挂坠在另一辆车,这里挂的是被他淘汰的断尾巴小羊:“有哪个重要客户坐过这辆车吗?”商行箴问:“这车就俩位置,他坐了副驾,那我要坐哪?”不是还有个主驾么,时聆不懂:“什么意思?”商行箴说:“我不给闲杂人当司机。”时聆对着副驾的镜子摘掉固定头发的透明小卡子:“那我算什么?”商行箴瞥他一眼:“你也给我乖点。”时聆将两三枚小卡子扔进扶手箱,这段时间没顾上理发,他的刘海有点长了,扎得眼睛刺痒,他拨开,安分地端坐在副驾上:“你等下还要回公司吗?”“要,开完会过来急了,桌上还扔着堆文件没看。”商行箴加速超了个车,看看时间,正要问时聆用不用回学校,仪表台上的手机响了。是秘书的来电,商行箴离开前告诉她今天的外出是私人行程,有急事可以电话告知,他没连蓝牙,直接拿起接通:“什么事?”大街的行车鸣笛稀释了泄露的音量,商行箴左手握着手机静静听完:“你请他到会客室坐一下,我三十分钟后回来。”挂掉电话,商行箴问:“今天不用再回学校了吧,要不要去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下?”时聆有过前车之鉴:“这次电梯一开不会又碰见一大筐人吧?”商行箴说:“这次直达二十六层,坐专梯。”时聆诸多顾虑:“上班时间人来人往,跟着商董坐专梯,他们不会以为我是哪个关系户吧?”商行箴对这个称呼已习以为常:“是,关系户还在我车上坐没坐相。”时聆这段时间是真的累了,陷在皮质座椅中阖上眼,思忖着等到了商行箴的办公室要借休息室睡个觉:“坐没坐相算什么,我哪天累得不行还想躺着、趴着。”被冬末的暖阳晒着,时聆犯懒,挨在靠背上时大脑混沌,依稀听见商行箴在轻笑:“你喜欢的话,有你躺着趴着的时候。”绘商大厦和音乐学院之间是直线路段,下午道路畅通,大牛滑进地下停车场时比预计时间还早了几分钟。电梯从负一层直达二十六层,回了办公室,商行箴顾自脱外衣、松袖扣,但马甲还裹着腰身,领带也没解开,时聆记起他路上接了秘书的电话,好像是要去会客室见个人。兜里的手机连声振动,时聆将琴盒随意往商行箴的老板椅上一放,摸出手机回复小群里张觉他们趁课间送来的问候。回复完一抬头,商行箴正立在他身旁捧着本文件在签名,丝毫没有要见人的紧迫感,时聆问:“叔叔,你不是要去会客室吗?”“不急。”商行箴签完字合上文件,“你要留在这里还是去休息室睡一觉?”茶几旁的座位说不定有多少pi股坐过,老板椅睡得不舒坦,时聆说:“休息室。”“还是留在这里吧,看场好戏再去睡。”商行箴不容置喙,按下内线让秘书传话,“小颜,把人带过来吧。”时聆还在思索他要不要回避一下,突然,没关严的门外传来利落的高跟鞋响,伴随的是秘书清亮的声线:“齐先生,这边请。”时聆险些没拿稳手机,倏地转头看向商行箴。商行箴却将琴盒挪到地面,自在地往座椅上一坐,向时聆伸出右手:“害怕的话,可以躲到我身边。”实木门被轻叩两下,时聆没再犹豫,矮身往桌底一钻,扶着商行箴的膝盖仰脸,眼神自下而上:“叔叔,再靠近点。”商行箴愕然,他本意是要时聆在他身旁无需做任何反应,没让人躲到他身下,这样的姿态让他如何分出心思谈事情?但秘书已经把齐文朗带进来了,商行箴无法,座椅滚轮在地面轻蹭,他向桌子贴近了点,置放在腿上的手一翻就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