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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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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都失去了。后来,她遇到了少年的褚岁寒。在他身上,有她一直希冀的,名为安定的力量。她从未见过那样的人,可以那样地冷漠、坚定、强大。她知道她这一生只能是皇帝的女人,要想在后宫生存必须断绝一切不该有的情感。可是他——他到底是不同的。她只是想要与他有一丝羁绊,无论是什么样的羁绊……所以她才会对他说,永远听我的话。永不,背叛。她只是想,留住他。“柔枝。”他忽然唤她名字,不过淡淡的两个字,却让她骤然湿了眼眶。有多久,没人这样喊过她了?她是皇后,是陛下的女人,是卿家不愿提及的卿二小姐。却不是,卿柔枝。“朕不过是要你一句后悔,”他捧起她的脸,一双凤眼如少年时那般清澈明亮,沁人心脾,“只要你答朕一句,从前种种,朕都可以既往不咎。”“朕问你,可曾有悔?”那杯毒酒,她亲手奉上给他,看着他一点一点喝下去,毒发而失明。她坚定地站在太子的身边,做他父皇的傀儡卿家的皇后,甚而在熏风殿,毫不犹豫地抛弃他时。可曾,有悔?第一眼见到她时他便想问,直到今天,才真正地问出口。他深藏眼底一丝晦涩,只怕听见一声,无悔。他不知要如何面对这个回答。他一定会杀了她。褚妄想。卿柔枝却早已是泪流满面,双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如果她说有悔,岂不是证明她也触犯了那道,决不能触碰的禁忌?如果,不曾有悔,她为什么要化名兰因给他寄去那一封封,永远收不到回音的信,只是想要他不要绝望?她体会过那种失去一切的感觉,她不想他也因此……放弃自己的生命。那夜那个少年,那个如同神明一般在她身旁驻足的少年。她想拯救他……作为皇后,作为大越的国母,她怎能承认,她也期待着他回来呢?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麻木又理智地告诉自己,他不会回来的。他永远都不必回来。活着,就好。父亲要她去献和氏璧的时候,她不能拒绝吗?一国皇后,一定要她去献上那块玉吗?她怎能承认,内心最隐秘的心事。她不过是想,再见他一面。女人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从眼眶之中坠落,怎么都流不完似的。褚妄抬手擦去,却是越擦越多,到最后他便静静看着她哭泣。向来没有波动的眼眸,终究泛起浅浅的涟漪。他轻叹一声,将哭得浑身颤抖的她拥进怀中。他似是妥协,“不想说,便罢了。朕不逼你。”她难以自抑,埋头进他胸膛之间。他长大了,从少年时的纤细秀美,变得像个真正的男人般宽厚有力。她哽咽的声音从他胸口低低传来:“明明说好不背叛的……为什么要杀我叔叔……如果没有三年前的那件事……”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该有多好。她不必躺在榻上整夜整夜地合不上眼。一闭眼就是少年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三年啊,整整三年,他不曾有宛京的音讯,她也不曾有他的音讯。

兰因的信,他一封不曾回过。那些夜晚,她望着窗外的白梅树想到的不是任何人。是他。是那个颀长清俊的少年站在那棵树下静静地凝视她,又在她看过去时,不自然地别开视线。男人的手在她脊背上缓慢拍抚着,似乎极有耐心。曾经在这座深宫中,他们是彼此最信任的人,是比母子比夫妻比挚友更加亲密的,不可分割的关系。哭过一场,她情绪终于缓和许多,只眼尾还湿红着,愈发我见犹怜。“陛下,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卿柔枝说完便翻身下了床榻,在暗格之中翻找出一个带锁的匣子,捧到他的面前。褚妄看着却没有动。于是卿柔枝便坐在他身畔,打开那匣子上的铜锁。里面,是虎符。褚妄一眼扫过,漆黑的眸光,缓慢落在她脸上。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古怪。卿柔枝并未注意,只低头道:“陛下荣登大宝,这是我献给陛下的一份贺礼。”他忽然扬手,关上了那个匣子。清晰一声“啪”,让她眼睫狠狠一颤,错愕地看着他。他却蓦地倾身靠近,嗓音带着热度,扫过她耳际:“母后当时,把它藏在了何处?”她猛地一抖,那盒子便自手上掉出,又从床榻落到了地上。他却顺势贴靠过来,男子气息缠裹,淡淡龙涎香舒缓清冽,浸没过她身体。卿柔枝甚至感觉到,只要稍微一侧头就会与他唇瓣相贴。“是这里吗?”他的手指划过她纤细的锁骨,落在她胸前的衣襟处,轻轻地挑弄着。也不真的挑开,只在那若有似无地拨弄着,卿柔枝咬住下唇,手肘抵在他胸前,推拒着男人。他却突然失了冷静自持:“既然是父皇给娘娘的,留着吧。”耳垂被他卷进口中厮磨,“朕想要的,只有你。”那处被舔舐带来的刺激感极强,她脸上如火漫过,颤抖着想要推开他,“陛下……不可以。”这是错的。他们怎能如此?他哑声,“给朕,好么?”男人嘴唇发红,唇瓣上一抹晶莹,卿柔枝看一眼便乱了心。……兵荒马乱,抵上之际,她被烫得一个哆嗦,蓦地拉回神智:“陛下,不可。”他往前送了送,俯身吻她鼻尖,气息隐忍,卿柔枝被这个过分温柔的吻搅得心烦意乱。她深吸一口气,维持残留的理智一字一句道:“……我怀了先帝的遗腹子。”……“遗腹子?”男人还未从情欲中抽身,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吻,缠绵落在她的锁骨,蓦地顿住。她只觉双腿一热。而他脸色骤暗,顷刻便直起身来,强大的自制力教人惊叹,精壮的身躯撑在她上方,眸光晦暗不明,将她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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