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渺好看,让她留下来(1 / 1)
见陈序这副模样我和段恒都吓了一跳,我上前去摸他的额头,烫得灼人。段恒在旁边试探性地叫他的名字,声音很大,陈序可能真的烧糊涂了,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生怕他烧出个好歹来,我连忙让段恒背起他,打算带他去医务室。没想到段恒刚一靠近,陈序就缓缓睁开眼睛,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你别碰我。”眼神都失去焦距,嘴巴却硬得很,“我没事。”见他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又顽固不灵的样子,段恒咬了咬牙,气极反笑,说话也带了些讽刺,“你没事?大哥,你没事你刚才装什么聋子?”“我不想理你。”陈序费力地转了个身背对他,轻飘飘地吐出四个字,“你长得丑。”按平时陈序绝对不会用别人的外形条件攻击人,说明他现在仍是糊涂的状态,但……潜意识中的想法才更杀人诛心。段恒像被戳中心事一般,一听这话发了疯,像花果山的猴子似的手舞足蹈起来:“我从小到大班里都有女生暗恋我,都给我递情书,都说我长得帅……”“吵死了。”陈序抬起手捂住耳朵,“王八念经。”段王八彻底癫狂,嘴巴不停,全力输出,从各个方向证明他有多受欢迎。无视捶胸顿足的段恒,我在一片嘈杂音中绕过床,半蹲在他床边,把他捂在耳朵上的手拿开。我虽然心急得厉害,但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我并没有直接催他,而是轻声细语地劝他:“陈序,你这样不行,你让他背你去医务室好不好?”手指被他的手顺势握住,明明他的额头那般烫,掌心却一片冰凉。他迟迟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侧躺着,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安安静静地望着我,眼神专注中也有……贪恋的意味。“阿渺……”他慢慢眨了下眼,轻轻地加了一声我的名字。“是我。”我同样放轻了声音。“阿渺。”又重复了一遍,像在确认什么,平淡无力的眸子里亮了几分。“嗯,我在。”语气如同哄孩子一般。手指被他握得更紧,我听到他像是祈求一样说着:“别走了……”我循循善诱:“不走了,那你得听话才行。”我那句“咱们先去医务室”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他眼眸垂下,听他哑着嗓子自责内疚地说:“我真的会听话的,我现在在努力改了,我会好好和大家沟通的,不会再那么自我了。我也会努力克服心理障碍,会及时察觉你的想法和情绪,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为你说话,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心理障碍?什么心理障碍?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陈序终于忍受不了那边段恒持续不断的聒噪,如同告状似的向我抱怨道:“他真的很吵。”大概是生病的缘故,他的语气听起来是少见的委屈巴巴,眼尾也耷拉着,像极了一只可怜受气的小狗。一见到他这副模样我的心就软成了棉花糖,立刻响应他的需求,站起来冲喋喋不休的段恒喊:“别吵了!你吵到病号休息了!你全世界最帅行了吧!你就是最美的花儿,走在路上蜜蜂都得成群结队地过来叮你,可以了吧!”话说出了口,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得似乎有些过火了。……陈序像给我下了什么药一样,随便在我耳边吹吹风,就让我性情突变。“段恒,我不是那个意思……”冷静下来之后,干巴巴的解释。段恒瞪大双眼咬牙切齿:“你们小两口欺负起人来还真是一点儿道理都不讲,要不是我除去长得帅之外还心地善良的话,我马上转身走人你信不信!”“你走吧,你长得丑。”陈序还真会火上浇油,那么虚弱都堵不上他的嘴,“阿渺好看,让她留下来。”又拿他最在意的一点来狠戳他的心,段恒看样子牙都快要咬碎了。但他还顾及最后一丝朋友之间的情分,陈序死活不愿意去医务室,他就跑去借了个小电驴,舍着脸带校医来到了这边,让校医给陈序瞧一瞧。校医给陈序仔细检查了一番,让他吃了药,又给我讲了一些降温的方法,说最好留个人来照顾他。陈序坐在床上,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发烧好像开发了他新的特质一般,没了以前生人勿进的气息,此刻乖得很。我冲着校医道谢,他也跟着说“谢谢”,我说“麻烦您了,还让您跑一趟”,他就跟着呆呆地说“麻烦了,太麻烦了”。校医阿姨也觉得挺稀奇,笑着说他是我的复读机,段恒说他是妇唱夫随。段恒送校医阿姨回去,我则留在陈序这里,忙前忙后地给他物理降温。果不其然,过了十几分钟,段恒给我发了消息,义正言辞地说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不会再来回来了,让我自行处理他。我认命地给盈盈发了条消息,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说今天不回寝室了,让她们不要担心我。放下手机,我才发现陈序在药物的影响下,已经再次睡着了。天生的眉形好看优越,眼睫漆黑浓密,鼻梁高挺,嘴唇如他的下颚线一般,都是线条分明的。已经好久没这么好好观察他了啊。是很清俊的长相,高度符合我的审美,只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眼睛。其实但从外貌身材来看,和他交往过……我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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