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姊弟(1 / 3)
白夫人恍惚,这声平常不过的呼喊也不知有了什么魔力,她身子甚至开始微微摇动,显示出了她此刻的状态,是在动摇。于皓俊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跟这个女人曾经同一屋簷下生活长达二十多年,他不震惊吗?他同样惊愕,且难以置信的。「姐?老姐?你还活着?」孙夏虽说早有这个想法,但实在太荒谬,她当下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但此时于皓俊的呼喊像是应证了这个猜想,她还是抽了口气,大吃一惊。她的目光在『姐弟俩』之间来回摆盪,看见迎着于皓俊的目光,白夫人的呼吸显而易见的短促,就像是暴风之中的瘦弱枝干,摇摇欲坠,她张大了嘴吸气,扼住了自己的脖子,痛苦显而易见。孙夏紧张,毕竟白夫人已经在她面前突然昏过去一次了:「你还好吗?」白夫人抬起了手,虽紧蹙着眉看着就不好,但仍旧只是摇摇头。一个人就算毁了容貌,但仪态习惯都不怎么可能改变,就连孙夏换了个身体,但她的惯性动作,却也没有改变,何况白夫人?于皓俊认得出孙夏,那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一母同胞,亲的不能再亲的姐姐呢?于皓俊反反覆覆都是这些句子,在这个世界崩了的情况,他似乎也没办法想出这多替代词,脑子想到什么,就脱口说了什么。这什么人生,还能更离奇吗?女朋友是重生的,姐姐诈死被关在这,他本是影帝但被囚禁,刚从鬼门关前走一遭,谁的人生经歷能这么荒唐?「于……于皓依,于皓依!姐!」他这一回不是问句,他几乎已经肯定面前这个半边毁容的女子是亲姐姐,声音涩哑,听者心酸:「于皓依,你怎么在这,这么多年,你都在这?」这三个字被于皓俊喊出来时,白夫人似乎彻底崩塌了,她抽了口气,腿脚一软跪在地上,孙夏也顾不得于皓俊了,立刻奔过去扶住她:「白姐!」但这一喊,自己又踌躇了——人家或许压根就不姓白呢。白夫人急想找一根浮木,孙夏就是此刻能给她点慰藉的人,她攀着孙夏的胳膊,闷声,却还带着点颤抖:「你认错了,别乱认我是你姐——」「我不至于连我亲姐都认不出来!」她反驳,于皓俊气急,气都顺不上来,连咳了好几声,孙夏也慌了:「你们都冷静一点,好好谈不行吗,你身上还有伤呢!」「我好好谈!我怎么好好谈?」于皓俊挣扎着从床上站起,孙夏一下又顾不得白夫人了,又马上去扶已经气急败坏的于皓俊。但于皓俊身上那么重的伤,甚至还得输血,这气一发就血压飆升,刚站起来就晕了,腿一软就往后倒回床上。孙夏心里那个急啊:「你气什么啊,你身上有伤知不知道啊!」但这不妨碍于皓俊怒火中烧,他喘着气,声音微弱也要说:「我妈为她的死一蹶不振这么久,槐序因为她像个人质一样被关在锦西岭,而我被蒙在鼓里这么久,为了她的事情去不惜和姚鸿那种人反目,还差点死了!她呢?她好好的在这,明明活着却不跟家人说一声,想看所有人为她伤心——」谁知话才说到一半,于皓俊满腔鬱结就被孙夏堵住,她揪住了于皓俊的头发,用上了力,把他薅的痛哼,然后逼这个情绪失控的男人好好冷静。「你给老娘睁开眼睛,她哪里像是好好的在这!」他兇,孙夏就比他更悍,她扯着于皓俊逼迫他好好注视伏在地上的瘦弱女子:「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于皓俊,你认出她后仔细看过她了吗——」「她以前长的多好看你是知道的,现在呢?半边脸烧伤了,头发皮肤都没有光泽,你真的以为,她在这过的是什么快乐无忧的日子?她如果能告诉你她还活着,她至于还在这吗?」在这一迭声质问之中,于皓俊眼里的气焰慢慢的熄灭,他缓慢的转动的眼球,目光落向了匍匐在地的白夫人身上。她瘦小且枯槁,默默垂泪,却连声都不发,就这样面对弟弟的指控无声的哭泣。再硬的心见此状也会心软,何况于皓俊本就不是什么铁石心肠,演员最重要的共情力他其实比谁都还要足,他双臂垂落,最后牵住了孙夏的手。孙夏轻叹,接着看着白夫人——她显然也被弟弟说的动容了,这些年故作坚强全在一瞬崩塌,孙夏喊:「白姐。」她没抬头,就只是闭眼点头当作应了孙夏,啜泣声压抑不住,和此处的滴滴仪器声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和谐。「而白姐,你得给个答案——你到底是不是于皓依?」白夫人掩着嘴,痛哭出声,良久,她点了点头:「是……我是于皓依,阿俊,你没认错。」这个答案,无论是与否都令人心痛,于皓俊坐回床上,眼睛一热,他闭上了眼,几不可察的抽起了鼻子,晶莹的泪便从眼角滑落。孙夏去搀白夫人,她却投入了孙夏怀抱,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只是想在这时候找一根浮木给自己点依靠。在这里,孙夏既像是局外人又像是核心,她见证了一场长达多年的悲剧在眼前真实上演,受害者本人及亲属皆是煎熬,她最终跪坐在地,心疼的把白夫人拥进了怀里。这衝击要平復并没有那么快,三个人也是经歷了快一小时的时间,才终于收拾了情绪,至少现在,他们能不垂着泪情绪激昂的说话了。孙夏泡了三杯白开水,刚才都哭过,现在肯定口乾舌燥,她趁这个时候把局势和所在地都告诉于皓俊,他听完,和孙夏一个反应,惊诧的问:「这就是密道?」又看向白夫人:「所以其实你一直生活在锦西岭的地下?」白夫人捧着孙夏送来的热茶,感激的对着她笑,才回答于皓俊的问题:「那件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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