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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埋葬众神 第93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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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舟靠岸,黄衣人走上了岸,白祝趴在木舟上,理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那个沉重的背影,小声道:“谢谢你,好心人。”

黄衣人没作任何停留,转眼消失不见。

白祝看着天上飞过的云螺,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倒霉的白祝遇到了善良的人呢……

事不宜迟,白祝连忙用云螺驮起师姐与不知道名字的姐姐去往了巫家的方向,那里房子多,应该有借宿的地方。

不久之后,真正的朝阳升起了。

楚映婵率先苏醒。

如来时那样,她立在巫家家主殿顶部的鸱吻上,白纱雪裙飘舞,目光眺向远方。

红日从东方升起,刺破黑夜,银色的湖泊灿若披锦。

世界由朦胧变得明亮。

她看到了漫过天空的云,看到了迟缓到来的风,万物在朝阳中明亮着,那是它们独属于自我主体的光。

她目睹了日出。

……

神桑之木

第66章 入魔

云像是被烧过的木炭铺在天上,洁白的雪从中飘出。

一座孤崖断坡的山顶上,四面抱厦的五花大殿很快覆上了浅白色,群鸦飞过上空,不敢在这座大殿附近停留,唯有一只离群索居的鬼鹫在上空徘徊不去。

鬼鹫飞累了,停在了黑色五花大殿的戗脊上,瞳孔冷冷地俯视嶙峋的大山,针叶松木披覆的山壁之外,一行深红色衣裙的侍女缓缓走来,她们冻得生疮的手提着灯笼——不是木架子纸糊的灯笼,而是兽的骨头,里面点着火,兽颅空洞的眼眶发着亮光。

一路走来,她们已冻得身体发僵,体内的血液好像都不流动了,手臂与腿的摆动全凭身体的直觉。

终于来到了大殿前,两侧高耸的石壁挡住了一部分的风,她们稍稍松了口气,正想快步向前,抬起头时,却见一个持着手杖的老婆婆立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们。

侍女们刚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们连忙福身,对着这位暮气沉沉的老巫女行礼。

“祭典准备得怎么样了?”

老巫女张了张嘴,手杖摇动,挂在上面的木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侍女们磕磕绊绊地说了一阵,表明一切顺利,然后夸赞了老巫女几句,最后一同祝她福寿绵延后,才得以进入屋子取暖。

屋子的门口竖着个木牌,木牌上写着“蛇陵”。

大殿中,一个秀气的少女走出,来到老巫女的身边,她看着侍女们消失的方向,轻蔑道:“一群话都说不清楚的村姑……唉,与她们同住一殿真是烦人,办事办不利落,私下说话比乌鸦还聒噪。”

老巫女不说话,踩过残破的石板地面,她来到了山崖边,看着飞雪飘坠的高崖下方,一句话也不说。

少女也跟到她身边向下望去,虽然看不清,但她知道,山下面是有一座不大的寒潭的,寒潭不大,色若璧玉,却深不见底,传说那里居住着一条双头巨蟒,按照记载,这座原本因为闹鬼而早已无人居住的山间孤殿,最初就是为了寒潭中的双头蟒而建造的,它像是一把巨剑的剑柄,作为剑身的山崖将怪物牢牢地钉在这里。

当然,这一切都是下面那个村子里的传说,没有人知道真伪。

老巫女却对这个传说深信不疑,她带着弟子不远万里来到这环境恶劣的荒山野岭,已在此定居了半年。

“那个传说不会是假的吧,这潭水边时常有稚童戏水,有妇人捣衣,也从未见出过什么事,何况这半年用了这么多祭品饵料,连条活鱼都没见到……师父,占卜不会出错了吧?”少女小心苦着脸说。

少女名叫程容,她出生不俗,与母亲吵架,叛逆离了家,本想十天半月后,看到家族满大街张贴寻人启事就顺势回家,不曾想她在外游荡一个月,非但不见家族找自己,还意外得知了老爹纳了新妾的消息。

她气得不轻,一个月下来,钱财因为自己的挥霍无度花得七七八八,又不好意思就这样回家,正犹豫之际,一个相师找到了她,问她最近是不是在做噩梦,相师还精确地描述出了梦境的场景——无人抬的幽灵轿子飘过一座满是草木灰的坟冢,帘子被瘦削的手掀起,红盖头下的白骨新娘幽然地盯着她看。

她吓得失色,觉得遇到了高人,连忙询问缘由。

相师说她沾了邪煞,用不了多久,那个白骨新娘会夺舍她,而她会成为轿子上的骷颅头,被小鬼们抬往阴曹地府。

她彻底吓傻了,这可是大事,她立刻掏光了身上的钱,问相师够不够,相师推辞,说这非金钱所能解,他有看穿邪煞的本事,却无驱邪之能。

程容一筹莫展之际,苦苦哀求他想想办法,相师犹犹豫豫地说,愿意带她去见一位高人,只是需要支付代价。程容连忙询问了代价,相师告诉她,那位高人还缺一位弟子。

这哪里是代价,这分明是福分,她几乎没有犹豫,一口答应。

这位高人就是身前的老婆婆,老婆婆是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巫女,法力深不可测。

但这个老婆婆也没教她什么实际的本事,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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