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 / 2)
褚妄微微侧目。“后宫空虚,终归不是好事。陛下该择日举办大选,广选良家子,侍奉左右。”这样,就不会来纠缠她了。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她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跟他周旋的感觉太累了,被算计的感觉也很累。她不可能跟他回宫的,她熬出头,难道是为了再重复一次以前的人生吗?跟一堆女人争宠,还要逢迎这个比先帝更喜怒难测的男人。真是好没盼头。“卿柔枝,你存心气死朕是不是。”他沉声,却没听到回应。低头才发现她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蜷缩的姿态恰似当初她睡在自己身畔那般,毫无防备。她合眼的时候,有几分与年龄不符的稚气,让人想要捧在手心呵护。双颊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褚妄撩起她额前发丝,以手背轻触,竟是滚烫异常。他蓦地一掀车帘,沉声道。“传太医!”“陛下,这……”泉安停下步子,惴惴不安,更是有些为难,太医远在宫中,如何传?褚妄猛地醒悟过来,他揉了揉眉心,垂眼寒声问,“太子妃在净莲寺?”“是。”“去净莲寺。”得了令,马车立刻改道而行。期间,卿柔枝幽幽醒来。“满意了?”褚妄四平八稳地端坐着,眸光漆黑,嗓音比马车外的飞雪还要冰冷,“既然娘娘如此想为先帝‘守贞’,朕便如如卿所愿。”“那就,请陛下放开我。”他掌心却把她的双肩搂得更紧。他道,“放开你,让你摔个半死?”卿柔枝抿紧嘴唇。她浑身热烫,难受得不行。褚妄却是个体质冰冷的,像是冰块一样,被他抱着,倒是能很大程度缓解体内的不适。她索性也不反抗了,只心安理得躺在他的怀里。褚妄手臂搂住她,眉眼低垂,视线在她因发热而愈发嫣红饱满的唇上停得有些久,不知在想什么。卿柔枝睁眼就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还有近在咫尺的薄唇。他呼出的气息与她纠缠在一起。“陛下,我是病人。”她连抬手挡住他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虚弱地提醒道。褚妄脸色隐隐发青。到底没有真的亲下去,只慢慢直起身来,满头黑发披散在肩头,如蔓如织,愈发显得五官俊美阴冷。车厢内很安静,只剩她有些发急的呼吸。一只冰冷的手掌,突然贴在她的额头上。卿柔枝微微眯眼,模糊的视线中,男人面无表情,漠然地盯着前方。不得不说,这样的举动倒是缓解了不少燥热。她额头渗出的汗,逐渐把他掌心打湿。他便移开,换上另一只干燥宽厚的手掌。反复几次后,她睁眼,嘶哑道,“我好多了。”她手臂一撑,从他怀里慢慢起身,步履艰难地退到角落坐下。脸朝着车厢内侧,合起眼,在那轻轻地喘息着。褚妄盯着她,手指忍不住攥得死紧,骨节咯吱作响的声音清晰回荡在车厢之间。终究是忍无可忍,他低声道:“你就这么厌恶朕的触碰。”卿柔枝睁开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她只是觉得两个人贴得太近,空气不够流通,有点呼吸不过来。况且他的腿,硌得她难受……
、【34】也许是她视线太明显, 褚妄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底的烦躁,抿唇不语。不一会儿马车停下。他手臂一伸便将她抱进怀中,卿柔枝病弱无力, 浑身软面条似的,只能任由他施为。褚妄抱着她下了马车, 脚步微微一顿, 垂眼掂量着。“太轻了。”他莫名喃喃。随即大步向着净莲寺走去。卿柔枝模模糊糊听着个“轻”,但见男人下颌如玉, 薄唇抿成一线。闭上眼,眼不见为净。等被他放在榻上, 那人却在她床前迟迟不去,她不禁蹙眉, “陛下还不走么?”问完, 她又自个儿想通,他还想从她这里拿到虎符。在没有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前,他是不会走的。褚妄却没有回答。盛轻澜身受重伤,脸色还苍白着,却被金鳞卫从床榻上抓起来,捉到男人脚边跪下。卿柔枝自顾不暇,哪里管的了她?盛轻澜膝行向榻,一见女人柔弱苍白的模样, 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给卿柔枝把脉。身后那人的目光如同附骨之蛆,让她汗出如浆, 恐惧到了极点。“陛、陛下, 娘娘只是寒气入体, 待臣妇为娘娘开几副方子, 调养几日,应当就无大碍……”他轻轻“嗯”了一声。那人拿着方子走后,盛轻澜立刻抽噎了一下。“娘娘……是轻澜对不起您。”她泪水砸在榻边,小心翼翼地将卿柔枝的衣袖拉好,遮住那些欢爱的痕迹。“我以为娘娘打开心结,会好过一些,可没想到陛下竟然,竟然会……是轻澜错信了人,是轻澜有负于娘娘……”卿柔枝意识模糊,只感到有人在耳边嘤嘤嘤地哭,又感到头被人扶起,一勺一勺的苦药喂进唇中,她费力地吞咽着,那人便用衣袖揩去她唇边的药渍。冰凉抵住双唇,一个软软的东西推进她的口中。她下意识含吮起来。浓郁的甜味在舌根弥漫,冲淡了那些苦味。金鳞卫的装扮大多相似,唯有腰间的腰牌有别,此人腰牌乃是纯金打造,这让卿柔枝立刻确定了对方的身份。金鳞卫首领之一,江开。据说他从前是九殿下的副手。九殿下被流放后,他也被先帝贬谪,同僚挤兑。直到新朝建立,方才扬眉吐气。“娘娘。”江开不敢随意多看,只将一串物事放在了桌面上,卿柔枝一瞧,竟是被她一刀划断的佛珠。一十八颗黑色菩提子,蕴藏世间智慧与通达,竟是被他修好送了过来。江开皱眉道,“也不知陛下可有后悔。”后悔?卿柔枝叹息,那人,情感淡漠到那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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