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薄荷 第10节(2 / 3)
出来了。
而那人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身去看夜空。
平京的夜空自工业化起的那一日,就没有更多的星星在上面点缀,只有霓虹充做星光,在地面熠熠生辉。
温敛看着寡淡的夜空,半晌才扯了扯嘴角,说了一句没意思。
胡振文附和着,那一夜到最后,安静得过分,也没意思得过分。
也许穗穗这个名字在记忆中加深了一次,所以在今天,他叫住黑夜中独行的女孩。
听完胡振文的话,迟穗沉默了一会,才对他说谢谢。
“我原来并不知道这些事,谢谢你告诉我。”
车灯扫过校门外的大字,黑夜中,也是铁画银钩,极具风骨。迟穗看着丝毫没有减少趋势的大雨,说到了。
胡振文给她递过伞,黑色的伞面,可以看出来撑开时,伞下的空间会很宽阔。
迟穗再道了一次谢,就撑开伞走进雨幕中。
黑夜和雨水,足够让在几秒之后将她的身形隐藏。
第13章
等到寒假结束,平京的温度终于屈尊纡贵地上升了几度。别的暂且不说,至少风刮在脸上时,没有像刀子刮过一般疼。这个冬天,迟穗用完了一整罐的保湿面霜,以往的冬天都会剩余大半,这次却用得干干净净。
她还是不习惯平京的冬天,干燥得仿佛咳嗽一声就出血。
方圆回到学校,就找上了迟穗,问她是否会唱歌。
迟穗点点头,又摇摇头。
方圆纤细的眉挑起:“那是会唱还是不会?”
迟穗有些不好意思,“会唱,但是唱得不好听。”
方圆却起了兴趣,让她轻轻哼一段。
早春的天气,还有料峭的寒气裹挟全身,迟穗抱着课本,哼起一段:“天生我高贵艳丽到底,颠倒众生,吹灰不废……”
这是梅艳芳的《芳华绝代》,奶奶的磁带有这首歌,每次会在斜阳垂在树梢上,柴禾燃起金黄的火焰时响起。迟穗不用回想,也能将它的歌词准确唱出。即使是一首粤语歌。
她没有自谦,便是这熟悉的歌,唱来也不过中规中矩,只迟穗音色好,清清绵绵的,仿若雪落在松针上,便多了一分耐听。
方圆也熟悉这首歌,乌江小镇的高中,处在江南水乡,绿水清波摇橹过,那校园广播中的歌曲也随着船桨摇过。她同迟穗一起哼起来,迟穗笑着,说方圆唱得比她要好听许多。
方圆怔了怔,那一双纤细如春天柳叶一般的眉弯起来:“真的?”
迟穗点点头。
只是这笑在她眉眼上停留了一会,就变作遗憾。方圆说,有个做乐队的学长,他们乐队里的主唱得了重感冒,嗓子一直不好,可巧这几日一直有演出。学长就寻到方圆,打听是否有唱歌好听的,不论男女,请他帮忙救场。
方圆有些可惜道:“报酬很丰厚。”
迟穗再三谢过,她知道方圆的热心肠,总是在尽可能地帮她,于是笑笑,和她说又找了一份家教,那户人家给的薪酬同样不菲。
那天回到宿舍,室友提醒迟穗记得看班级群的消息。迟穗打开群消息,看到班长在发奖学金评定的通知。上个期末虽然顶着感冒,但迟穗的成绩却意外得不错,绩点靠前。
室友也在看各项奖学金的评选要求,顺便也帮迟穗看了一眼。
“这个贫——国家奖学金我觉得最适合你。”
她在说奖学金的名称时含含糊糊,大约也是为了照顾迟穗的自尊心。
迟穗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偏头往室友的电脑屏幕上看了一眼,上面列举的条件她确实都符合。而且,这个奖项也是所有条件符合中的奖项中,奖金最高的一个。
她点点头,笑了笑,说确实。
室友的心情也放松了,说实话,女生寝室生活最怕个性敏感的人,往往说者无心,听者却一字不落听到心里去。还好迟穗并不是这样,尽管家境敏感,个性却大方。这种人,即使当不成朋友,相处也不会太难受。
今晚的话题并不只有奖学金,班长还在班级群里开始组织班级活动。上个学期都是新生,彼此之间尚还不熟悉,但过了一个学期,至少班级中的人都能叫出名字。
时间定在下周末,班长统计去参加活动的人数,私聊了迟穗。因为她是为数几个不去的人之一。
迟穗记得班长的模样,那张脸生得端正,甚至可以用只能用清秀来形容,他比一般的同龄男生要更为清瘦一点,也要比一般的男生更为耐心细致。他问迟穗,下周是有什么事情,才不能参加活动。
迟穗敲上打工两个字。
过了一会,班长的讯息就回复过来。他问迟穗打工的时长,或许是为了怕迟穗误会,这句问话之后还急急忙忙跟着一大段解释。他说如果打工完毕后时间来得及,还是希望迟穗能参加活动,毕竟之后的学业更加繁忙,很难再有聚在一起的时间。
苦口婆心,性格很像奶奶。
迟穗计算着下周末的日程安排,到底还是遗憾地与班长说,即使将家教的工作时间压缩在一起,也只能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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