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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一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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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慕烟转过脸去,羞耻感后知后觉地袭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一个在自己亲弟弟身下辗转承欢的背德者。她想过和慕泽断了。可是他已经离不开她,就像她也难以同他彻底剥离。在那些寂寞如酒的岁月里,慕泽是她唯一的解药。更何况,离开的代价,她承受不起。慕烟闭上眼,至今能想起那天的黄昏的夕阳,透过浴室的百叶窗,直直地打进洁白的墙面。而墙面之下的浴缸,是腥红的血海。白色和红色,罪恶在纯洁面前,无所遁形。慕泽就那样躺在那里,手腕处细细的红色刀痕慢慢扩散,织成一张网,将她整颗心脏裹得密不透风。他那样好看,那样狠心,狠心地宣告着她的残忍。慕烟抚了抚疲惫的太阳穴,合上眼,陷入柔软的被窝。慕泽进了屋,想叫她吃饭,却发现人早已就睡着。夜幕已经落下,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的额前,目光淡淡越过白皙的小腿,停在她睡衣滑落的肩膀上,漂亮的锁骨上布满吻痕,那是他弄出来的。他理了理呼吸,慢慢地走过去,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被子,抖了抖,轻轻地盖住她光洁的锁骨和脚踝。慕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姐姐,起来吃饭,吃完饭再睡,嗯?”温柔得不像话。慕泽轻轻摩挲她的脸,在她睁眼的瞬间浮现一丝柔笑,“饿坏了吧。”她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和黎湛,和自己做了那么久。他掀开被子,轻轻拉下她的内裤,果然红肿不堪。忽然之间,他对自己充满了懊恼。“你做什么?”慕烟茫然地看他,被他盯着私处,身体里好像有奇异的电流略过,吐出一股密液。她有些慌张,颤了一下,“不能做了。”慕泽见状,笑了笑,俯身去帮她舔舐那一股密液,替她重新穿好内裤,然后将她揽进怀里,轻声道,“不做了,我们吃饭。”他厨艺很好,做的菜都是她爱吃的。从小到大,那些父母不在的日子里,那些再困顿的岁月,他总能给她变出许许多多好吃的。饭后,慕烟坐在沙发里,随手拿起一本慕泽看过的书,是纪德的《窄门》,映入眼睛的一句话被他划了线:[她有时匆匆忙忙走过我身边,毫不在意,微笑着,我感觉她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她怔了怔,抬眼看他,见慕泽收拾好一切,往门口走,“你去哪儿。”他停住脚步,“倒垃圾。”想起她狼藉的下体,又加了一句,“顺便买点东西。”她丢下书本,站起来,“我和你一起。”慕泽笑笑,“外面冷,我很快回来。”慕烟睨他,“我说,我要去。”他无奈,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绕到她的脖子上,牵起她,“走吧。”冬天总是黑得这样早。路上的灯火渐次亮起,马路正是最堵的时候,车流变成了闪着鳞片的长龙,蹒跚地挪动着。喇叭和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入眼入耳之处,尽是暖色和热闹。但周遭的世界越喧嚣,慕烟的心里越是空落落的,尽管她的手被慕泽紧紧抓在手里。可她,就是觉得虚无,虚无到什么都抓不住。两人走进超市,慕泽推着车,走到水果区,慕烟盯着一盒草莓盯了很久,模模糊糊地,记忆里的河床有些细流涌出。“想吃吗?”慕泽拿了一盒放进手推车。慕烟摇摇头,“不要,很讨厌。”他的手蓦然僵住,那一句讨厌直直钉在了他心上,仿佛是在说,她讨厌他。气氛僵持之际,慕泽被人拍了拍肩膀。“林子言?”来人眉眼俊朗,笑得云淡风轻,“嗯,出来买东西?”“这是女朋友?”林子言视线落到慕烟身上。

慕泽愣了一下,摇摇头,“她,是我姐姐。”林子言扫过两人的脸庞,五分相似。但两人拉锯战一般诡异的气氛,他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抿唇看着他,“你们……”慕泽失笑,他明白林子言的弦外之音。他们都一样,一步跨入同一层地狱,备受煎熬。但他自己,似乎比林子言还要惨一点。林子言是慕泽的大学室友,四年间,慕泽见证了他是如何一步步地为另一个人踏入深渊的。那时候,寝室里有人在放贝托鲁奇的《戏梦巴黎》。禁忌、同性、骨科、暧昧,颓靡伤感的法国社会背景下,青春期的躁动不安与潮水般上涨的情欲被时代一点点蚕食。伊甸园之外,是梦醒后的失落、空洞与荒诞。对艺术有纯粹信仰的人会毁掉自己,慕泽想,爱欲呢,一个人虔诚的爱欲是不是也会和那些信仰艺术的人一样惨淡收场。肆意、残酷,不顾一切,坠入深渊。慕泽呆呆地望着屏幕,伊莎贝尔美丽而赤裸的身体在他眼前涌动流散,逐渐重组成另一张脸——慕烟的脸。一瞬间,他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停止流动,然后以他猝不及防的姿态急促地往一个地方集中。他冲进厕所,反手将门带上,久久难以冷静。几秒后,门外传来室友骂脏的声音,“靠,老子裤子都脱了,这他妈竟然是个背德片,我快吐了,还不如看av。”慕泽闭着眼,平复呼吸以后,还没拉开门就听见林子言冷冷的声线,“为什么兄妹姐弟不能在一起呢,为什么姐弟之间就是恶心呢。”他不像质问,更像是陈述和表达。室友不以为然地关了电影,懒懒回答,“这他妈是乱伦啊,全世界几乎没有一个社会规则会承认这种关系吧,尤其在我们国家。”“是吗……”林子言垂下眼界,喃喃自嘲,“可他们有得选么……”慕泽拉开门,看向他,心头一顿,他微妙又隐晦地发觉了林子言的秘密。那种走进死胡同没有出路的心情,他几乎感同身受。他以为他和林子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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