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薄荷 第24节(2 / 3)
有余悸,心跳声依旧强烈,提醒她注意眼前脚下。
袖子一点点上升,最后,迟穗终于能见到温敛的手,指骨修长,肤色白得就像身旁的雪。这双宛如冰雕造就的手,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了上来。
迟穗几乎是扑到温敛身上,她抓着温敛的手,后怕与恐惧这时候爆发出来,让她有一种大哭一场的冲动。
但是,她看着温敛的手臂,那些情绪倏然间被打包到一个角落,容后发落。
温敛的手臂上有大片深色的痕迹,之前他的外套是黑色的,还看不出端倪来,现在脱下了外套,这片深色的痕迹在白衣上,就分外显眼。迟穗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手,是被刮开的痕迹,
她咬着唇,也脱下外套,好在今天的内搭有一件衬衫,材质不够牢固,足以让她撕下长长的一条,包扎在温敛手上。
温敛不以为意,偏头看了一眼,说:“其实早就不流血了。”
迟穗没有说话,就是手下用力,狠狠地在他手臂上又打了一个结。好在那布条没有被迟穗再一次扯裂。
温敛笑了笑,逗她:“不高兴了?”
迟穗忍了忍,背过脸去,对他说:“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
温敛:“别怎样?”
她不想在这时候情绪崩溃,可是人如果能时时刻刻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感情的话,就不会有情难自已这个词语了。
迟穗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别什么事情都不和我说,都自己扛着。”
温敛把她的脸转过来,小姑娘脸上都是泪痕,她说:“我想和你一起回去,我不想你死在这。”
“我也不想被你丢下。”
迟穗连抱他都是小心翼翼的,像对待一个瓷娃娃。
“温敛,我真的很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她的眼泪像是流不完的,那双眼睛就像两汪泉水,有水不停地滚落下来。
温敛的心情就如同他表现出来的,其实并没有这么糟糕。车厢的坠落,跳崖,这一系列的意外,反而令他兴致高涨,产生一种久违的愉悦感。生活总需要一点刺激来调味,即使这点刺激,在他看来并不像是意外。
有许多人,希望他去死的。
但也有人,如此依赖他。
是将生死都交给他的依赖。
他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温敛耐心地,将她的眼泪一点一点擦干净,眉眼的弧度是难得的柔软。
“怎么就想到那么远了?”他温声哄着迟穗,“我怎么舍得丢下你。”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刚刚还温柔的眉眼底下擦过冷漠,可是看向迟穗时,又是全然的温软了。
“只是看着可怕了一点,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迟穗对他轻描淡写的语句秉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是现在也不能在这个问题上长久地计较下去。她避开了温敛受伤的手,牵住了他另外一只手,轻轻晃了晃,问:“找到避风的地方了吗?”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山洞,狭窄,矮小,拨开山洞面前杂生的枯黄的草,内在的空间肉眼可见。迟穗让温敛先进去,然后在他身后,护着他那只受伤的手臂。
山洞的空间只够两个人坐下,如果起身的话,不小心就会结结实实地撞到头。迟穗将刚刚拨乱的杂草重新拨好,期望能起到一点抗风的作用。
漫卷的风吹过,杂草摇摇晃晃。她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对温敛说你等我会,又急匆匆走出山洞外。
山崖上有许多枯枝,虽然被霜雪压着,但也可以成为火焰的燃料,还有脚旁的杂草,也能为此做出贡献。她记得温敛有一个打火机,这就是此时的所有幸运。
迟穗再回来时,手上抱着许多枝丫,整个人比之前跳下山崖时更为狼狈,脏兮兮的,像条刚找到回家路的小狗。
她把手上的东西放下,然后朝温敛伸出手,手也脏兮兮的,黑一条灰一条,还沾着许多灰尘土屑。温敛却忽然走过去,握住了这只手。
迟穗啊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唇上就碰触到了冰冷柔软的物体。那是温敛的唇。
像是雪松的味道,或者薄荷。
迟穗擅自定义了此刻的味道,因为更符合现在的温度和气息。
温敛离开时,迟穗的眼睛还睁着,在看着他。然后她问:“怎么突然吻我。”
温敛摸摸她的脸,没注意到手上被沾染到的土屑,画在迟穗脸上,现在也脸也变得脏兮兮了。他的眼完成一道可爱的月亮,连唇角带眉梢,都被笑意浸泡着。
“因为,突然想吻你。”
迟穗眨了眨眼,也笑,她又一次伸出手,这次加上了语句:“打火机。”
她手上这次准确无误地放上了打火机,金属的质地,如果这时候有阳光,它一定可以有粼粼的光彩泛出来,像水波的纹路。迟穗的记忆力不错,在她将一束满天星卖给温敛的时候,她见过这个打火机。
拿在手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迟穗扣下开关,淡蓝色的火焰跳跃出来,顶端的火苗是澄亮的黄色。她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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