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 / 2)
“既然殿下如此怀疑……”“那你搜吧。”她蓦地迈近一步,雪白的下颌微扬,径直冲他打开了双臂。抹胸裙包裹着柔媚窈窕的身姿。女人纤长细嫩的颈项,起伏有度的曲线,就这般展露在他面前。卿柔枝以为这样,他就会退却。 、搜身毕竟,她是皇后,是他父亲的女人,他再怎样狂妄,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放肆。褚妄却倾身靠近。卿柔枝蓦地一悚,下意识往后退去,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宫人纷纷将头垂下。而她呼吸微滞。男人清冷英俊的五官近在咫尺,纤长的睫毛垂着。就连眼尾的弧度,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指腹冰冷,贴着她手腕的肌肤缓慢往里探去,像是被细细的小蛇缠上。她没想到,他竟真的在那摸索起来!只是,那等重要之物怎么可能藏在袖口,卿柔枝努力克制住身体的轻颤,一言不发任他搜着。果然,一无所获。低低一声笑,清冷磁性,从他胸膛处传来,震得耳廓微微发痒。“看来,是儿臣错怪您了。”他变脸的速度一绝,刹那间恢复成以往的恭敬疏离,唇角勾着,冷淡完美到虚假违和。她眼睫一颤,轻轻一抽手腕,提醒他还握着自己。褚妄垂眸。女人手腕雪白,那滑嫩的肌肤如同刚刚剥开的笋,咬上一口,必是齿颊生香,满口鲜甜。指尖缓缓离开,他盯她,眸色无比诡谲,“奉劝您一句,”他不紧不慢道,“莫要与本王作对。”她低声:“我哪里敢。”女人樱唇微张,徐徐吐出的白雾,在空中氛氲弥散。卿柔枝呼出一口气。幸亏冬日的服饰较厚,那虎符被她藏在最里面的贴身兜衣处……任他手眼通天,也难以察觉。低着头的卿柔枝没注意到,男人嘴角,勾着一丝隐秘笑意。宴会在内苑举办。陛下与皇后坐主位,右上,则是临淄王的位置。宴会已经开始,除了他,便只有董贵妃未来了。董贵妃是七皇子的生母,杀子之仇,她恨褚妄入骨,想来是连作态也不愿。更何况董家如今,都被临淄王牢牢控制在手心。陛下面色苍白,时不时地轻声咳嗽。直到那人缓缓出现在视线之中,陛下威严开口:“你去了何处?”褚妄闻言抬眸。卿柔枝的手蓦地捏紧了扶手。只因她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之气。相距甚远尚且有这血气传来,他身上沾染的,只会比这更浓烈十倍!至于他从哪里过来……褚妄勾唇,“东宫。”陛下骤然起身。又极为僵滞迟缓地坐了回去,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东宫……东宫。卿柔枝亦是心神震荡,望向那抹众星拱月的,颀长高大的身影,只见他垂下的衣袖间,指尖淅淅沥沥往下滴血,落在雪地上像极了红梅,艳冶惊人。与当初她在井边见到那个少年时的情景,是何等相似。身后跟着一连串淋漓鲜红的脚印,就像是从尸山血海中漫步行来。他,屠了东宫!褚妄闲庭信步,漆黑的凤眸扫视一周,与他视线相接的人,无一不狠狠瑟缩,只恨不能钻进地里,别惹了这煞神的注意。
褚妄举步,朝角落走去:“儿臣还是坐在老位置吧。”从前的九皇子,像影子一般坐在最偏僻的角落,他掌管诏狱,身上杀气太重,安排座次的宦官怕他冲撞龙体,每每有宴,都会将他安排在角落。他脸庞微垂,一脸的谦逊恭敬,然而想想他方才做了何事,这平平无奇的语气听去便十足惊悚。饶是临危不乱如高覆水,也冷汗直下,明明天寒地冻的深冬,他却频频擦拭额头,整个人不住打着摆子。临淄王入座之后,宴会又若无其事地进行了起来。妃嫔们闷不吭声,臣子们装聋作哑。仿佛谁都不知就在刚刚,发生了多么血腥的事件。凤座居高临下,男人垂着眉眼,用手帕细细擦着指间鲜血的举动,她都看得一清二楚,越看便越是心慌,她转开目光,并未注意到他手腕上,没了那串黑色佛珠。她心有惴惴。若说之前他放过她,是因为她有利用的价值。现在却更倾向于,他在折磨她。卿柔枝记得,芳仪宫的董贵妃曾经养过一只猫,那只猫在捕猎时喜欢故意将老鼠放跑,享受追逐戏耍的过程,等到厌烦了再扑上去,一口咬断它的咽喉。在褚妄的眼里,世人就和被玩弄的老鼠差不多。享受看到他们恐惧惊惶的样子,等玩腻了,再心满意足地将之杀死。“母后总看儿臣做什么?”她蓦地回神,却正好对上那人不偏不倚看来的视线,男人薄唇一勾,轻笑着开口。她心口一跳,惊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望着他出神,偏了偏头,轻咳一声道:“殿下不是一向喜欢梅花香饼,怎不见人呈上来?”“不必。”却被他一口回绝,他语声湛凉,听得人心口发麻,“本王最厌恶梅花香气。”她一时说不出话来。褚妄忽然放下杯盏,盯着桌上那壶酒,平静道:“这是桑落酒?本王记得,父皇最喜这酒,”他凤目斜睨,对一宫婢含笑道,“你,替本王将这壶酒,献给父皇。”卿柔枝藏在袖口下的手骤然握紧:“多谢殿下美意,酒就不必了。陛下身子不适,御医说过,不宜饮酒。”他笑而不语,只轻扫那宫娥一眼,年轻男人皮肤白皙,五官俊美至极,尤其是那双清澈见底的凤眸勾魂摄魄,宫婢双颊先是一红,不知想到什么,又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不敢违抗,端着托盘,颤巍巍踏上台阶,送至帝后案前。“陛下,请饮。”那宫婢声音里夹杂着深深地恐惧,好像送来的不是毒酒而是岩浆,托盘在她手中不住地晃荡着,洒出酒水无数。卿柔枝指甲深陷进肉里。“难为吾儿,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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