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 / 3)
轻人,过了半辈子可能还不如这些在小地方生活的人安逸。表姐并没有察觉周宇的心思,一边唠叨着自己家的房子,一边领他们进了门。王治国家有个小院,光秃秃的,也没种点花草瓜果啥的。角落里胡乱堆放着纸箱,还有一些看起来放置了很久的杂物。屋里陈设简单,只有最基本的电器和家具,装修算不上老旧,但也算不上新。灶台上收拾得还算干净,冰箱里几乎没什么东西,看得出来主人平时不怎么开火做饭。桌子上摆着两个苹果,已经烂了。其余的倒是看不出屋子主人已许久未归。表姐进屋之后直冲着衣柜走了过去,她熟门熟路地打开柜门,从底下的一个格子里翻出了几张存折。看周宇和方纹盯着自己,她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治国以前跟我说过,他没啥亲人了,就嘱咐我帮他处理后事。”“嗯,不好意思,屋里的东西你不能动,要等我们查完案子再说。”周宇一把拦住了她,顺势问道,“他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这事?”“哎哟,啥时候来着……”表姐不情不愿地关上衣柜门,靠着想了想,“好几年以前吧,那会儿他父母刚去世,他也没孩子,就跟我说了一嘴。”“哦?那是怎么说的?”“他老婆死了,但是老婆的父母还活着,他有时候也去照看一下。他说等他死了,房子可以卖了,给他买个坟头,剩下的钱一半归我,一半让我转交给他岳父母养老。”原来如此,这遗产里是留了她一份,难怪她刚才被拦住时老大不乐意了。方纹突然指着墙上挂的一张泛黄的婚纱照,问道:“这是他那个去世的妻子吗?”
“对,他们俩是小学同学,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特别深。他老婆当时得的病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就是急需用钱做手术。当时手术需要好几万块钱,治国手上没钱……我记得一开始拖了段时间,后来大概是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把钱弄到了,结果他老婆还是没挨住,去世了。我们后来没少给他介绍,有的他也试着处了,但都没处下去。他就一直单身着。”表姐摇了摇头,叹着气。“他老婆得病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哟,我算算……那年我女儿刚好小学升初中,一九九七年的事。”周宇和方纹对视了一眼,又是一九九七年。宋小春就是一九九七年被绑架的。“你刚才说他后来筹到了钱,其实我们调查发现,那一年王治国去银行存了五万元,你知道他是哪儿来的这些钱吗?”表姐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可能就是给老婆治病筹来的钱?当时他也来问我们借过一次钱,我们家给凑出了一万,好像也不够,不知道最后凑得怎么样……”“那从你们那儿借的这一万块钱还上了吗?”“他老婆死了就还了。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做手术就死了吧。”表姐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地说道。显然她和王治国一家的感情也一般。“除了你,他还跟其他人借钱了吗?”“应该借了,但是没借到多少。他跟我提过这事。”周宇突然心里动了一下。“他和他老婆什么时候结的婚?”“九二年。”“结婚之后,到他老婆得病,中间有四年时间,他也没想着修修房子啊?”“修房子……哎呀,对了!”表姐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周宇和方纹投去询问的目光。“他本来是要盖房子的,但那会儿说钱不够,然后呢……当时有个远房亲戚说能带我们投资赚钱,说投了之后,光收利息就能把本金翻倍。当时我是不相信啊,但好多人都信。一开始治国也没投,但是看跟着投的人确实拿到利息钱了,他还有另外几个亲戚就跟着一起投了。结果好像就前半年给了钱,后面拿钱越来越困难,本金也要不回来。我记得治国是拿盖房子的钱去投资了,但是后来这钱要没要回来,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当时他是跟着谁投的钱吗?”“知道啊,老马家的闺女。后来老马家全家都跑了。”周宇连忙问道:“老马家有叫马雪莹的人吗?”“就是她啊。后来追钱的找到老马家问她爸妈要,老两口就躲去儿子那儿了。”王治国与马雪莹有关联,这件事再一次被印证,而且王治国有理由去找马雪莹要钱,这似乎也能构成马雪莹除掉王治国的动机。只是她的不在场证明还没破解。周宇和方纹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没有特别重要的发现,之后王治国的表姐表示王治国生前和在超市旁边开饭馆的邻居关系不错,二人决定去问问。王治国的小超市开在车站旁边,说是车站,也就是一个孤零零的站牌。贴着光秃秃的马路,路两边就是杂草和庄稼地。小超市的门头上写着“百货超市”四个字,看着店面不大。表姐刚才将钥匙给了他们,然后说要回家给孩子做饭,让他们有什么事再打电话。周宇打开铁门,走进店里。超市虽小,配置倒还算齐全,门口挑高的地方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柜台里面放了把椅子,柜台上贴着两张收款码。店里卖的东西以饮料、烟酒和一些饼干、泡面、香肠之类保存时间比较久的食品为主。可能因为长时间没开门通风,屋里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周宇走到柜台里面,发现了一本类似中学生练习册的小本子,纸页已泛黄。翻开来,上面是进货、退货的记录,看起来没什么要紧的。这时,伴随着一声“哟,你们是警察同志吧?”,走进来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周宇有点吃惊,他和方纹穿的是便服,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是隔壁开饭馆的。”女人自我介绍道,“我听说老王家出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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