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传】(36-40)(4 / 6)
暄几句,回头对刘紫萱道:“萱儿,快来,这是知府上的师爷。”刘紫萱闲庭信步走来,微微道:“见过先生……”那几个先生诚惶诚恐,慌忙施礼道:“不敢不敢……我等在此已等候多时了。”“哦?”老太太觉得新奇,“你们怎么知道老身今日会来?”那中间的先生道:“知府大人曾吩咐过我们要留意老令君的雅兴,已经在楼上预备了雅座,请老令君移步。”老太太兴致很好,欣慰地点点头,牵住一旁刘紫萱的玉手,带着几个奴仆上了春江楼。母女分别落座近水楼台边,只听得红台上君子对词,输者罚酒,乐此不疲。渭水斗诗有一人,那人本是商贾之后,名唤周逸云,长得温文尔雅,说话谈吐有词,他对众人曰:“今日良辰,不若以年岁作诗,如何?”另一人道:“君若先言,难道要显自己才华吗?”说话那人名叫吴昊先,他嘻嘻哈哈,引得众人发笑。周逸云惭愧道:“不敢不敢,献丑献丑。”一旁有才子喝道:“先生,请先出词赐教,若得人对上,切勿反悔不饮。”周逸云微微一笑,扬手高吟:“昨夜斗回北,今朝岁起东。我年已强仕,无禄尚忧农。桑野就耕父,荷锄随牧童。田家占气候,共说此年丰。”众人听闻,记在胸中细细品思,有一旁文童默记下来写在纸上,贴在花屏上供围观的百姓们观瞧。此诗明里的意思是在说:昨天夜里北斗星的斗柄转向东方,今天早晨一年又开始了。我已经到了强壮之年,虽然没有官职却仍旧关心农民百姓,靠近在种满桑树的田野里作耕种的农夫,扛着锄头和牧童一同劳作,乡里农家人推测说今年的收成一定是丰收的一年。这看似在说丰收年,但才子们想得就是我如今已经到做官的年纪了,却还只能靠种地来养活自己。我一个读书人,不会做生意也不懂人情世故,好不容易读了点书,想着靠人举荐做个小官什么的,却都只能郁郁寡欢,要么教小孩读书,要么就种地自食其力,连个证明自己的平台都没有。如今的年岁,文人所忧亦是朝廷俸禄,圣人言:学成文武艺,献与帝王家。这千百年来朝廷诸侯皆世袭罔替,官员交接全靠有名望的人举荐,寒门弟子上升无望,贵族们把权利揽在手中,这些来参加诗词会的大多都是寻常人家才子,自然对此诗颇得欣赏。一时间叫好声不断,也无人去对拆,周逸云见状举杯对众才子笑道:“若诸公无有异议,且就饮下此杯,不才与诸兄同饮。”众人也无他说,正举杯要饮,忽然听得一个声音:“诸公且慢……”众人望去,只见从台下走来一个男子,他身高八尺,容貌俊美,身穿墨竹白衣,腰挂青鱼配饰,头戴冠竖,系一根逍遥巾。那男子漫步走来,悠悠然笑着说:“我听说周兄家里是作布料生意的,什么时候改种地了呢?”周逸云也认得他,他是钱家公子,咸阳太守钱守城的独生子钱钟书,乃是贵族交替最中心的人,和他们这种普通读书人截然不同,周围众人见了也议论纷纷:“他怎么也来了呢?”楼上老太太眼神一亮,对女儿笑道:“那不是年年都往咱家送礼的那个公子么?萱儿,你还记得他么?”刘紫萱叹了一口气说:“娘,不要说那事了,萱儿还不想谈婚论嫁。”老太太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为娘只是随口一提,我知道你现在心事都在玄女之事上,你别担心。”刘紫萱默然,双眸虽望着台上,心却不知飞往哪处了。周逸云对钱钟书没什么好感,冷哼道:“钱兄有何指教?”钱钟书也不点破这诗的内涵,只是笑道:“特来对诗。”“哦?那么说你有更好的?请不吝赐教。”钱钟书自信一笑,似乎胸口成竹,他轻蔑地四周环顾一眼,缓缓开口道:“病眼少眠非守岁,老心多感又临春。火销灯尽天明后,便是平头六十人。”一旁童子又记在纸上,贴在屏上供给众人观瞧,都觉得有些伤感,不似是恭贺之词,倒是诸位才子们听得都心生不悦,周逸云更是眉头紧锁,愤愤不快。原来这诗表面的意思是说:我双眼多病,彻夜难眠,并非是为了守岁,只是因为人心老了容易感伤,更何况又临近春节。等到灯火燃烧殆尽天亮后,我便是六十岁的人了。虽然是伤诗,明里说过完年之后我又老一岁了,但暗地里却在讽刺周逸云等寒门学子。你不是自恃到了做官的年纪么?但依我看你们不过是一群腐朽的木头,仗着读过几年书就在这里夸夸其谈,大放厥词,看似青年人,实际上和老不死的没什么差别。俗话说文人相轻,钱钟书这样嘲笑这群人,他们也不敢强出头,不说没有这个才气,再说也无这个胆量,何必为这明说暗争的事怄气呢?楼上的刘紫萱见了台下这一阵不觉心里窝火,叫了夏儿来,写了一副诗词让她递下去。钱钟书见众人没有反应,倒是台下那些不明所以的观众拍手叫好,他得意地笑道:“周兄,以为如何?”周逸云咬牙切齿,按照对诗而言他已经输了,自己不能再出一首,此时钱钟书这样戏谑他,实际上是对一个读书人的羞辱,表面是称他作兄,其实已经在宣告他是晚辈了。“钱兄……高才……我……”就在周逸云没有办法准备认输饮酒的时候,从台下跑上来一个丫鬟,手中拿着纸道:“慢着慢着,我家小姐有诗要读。”众人觉得惊奇,怎么是个丫头打扮上了台来,钱钟书一眼认得她是自己梦中仙子的贴身丫鬟,他十分惊喜,连忙问:“紫萱小姐如今也在此间吗?”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