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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以水画鹤H(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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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寒光凌冽面具,倒是蹙起眉头:“怎的,相爷还不相信宋某的武艺不成。虽为坤泽,意之骑射箭术,虽比不得你,杀裴家小将却是绰绰有余。”

季鹤年摇头:“许卿杀不得裴晚。”

“知意,你可知,非乱世,慈不掌兵。信王,名声最响,便是温谦。贵在一个仁字,守仁义,奉气节。可就是这份仁义,让她当不了快剑,杀不了裴晚,亦斩不断情思。裴晚为国为民,亦是长乐未过门妻子,她难下杀手。”

亦或者,真是有洛许卿在,宋知意听从将令,才杀不了裴晚。季鹤年既为她的莫逆之交,便懂得洛许卿的处世之道,不做离心之事。

“无趣。你们这一个个都沉溺于感情,把宏图大业抛掷脑后,实在令人费解。”坤泽君摆手,把银白面具重新戴上,遮住狰狞墨字。

季相却也只是笑,倒是有几分无可奈何:“世间为情所困者千万,所难弃者,一点痴念而已。知意,既然要灯节后走,便带舒意去灯会逛逛,她日日念你,知晓你要走,怕又是要闹。”

宋知意此刻才生出几分头疼来,理了理束发:“寻常坤泽,此年岁都已为人妻为人母,舒意日日缠着我,也没些别的事可做。我躲她,你们倒是纵着她。”

“妹妹情愿缠着阿姐,知意何必躲,都为坤泽,更不必计较些无趣大妨。”

坤泽君倒是有苦难言,揉着脑袋穴位叹息:“季相冰雪聪明,岂不知我为何要躲。也怪前些日子我非为她寻门亲事……”

季鹤年直白道破,盯着宋知意那飘忽闪烁的眼眸:“知意方才才讲,虽为坤泽,却擅骑射,不输乾元。既不输,那为何不纵着舒意。”

“我与舒意皆为坤泽尚且不论,鹤年,我乃舒意同脉异母亲姐,如此罔顾人伦,有违伦常之事,只有你一人胆敢放肆。”

乾元君倒是真真无所谓的,把玩着桌上墨笔:“何须如此惊慌。有违伦常又如何,伦常,本不过束缚。就好比如此刻,我们亦并未守臣纲。既已为谋逆,冒天下之大不韪又如何?”

再比如,季相霸着长公主,与皇室纠缠不明,她也从未想过放手。

她总不如常人守伦常。带着某种绝对的偏执。

“爱便爱了。”

就如同她爱宁雪里。总是不守道理。爱她温润皮囊之下的野心,爱她善良之后的算计。

原本爱的就是这些不平凡。

“长公主若为乾元,为中庸,我还是要爱的。”

侍女叩门。

“启禀相爷,长公主殿下求见,邀约您游园灯会,已在前厅侯着了。”

乾元君再次望向难得踌躇的宋知意,笑着轻摆手腕,理理身上早已换好的便装往前厅去了。

她一身玄色,宁雪里身上着的便是一袭雪衣,倒是相映成趣,心照不宣。

宁雪里对她勾了勾手腕,替她理理胸前未抚好褶皱,“季相风姿绰约,雪里贸然拜访,倒是惴惴不安,唯恐遭拒。”

季鹤年轻语:“殿下不来,臣也要去见您的。”

长公主殿下面上雪白面纱轻晃,无双美貌并未被遮蔽完全,若隐若现的魅力,却更显美丽。

她欢颜笑语,虽名为雪,却是滚烫的。

坠入季相心底,却带着乾元君一起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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