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具剑】(1)(1 / 6)
2023年1月22日朱门大开。身着玄服头戴冕冠之人慢慢走入,在礼部及百官俯首中,走入大殿。此时的京城内外普天同庆,如同年末贺岁般,爆竹声响不绝于耳。新帝登基,改朝换代之事也当该如此。洪朝,元晟一年。此时的林琫早不是当年那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了,如今长大了不少,正是舞象之年,身子挺拔,相貌英俊。这些年几乎都随林升四方征战平乱,磨砺的愈发稳重起来。林琫道:“此次云州之乱,大抵是也是有心之人利用蜀地那传闻刻意引起的。蜀中之乱早已平定,即便再已此名号召集人马,绝非易事。虽然尚且不知那人的目的,不过就范围来看,只要及时遏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的。”林升点点头,道:“琫儿,若是出兵,当从何处走最好?”林琫思索着,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最后定在那蜀城。“这里进可攻,退可守,自然是第一选。当然,自然也会在路上多耗时间。但若是在这里——”他的手指向前点在西岭城处,道:“我们无须增加过多的粮草消耗,他们若想攻打西岭城,必然不遗余力,而西岭城易守难攻,他们若攻,必定倾尽所有。虽然看似被动,却实则主动,我们只需埋伏在必经之路便好。”林升听罢摸着下巴,盯着地图沉思片刻。林琫所言确实有些道理,只是这一步实在太险。西岭城与蜀州云州三城位置正好各占一角,西岭又偏僻许多,并非最好的驻兵之地。“这西岭城就位置来说,几乎和蜀城横在一线上,又易守难攻,外加即便攻下来,此处也并无什么粮草。强攻下来,怕是也对他们不利。我倒是想过,这乱军是否可能直至蜀城。”林升思索道:“虽说自古打仗没有越城而战的道理,但一来这三城呈掎角之势,西岭城属实算不上必夺之地,二来,若是他真打算攻打西岭,何不早早动手,而偏偏拖到现在?”“不。虽然说云州到蜀城确实不算远,但西岭到蜀城的道路,却是要比云州直接到蜀城要快的多。若他真攻下西岭,便可呈两城夹击之势,而如今,这也是我们的优势。而他们为什么一直按兵不动……义父应当比我要能想到缘由。”林升思索片刻,抬头道:“莫非,内乱?”林琫点点头:“并非没有这种可能。”二人谈话尚未说完,便有人走进屋来报。那将士先是抱拳一礼,随后道:“将军大人,公子,京城钦差请见。”“钦差”二字让林升父子对视了一眼,林升道:“快快请人进来。”“是。”不多时,一身灰紫衣裳之人走进屋内。那青年一副文人模样,也并无大半钦差那般目中无人的样子,反而是极为守礼节的抬手对着林升一礼:“林将军。”林升抬手道:“免礼免礼,钦差大人一路辛苦,请坐。”林琫礼罢,却睁大眼睛看着那青年人咦了一声,低声惊呼道:“子墨先生,是你?”那被称作子墨的人见到林琫,也许多年未见,仔细打量了许久,方才想起此人是谁,笑道:“是你,林家小子。不过你这又认错了。我是长墨。”这子墨长墨二人本就是孪生兄弟,曾在沈府中内外打理府中事务,与林琫自然熟悉几分。林升虽然未见过此人,却在两人言语中听出一二来,抱拳道:“原来是长墨先生。当年琫儿在沈府时,还需多谢长墨先生照顾了。”说罢一抬手请人坐下,道:“不知长墨先生此次前来,可是朝中有何要紧之事?”长墨点头笑道:“确实是要紧之事。不过将军不必担忧,虽是要紧事,但也是好事。”林琫站在林升身侧。这样听来,大抵也猜出几分长墨此行来的目的。长墨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细长织锦盒来,其上珠玉镶嵌,正是诰封盒。长墨道:“请林将军接旨。”“是。”林升起身,单膝下跪,以示军礼。林琫同是,单膝跪于林升身侧。长墨慢慢展开手中圣旨,高声诵读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唯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右将军林升,戎武伐丰,以本朝中砥柱,国家之中骨也,特授以一品国公,赐封号平南,食邑千户,钦此。”这一圣旨宣读完毕,两人皆愣在原地,久久未能反应。还是长墨合上了圣旨,轻咳一声,道:“林将军,不,平南公大人,快快领旨谢恩啊。”“微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琫垂眸,似微微思考着什么。待林升接旨之后,长墨便道喜一番,称须回报圣上,告辞而去了。林升将圣旨慢慢收进诰封盒中。堂内一阵寂静,林升负手而立,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道:“琫儿,你怎么看?”这长墨子墨二人一人主外务,一人主内务,但都是曾经沈则清在沈府最亲近的侍从。皇帝派长墨亲自送来,其中之意也能说明一二了。林琫的视线落在那锦盒之上,脱口而出:“恕儿直言,此时并非接受这封号的最好时机。”林升也点点头,认同了林琫所言。林琫继续道:“一来,南方战事其实未完全平定,这平南公,应当待云州之乱彻底平定后授予,在合适不过。二来,此处离着皇城遥远,义父身位武官,自然也很难注意朝廷之中的动向。现在诸事末平,若是被有心之人盯上,借机承上莫须有的罪名交予皇帝,到那时……”林琫的话掐然而止,林升却也明了。鸟尽弓藏之事并不罕见,即便皇帝当真看重林升,也不会因当年征战之事,就能顾及的上什么情谊了。帝王之道,本就残酷无情。林升将那锦盒收了起来,道:“今日先讨论到此吧。西岭之事,我还需考虑一番。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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