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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 第14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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梢打着旋儿落下的黄叶。

竟是已经入秋了。

他散漫道:“从虎步营点三百精骑以捉拿盗匪之名去围得月山庄,李家那边继续盯紧。”

谢十一迟疑了一瞬道:“侯爷,此事兹事体大,要不还是让血衣骑的人去吧?”

谢征麾下的八百血衣骑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亲兵,被赐了谢姓的前十九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藏在得月山庄的若真是承德太子的后人,此行去的必须得是谢征麾下的嫡系才行。

谢征却冷冷扯了下唇:“得月山庄不过是李家放出来的饵,急什么?”

谢十一半是惊骇半是疑惑,费了这么大劲去查那姓刘的,莫非只是在将计就计,做戏给李家人看?

他眼里顷刻间迸出满是崇敬的亮光,心潮澎湃正要跟上谢征,却听得走在前方的人突兀吩咐了句:“贺敬元手底下那名姓郑的武将,也派人盯紧些。”

语气冷得掉冰碴子。

-

李府。

李怀安一身靛青色儒袍坐于案前,整个人有些疲倦地往后靠坐着,微仰着头,修长的手指半搭在眉骨处,问回来报信的人:“武安侯手底下的人已去了得月山庄?”

下方的人答道:“属下亲眼见到数百骑秘密离开了卢城。”

李怀安掀开眼皮,浅色的眸子在日头从窗棂格子透进来的丽嘉浮光里显出琉璃一样的色泽:“给别院那边递信去,让他们尽快前往京城。”

得月山庄不过是个幌子,武安侯的人被骗走后,皇孙那边就能秘密进京了。

这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

弹劾魏严的折子已送去了京城,只等魏严一倒,他们再说已寻到了承德太子的后人,“劝”陛下禅位,武安侯便是在西北掌兵一方,也再无力回天。

除非他自己再举旗造反。

但谢氏满门忠骨,他知道,便是为了谢氏先祖清名,谢征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况且……这世间也并非再无牵制他之人。

前来报信的人已退了出去,没掩严实的轩窗叫晚风吹开,半丈夕阳便倾斜了进来。

李怀安微锁着眉心望着案上作好没多久的画。

画上满山风雪压青柏,一片茫茫雪色间,崎岖官道上一豆小小的杏色成了画中天地里唯一一抹亮色。

细看之下,那分明是一名着杏色袄裙的女子,背身前行在崎岖官道间,看不清容貌,似乎在雪地里行走得久了,乌发间都染着霜雪,一只没穿鞋袜的脚,被冻得通红。

一将功成万骨枯。

李家行至这一步,已没有退路了。

只是直到现在,他仍不想把她也牵扯进来。

那是他此生见过的,最赤诚又热烈的姑娘,像是一轮太阳,照得世界所有肮脏龌龊都无处遁形。

-

樊长玉卧床休养的第四日,谢七和她派去的那几名亲兵终于护送长宁和赵大娘来了卢城,一行人没费什么功夫就打听到了她的住处。

长宁和赵大娘见樊长玉伤成那样,抱着她几乎哭成个泪人,樊长玉费了好大力气才安抚好这一老一小。

人多了,全都挤压军中拨给武将们养伤的小院子里自然是不行的,樊长玉又让谢七在城内找了处宅子,打点好后,便带着同样重伤的谢五过去和赵大娘她们一起住。

谢五和谢七情同手足,有谢七照看着,外加赵大娘每天炖各式各样的补汤,受伤期间消瘦下去的脸颊,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圆润了起来。

长宁听说反贼已伏诛了,睁着黑圆的大眼,有些紧张地问樊长玉:“阿姐,那宝儿和他娘呢?”

樊长玉也惦记挂着找俞浅浅的事,奈何一直被勒令在家养伤,对军中的动向所知甚少。

她只能摸摸长宁头上的揪揪安慰道:“她们没在军中,许是提前逃了出去。”

长宁胖嘟嘟的小脸立马皱了起来:“这样啊,咱们找不到宝儿她们,她们也找不到我们……”

她搅着自己的手指小声问:“那以后还能见到吗?”

樊长玉笃定道:“会的。”

长宁这才重新高兴了起来,说:“宁娘被带走前,跟宝儿说会找阿姐和姐夫去救他的,宁娘不能失信。”

樊长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眼底却压着诸多心事。

她迄今没听到反贼余孽尚存的消息,也不知谢征是真不知,还是压下了这消息。

想到那日从大牢出来偶遇他的情形,心口仍有些闷闷的。

她想或许是自己还没习惯这样的重逢。

不过也不知他那日去大牢提审的是何人,总不至于是那对母子……

她忧心忡忡,在贺敬元丧礼结束后,便提出回军中任事,唐培义却让她趁此机会多休养一段时间,等京城那边的封赏下来了再回军中。

樊长玉有口难言,她是想借军中的势力暗中找俞浅浅母子,也想知道,谢征那边有没有暗中继续追缴随元淮。

二人如今再无交集,经历了卢城惨战后,她也狠不下心再赶谢五谢七走,只把他们当自己的弟兄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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