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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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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兰绝到死都会以为,是他染指了朕的女人,才招来杀身之祸。”怀着浓浓的愧疚和悔恨去死。这就是,他给兰绝选择的地狱。“你、你太可怕了……”卿柔枝连躲开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不住地打着哆嗦,君臣,他和宗弃安才是君臣。他跟宗弃安一定达成了某种交易……难道是用卿家满门?!而兰绝说到底,是旧朝的臣子,是先帝心腹、太子伴读,是与东宫密不可分之人。无论他是否有错,褚妄都会,想方设法地除掉他。帝王之术,到头来,不过是帝王之术……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以她为借口,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压在心口,这让她今后如何安睡,午夜梦回,都是那倒在血泊里的雪白身影。她永远,都忘不了今夜了。“娘娘不是觉得,朕脏么?”偏偏那人低语如鬼魅,飘进她耳廓,“娘娘自恃高洁,阳春白雪,也该尝尝手上染血的滋味。”来吧,与他一起坠入地狱。卿柔枝满心苍凉,她双眸无神地看着他,忽然哑声,“我将小安子派去你的身边,又化名兰因寄信给你,本意是想将你拉上正轨……”她以为她可以做到的,可以感化他,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反贼的身边,如何会有好人?不过是一丘之貉。“可惜,朕从始至终,就不是一个好人,”他俯身握住她手掌,眼眸亮得惊人,仿佛是在跟玩伴分享秘密一样兴奋,“庆嫔是不是对娘娘说,朕害了她腹中的孩子?”“那时的朕,确实有过此等想法。”他是皇子之中的异数,他的父亲,褚隐就曾评价过他杀心太重,这倒是没有说错,“实不相瞒,就算七哥和太子没有半点对不起朕的地方,朕也会杀了他们。不为别的,只因他们也是父皇的儿子,与朕一样,有着皇位的继承权。”而且,他杀了他们,不会有半点愧疚。“庆嫔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能够生下来……是个皇子,朕也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可惜,那个女人太过愚蠢无用,竟然被董静婉一吓,就吓疯了。还将过错全都推到朕的身上。”“她真该死。还是娘娘好……”说着说着,他手掌再度往下探去。……之前的每一次他都不能尽兴,可这次她不知是中了药的缘故,还是完全被他吓呆,十分乖巧听话,任由他摆弄成各种姿势,让他餍足到肆意。男人乌发披散两肩,衣物松垮,白皙的胸膛挂着汗珠。他按住她的腰肢,手指抽出不知何时,垫在她臀下的一沓文书,笑着递给他,“没想到这位兰二公子死到临头,还想着跟娘娘双宿双飞,真是痴情种。”卿柔枝亦是看到了那伪造出来的路引。“跑?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卿柔枝眼睫一颤。在这文书中。还夹杂着一纸血红的婚书。烫金的字体,醒目至极。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那青年费力砸门的模样。真傻,真傻。她抱着这纸婚书,眼眶酸涩。一生中唯一的出格之举……却让他付出了性命的代价。她的泪一滴一滴,砸在那婚书之上。那样的人。却因她而死。她喃喃,“如果当初,我真的嫁给你,该有多好。”褚妄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就算你真的嫁给他,成了兰家的夫人,朕大概也会……强占于你。”瞧着她一脸恍惚的模样,褚妄想起探子与他说起的画面,他前脚离开,兰绝后脚便到,郎情妾意,琴笛合奏,依依分别。当真是一对,神仙眷侣。“你们这些姓褚的,你们皇室子弟……都是狼心狗肺的畜生。”

卿柔枝看着褚妄,咬牙切齿,透过他的面庞,仿佛看到已经死去的先帝。不过这个人比先帝更会伪装,更有耐心,更加具有迷惑性,和致命的吸引力。明明长姐的死,就该让她彻底清醒,怎还会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蛊惑?!“褚岁寒,你说我不配你的真心。”“你又何曾配过?”“兰绝,你根本不配跟他相提并论,”“你就是个只知道掠夺和杀戮的怪物。”“你真脏。”她调动起这辈子能够想到的,最恶毒的词汇来咒骂于他。却换来他越来越兴味盎然的注视,变态到可怕。白皙修长的手指曲在脸侧,他颇为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点一下头。甚而抬手,作出类似洒骨灰的动作,惋惜叹道:“可惜,你心尖尖上最干净的兰大人,如今只是一捧灰烬了。”卿柔枝几乎被他气得吐血。他却猛地把她拉进怀中,温热的掌心抚上她的面庞,“希望娘娘接下来,还有力气这么骂朕,”暧昧地往她耳朵里吹气,“从今往后,你只能委身与朕这个怪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喂饱朕为止。”作者有话说:这货没有心的,他之前一直在模仿正常人的行为模式,慢慢攻略女主,然后发现女主段位太高不好攻略,索性不装了。然后,兰绝没挂…… 、【41】仿佛做了一个漫长无比的梦。梦里她回到了六岁的时候, 小小的她坐在院中那架秋千上,仰着脑袋,呆呆地望着大哥。那个时候的大哥真的好高, 好高啊……十九岁的少年,怎么能生得这样高?她好想长大, 长得像大哥一样高, 这样就可以跟大哥一起去很多好玩的地方了。那是父亲母亲不让她去的地方。梦里的大哥,是一个身披银甲, 脚踩军靴的少年将军,正与人交谈着什么, 抬脚就要离开。她扯着大哥的衣袍,不想让他离开。小小的她并不知道, 大哥到底要去哪里。她只知道, 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大哥乌黑的眼瞳一直看着前方,仿佛是有什么喜悦的东西,被他噙在唇角那一抹弧度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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