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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雪 第1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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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没太久,他结婚了生儿子了,好像很高兴,人太复杂了,他爱过妈,可那又怎么样呢?”展颜趴他胸口,“我现在回忆,觉得妈是不喜欢爸的,她跟他,都没话讲,我很小的时候,模糊记得,妈宁愿带着我单睡,我们在东屋睡,她也不愿到堂屋的东间跟爸一起,可她还是跟他过了一辈子,怎么过的呢?”

贺图南握着她的手,轻轻拨弄:“你妈妈,也许是在忍着过,不是穷么?每天要干那么多农活,估计也没时间说话,如果再没共同语言,又累,那是彻底没话讲了。”

确实没人说甜言蜜语,那玩意儿,不能多收一担粮食,多打一壶菜籽油,也想不到爱啊什么的,就是种地养孩子。

“不说这个了,我们说点高兴的吧,杨师傅带我们这次接的活儿,甲方特别好说话,胖胖的,我去跟他沟通,他总是展师傅你这个想法可真有水平啊,他一夸人,就是你真有水平。”

贺图南哦了声:“我怎么觉得你在含沙射影呢?”

展颜嗔他一眼:“对,我这么有水平,就你看不出来。”

“那我好好看看。”贺图南忽然抄起她,进了卧室,“我来研究研究,到底哪儿有水平。”

展颜每到这时候,顶爱撒娇,她以前就这样,跟条小鱼似的乱摆尾,让他抓住了,又跐溜走,来来回回逗他,觉得好玩儿。

她那些情话,甜蜜的不行,是个男人听了,都要心甘情愿为她死,贺图南又回到那种不知道怎么才能多爱她一点的状态了。他最喜欢晚上,这样的冬夜,漫长的很,他对完全拥有一个人这件事,非常在意,也非常投入,他吻着吻着她,心里忽然一阵难受,脸色不是太好。

“图南哥哥,怎么了?”展颜摸他身上紧致的皮肉,按下去,她迷恋触到骨骼轮廓的感觉。

贺图南说:“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她笑了:“怎么说这个?”

嗳,这个事儿他一想起来,就难受得血液倒流似的。

展颜拉过他的手,引向自己:“我们不说过去的事了嘛。”她说完,用起身体全心全意给他温柔、炽烈的缠绵抚慰,她知道除了她,没人能再给他这些东西,她给他最极致的,她让他知晓自己是被怎么爱着的。

年底了,都在忙,孙晚秋忙里偷闲看房子,研究政策,拖到09年元旦,老百姓还在观望,贺图南说你可以买了,不必再等。孙晚秋犹豫了一阵,那可是钱,先头看中的房子,这一平又降了百十块。她从没这么矛盾过,一边想着会不会再跌,一边想着可别跌了快涨上去吧,新世界又拍了高铁站的地,高铁站还没影儿呢。

孙晚秋还是买了个小房子,五十多平,是现房,装修好找人,她自己又懂,不会轻易叫人坑了去。展颜帮她联系贺以诚,买装修材料,孙晚秋自己抽空也去跑跑,她跟男人一样,粗声大气,每次还要带上个男人,全是以前跟她干活的那批人。这回老张,下回老李,谁有空谁跟着去。

为什么要叫上男人?自然是身边多个男人,对方一看,乱要价没那么离谱。现在房产影响的上下游产业都不那么乐观,有顾客来,非常热情地吸血。

展颜告诉了孙晚秋自己要结婚的消息,这时候,她们当年的小学女同学里,有很多人早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男人们也大都成家,在外打工,小孩子则留在乡村,和老人一起生活。

展颜下工地时,孙晚秋也在,她刚劈头盖脸把老马骂了一顿,最近天冷,老马总爱喝酒,晕晕乎乎,出事可了不得。

“我跟你说没下次了,下次这样,你立马滚蛋!”孙晚秋很凶,老马讨好地笑,嘴里说不敢了,不敢了,讪讪朝边靠了靠,帽子一拿,挠了挠头,全头皮屑,油油的发根,紧贴头皮。

展颜不作声,等她骂完人,才问:“小马呢?”

“犯病了,彻底不能干了。老马这家伙,骗我他是智力有问题而已,妈的,谁知道小马还有精神病得吃药,在澡堂子洗澡,光着屁股就跑出来几个人摁不住。”孙晚秋一提这个满肚子火。

展颜愣了愣:

“那他人呢?”

“在老家,关起了,听说疯的不成样子吃自己的屎。”孙晚秋边说边四处看着,“大概,就跟王静她爸一样,听说王静快结婚了,男的是广东人。”

似乎每个村子都有疯子,不锁家里的,就到处乱跑,也不晓得他们会跑哪里去,无人在意。这样的天,倒在路边冻死一点不出奇,潦草地没了,悄无声息。

“你也要结婚了。”孙晚秋说,她看向展颜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小时候的事,她记忆最清楚的是婷子姐,婷子姐十七八岁时,梳着两根长辫子,皮肤黝黑,眼睛却又大又亮,爱笑爱唱,她们都觉得婷子很漂亮,她牙齿雪白,会讲《聊斋》,在有月亮的晚上坐门口,说一个又一个的鬼故事,把小孩子们吓得哇哇乱叫。

后来,婷子姐嫁人,也就一年的光景,她回娘家,还是坐门口,怀里抱着个小娃娃,那么多人,她也不避讳,像别的妇女那样,一撩褂襟子,露出石滚子一样大的乳|房,给娃娃喂奶,同人说笑。

孙晚秋看到她黑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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