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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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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

桌上落了油灯一点黯淡摇曳的焰影,许静庐把油灯挪远了一些,又翻起了别的报馆的报纸看,内容也都是大同小异。他有些困倦,正欲阖上,蓦地发现版面上印着一个人的照片,分外熟悉。

那是一个眉目如画的青年,但更引人注目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温煦文雅的气质,朗朗如日月,濯濯如春柳,是一种古中国的、旧时的男子风致,叫人过目难忘。

他只觉得在哪儿见过,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恐怖念头从内心深处浮出,他手指颤抖起来,甚至连着嘴唇也在颤抖,慢慢地,他把手贴到报纸上,挡住了那青年的脸,只余他一对英秀眉眼。

这双眼睛,和段云琦的眼睛......

青年的照片下方模糊不清印着他的名字:梁煦。

许父见夜已深,把客厅里的灯都灭了,准备入寝。经过许静庐房间的时候,他心想这孩子最近越来越像是变了个人,没了以前那种天真的孩子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谈了恋爱的缘故。正想着,他听见房里传来清脆的碎裂声和书册落地的闷响,便疑虑地推门去看。

只见房里没点灯,濛濛的月光中,一地的油灯玻璃碎片,还有散落的报纸,在温软的春风中页页飘拂。而桌上趴着个人,安静地动也不动,倒像是了无生气了一样。

许父担忧地望着他,问道:静庐,怎么了?

不小心把灯弄倒了。他微微抬起头,回话的声音沙哑而混沌。

梁笙第二日去报馆,经过编辑部时有意无意向里边看了一眼,发现一贯早来的许静庐没来。

昨天的淫乐对他来说可能太无法接受了,或许她需要收敛一点,毕竟第一次他去她家连床都不肯上。思及此,她忍不住摇头微笑,真是个小傻子。

房间很闷,她把脖颈边系着的黑丝巾扯下来,挂在架子上,又泡了一杯清茶。才泡完,茶叶在白沫中起起宕宕,像浪里漂浮的小舟,门就被人敲响了。

林琴咏从房外溜进来,关好门,对她笑了笑:有什么情况么?

梁笙捧起茶杯,站在窗边,背对着她望向窗外,清晨的马路上依旧是行色匆匆的行人以及赶早卖货的商贩。

陆承胥让我过几天和他一起去试晚宴上要穿的礼服。

林琴咏连忙问:是哪家?

公共租界一家法国人开的时装店,叫明窗,在鸿远戏院的对面。

林琴咏默默暗记下来,想到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打开门,却听梁笙问了一句:静庐今天怎么没来。

听说他请了一天假。

林琴咏阖上门,隐隐约约觉察到她和许静庐关系的不同寻常之处,又想到报馆里四处流行的他俩的风言风语,一时间也将信将疑起来。

许静庐又去了梁家一趟,明明昨日还呆在这里,他已经觉得陌生了起来。雨停了,春天的阳光照在她家里的杏树上,杏花被风雨吹落了大半,一地的落花堆。还剩下一些残花,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

走到里头,他看见赵妈坐在屋檐底下做针黹,暗红色的布面上,已经绣了半只粉蝶,小杏子盘起尾巴窝在她脚边闭着眼,打着轻轻的呼噜。赵妈听见动静,抬头望了一眼,笑着说:小许先生怎么来了?小姐现在在报馆。

许静庐摇了摇头:我是来找您的。

赵妈停下动作,惊讶地瞧了他一眼,哦了一声。

他想开口,但心里又翻江倒海地难过起来,强忍了半晌,终于问:我的声音,和你们家大少爷的声音,很像么?

赵妈呆住了,手里那根银针轻轻落地,她忙折下腰去捡。他见她这副模样,猜测落实了七八分,耳边轰然一声,只能听到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轰隆隆地响了一阵,他有点眩晕,感觉自己快站不稳,就要被击倒在地。

赵妈捡起针,把针在裤子上擦了擦,竖着插到布里,抹了一把含泪的眼睛,低声喃喃道:真是冤孽.......冤孽啊。

他面色苍白,惨然一笑道:我明白了。

太阳照着他浑身发冷,他转过身想走,忽然感觉裤腿被什么东西扯着,低头一看,原来是小杏子跑到他腿边,咬着他的裤腿不让他走。

他慢慢蹲下来,温柔地抚摸着它的毛发。小猫仰起头来,对他咪咪叫,小舌头舔着他伸过来的手指,眼睛在阳光下亮晶晶的。他微微笑了一笑,小声问它:你这么喜欢我,也是因为梁煦,对么?

它当然不可能回答。

提前排雷!是真骨科,同父同母亲兄妹。但哥哥的故事不会在正文详写,而是在外传呈现

虽然我竭力控制自己但还是忍不住注意越来越凉的评论区555求珠求评论,业余糊糊写手没有动力真的写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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