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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薄荷 第3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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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几次来?”温敛问道,他的目光专注于那道光斑,更甚于面前的菜肴。

“第二次。”

迟穗快快地回答,“除了你和奶奶,没有其他人和我一起来过了。”

还是像一个孩子,急于展示他对自己的重要性。

可是任神明也不会想到,面前的男人,需要在这个重要性面前,加以一个唯一。

趁着这个短暂的晴好天气,鱼米河上慢慢摇过来一艘乌篷船,船上篷下坐着穿雨后天晴颜色一般旗袍的女子,在唱着评弹。迟穗撩开竹帘,指着下面的游船说,游客多的时候,这里的游船会更多,到了晚上,船上岸边都会悬挂灯笼,像是梦回几百年前,江南水乡的温柔。

咿咿呀呀的吴侬软语,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好听,不过若是换一个人,想必会不一样。

温敛侧耳听了一会,而后偏头问迟穗,她会不会唱这种柔软的评弹。

迟穗摇摇头,虽然能日日听到,可她确实不会唱。

“也许,只会两句。”不忍心看到温敛露出一丝失落,所以迟穗犹豫了一会试探地唱了两句最为熟悉的。

吐出口的声音落到耳里,怎么听怎么怪异。她赶紧摇了摇头,然后捂住温敛耳朵。

“你不要听了。”她贴在温敛耳边,小声说,“我唱得太不好听,你就当做没听过。”

温敛转过头,嘴唇就这么轻易地碰到她的手心里。

“多好听,像一只小黄莺。”

是因为温敛的话语,还是他的嘴唇在她掌心开开合合温柔的摩挲,让迟穗的耳根如烧红的晚霞。

一定是,两者都有的关系。

她放下手,想起什么,推开了窗。外面的评弹声细细,像春风春雨入内。

“她唱得更好。”迟穗知道温敛一定是在哄她,她那两声顶多比猫叫好听一些。

可温敛随后却关了窗,还拿手为迟穗遮挡了一下扑面而来的日光。

“也不嫌热。”这一句,更像是温柔的嗔怪。

之后的话题便从那评弹说到了乌江的天气,这里靠江,靠湖,多雨,与平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

“真巧。”温敛说,“以往来过一次,正好是晴天。”

其实温敛也不理解,他为什么能记得那一次短短的乌江之行,大约是那个时候,他的心情太糟糕了。他总能记得糟糕的事情,用来提醒自己,是哪些人让自己如此不开心了。

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好巧。”迟穗也喃喃,忽然就抬起眼,看着温敛的眼睛。他有如此漂亮的一双眼,瞳孔中能依稀看到自己的模样。

高中时的迟穗,从未想过能有一天,能在他的眼里,见到自己。

“我第一次见到你,也是那一天。”

作者有话说:

有必要提醒一下,温敛真的是个神经病。

第46章

她看到温敛幅度很小地歪了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一点疑惑。

迟穗知道温敛肯定会不记得,他不可能会记得的,那时的自己,或者说那时的乌江,对于温敛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我第一次见到你,你亲手递给了我一张奖状,奖学金的奖状。”

迟穗想起那段回忆,在漫长的记忆中,也是闪闪发光的存在。

她的眼睛,像是聚集了今天所有的日光。温敛感到嫉妒,即使她回忆的人,也是他。

他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迟穗眼里的光亮有了形状,是现在他的模样。这才让温敛感到满意。

“藏得那么深。”

这是在说迟穗关于曾见过他的这件事。

可是迟穗稍稍仰起了下颔,说:“这不算藏,你也知道,只是你忘了。”

她小小地反击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之后,我每年都拿到了那个奖学金。”可是,温敛却再也没来过了。

这个奖学金,温敛现在才勉强翻出了一点记忆,它是老爷子设立的。乌江这个地方,老爷子从小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后来捐楼设立奖学金等等算是回馈社会的方式,乌江也有一席之地。

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他名义上的父亲死去的时候。温敛对于这个父亲,着实没有什么印象,见面的次数太少,熟悉程度大概只能比陌生人好上一点。

对于他的死亡,温敛实在没有哪怕一点点悲伤的情绪。可是老爷子觉得他会悲伤,他也乐于做出悲伤的模样。那段时日,整个温家都乱糟糟的,老爷子只有温敛的父亲这一个儿子,他膝下所谓的长子,没有半分血缘关系。而温敛的父亲,也只有温敛这一个儿子,即使这个父亲,万分不想承认。

现在温敛父亲死后,偌大的家产及说不清道不明的资源关系,岂不是全都要落在温敛头上。因此许多人不乐意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当时他父亲的妻子。

在那时乱糟糟的温家中,温敛遭遇了一次看似平常的车祸,所幸他受伤不重。出院之后,老爷子做主,将他送往了乌江。

他带着糟糕透顶的心情,以及想要让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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