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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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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腰一件件捡起衣物,却忽然被他一揽腰肢,揽进了怀中。卿柔枝惊呼一声,跌坐在他大腿上,却未如往常那般挣扎,脸庞贴着他心口,无声无息地依偎在他怀里。“怎么这么乖?”卿柔枝抬眼,在他的喉结一吻,冲他妩媚一笑,“陛下不喜欢么?”被她亲吻过喉结,上下滚动着,他垂着眼,也没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只从她手里拿过衣裙,攥在掌中,扔到了地上,“不能穿了。朕让他们送一套新的过来。”确实,叫他撕了好大一条口子,卿柔枝想起昨晚还心有余悸,只把他贴得更紧。而褚妄让人送来的,依旧是一件鲜红如火的石榴裙,抚摸着那柔滑的丝绸,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卿柔枝大约摸清他的喜好,他喜欢她穿红裙,炽烈如血,生机勃勃,不像他父亲,最喜美人着一身白衣,清丽淡雅,柔若无骨。她相貌艳丽,其实最适合这种鲜艳的颜色,她也喜欢红色,只往常在闺中,母亲不许她穿得过于招摇。时时耳提面命,她是卿家嫡女,将来是正妻主母,要她如同长姐那般素净、贤良、规矩。进了宫,先帝喜爱的类型,亦是一个胜一个的柔弱,她便也不得不往这方向靠拢。梅黛得萱草色,红裙妒石榴花……这次不需要他抓她过来,她便主动抱着裙子走向褚妄,仰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他。褚妄盯她看了一眼,唇角浅浅一弯。“娇气。”他口中道,却是从善如流,修长白皙的手接过衣裙,掰正她的身体面对自己。卿柔枝面庞微红,倒也不如之前那般羞臊,打开双臂,让天子为她着装。这人脱她时很没耐心,穿起来倒是颇为认真细致,衫、束腰外衣、下半身的石榴裙和肩部的丝绸。从里到外,一件一件。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男人长睫低垂,长剑似的浓眉舒展,哪怕是一个简单的系裙带的动作,都无比地专注。看来他比她想象中,还要喜欢她的身体。穿好之后,卿柔枝一提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陛下,好看吗?”夜明珠淡蓝色的光晕中,美人回眸,嫣然百媚。忽然一道阴影笼罩下来,她被他从身前抱住,男人身材高大,她有点支撑不住他的重量,微微往后仰去。他在她颈边轻嗅,不由自主地喃喃,“好香啊爱妃。”香?卿柔枝伸手回抱住他,腰肢极力放松,以免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她踮起脚,在他耳边,如他亲密的小妻子那般,小声地问:“陛下,到底什么香啊?”“陛下之前就说过,臣妾身上有一种香气,可是到底是什么味道,臣妾怎么闻不到?”她娇滴滴的,磨着他,“告诉臣妾好不好?”他却不回答,耳际微微泛红,只是安静地抱着她,在她颈边反复地挨蹭着,像是一只大狗狗,蹭得她痒极了,笑着想躲。他把她搂得愈发紧。过了好半天,他才把怀中之人松开。面容矜贵冷淡,眉眼清冷,抬手慢条斯理整理起了衣冠,半点看不出方才抱着她时,那种满满依赖和眷恋的感觉。褚妄走后,嗅着空气中残余的龙涎香,卿柔枝捋着裙上的褶皱,大抵摸清了两点。 、【47】御书房。泉安守在门口, 头压的极低。陛下与宰相在里间议事,不时有低叱之声传来,还有茶盏摔落的声音。陛下待臣子一向温和, 称得上是礼贤下士,今日如此弥怒, 还是头一遭, 似乎是为……宰相滥杀无辜之事。听那些嘴碎的人说,宰相杀那些画师, 只因他们技艺拙劣,未能画出他生母的绝世容光……这倒不是虚言, 光从宰相那男生女相的样貌便可看出,定是像极了母亲。他是当年被灭门的淮阳安氏留下来的, 唯一的嫡系血脉, 自幼就因熟读兵法,而以神童之名扬名于宛京。

他的母亲姓韦,当年是那宛京城中数一数二的美人。据说安氏满门被灭时,宰相还很年幼,被藏在装米的大瓮中,才逃过了一劫。却亲眼看着母亲的头颅,被那金鳞卫砍下。而奉旨抄家的,是他的老师, 当时位居首辅的卿家家主,卿汝贤。思量着这段惊心动魄的往事,泉安眼皮一抬, 就见一小太监鬼鬼祟祟在那张望着。“你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 岂容你放肆?!”泉安立刻过去拿人, 低声叱道。待那“小太监”抬起头来,泉安眼珠子瞪得差点脱出眶来,宛如见了鬼一般。可不是见了鬼嘛,眼前这明眸皓齿、巧笑嫣然的美人,不是那位已经驾鹤西去的继后,还能是何人?“你你你……”泉安舌头打结。“嘘。”卿柔枝食指抵在唇边,笑眼弯弯,“我是鸾美人。”泉安这些天守在甘泉宫,陛下又把人藏得紧,吃饭更衣、沐浴就寝都陪着,不让任何人随侍。是以就连泉安,也着实不知这位美人的真容。他恍恍惚惚地想,难怪陛下对这位美人一见倾心,竟是、竟是那继后的替身!可不是嘛,那一位的眉眼间,总笼着若有似无的愁绪,而这位眼角眉梢媚意流动,瞧着就不甚正经端庄。必然不能是同一人了……见她迈步向书房门口走去,泉安一悚,立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美人您怎么出来了?”陛下可是吩咐过,要好生看管,万万不能有闪失!卿柔枝勾唇不语,区区一个小太监,如何能拦得住她,吓一吓就乖乖把衣裳脱给她了。“美人,您就快回去吧,陛下追问起来,奴才实在是担待不起……”泉安几乎跪在地上,哀求道。房门忽然“吱呀”一声,一名身穿白鹤锦袍的青年推着四轮车,缓缓出现在二人面前。他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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