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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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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卓在心底暗叫不妙。果然下一刻,听她轻叹了声:“我还真想干脆就把恶名坐实,让他看看,到底什么叫不知廉耻。”她尾声勾挑,笑容微妙又诡异。月牙眼眯起甜美弧度,眸底凝结一点思考,口吻认真,露骨字词浸透兴致浓郁的顽劣,左脸梨涡暗藏几分坏。“别别,一个狗东西犯不上。”喻卓最怵她这幅模样,凉意袭上后脖子,半哄半劝,“我跟那孙子也不熟,中间还隔着两个朋友,回头我们替你收拾他。”“再说了,情场失意而已,架不住我们职场得意。”喻卓顺手接过她怀里的几摞文件,左右瞟了两眼,压低声,一脸神秘地问,“黄世仁那边给你透底了吗?”“黄世仁”就是那位,省钱不肯装电梯的、libra律所合伙人之一。黄世海,他们的直属上司主任。照五年一次惯例,今年年中季度评选时,「libra」将开放一个无比宝贵的名额。一个四楼到五楼的晋升名额。奇怪的是,往年应该早在上个月便公布晋选结果了,今年却拖到现在也迟迟不见消息。私底下,大家都猜时眉是内定首选。她自大三实习起就在「libra」,后来从一楼律师助理做到四楼高级律师,一路升职加薪,风生水起。最重要的是,她是全所业绩突出代表。但是。“透底?”时眉像听了个笑话,“老家伙不把我除名就不错了。”但是吧,喻卓想了想,也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毕竟整个「libra」无人不知,黄主任最看不上眼的人,也是时眉。“嘁,他敢。”喻卓不信邪,“「libra」又不是他一人独大……”正说着,一阵拍手声牵走两人注意。黄世海从楼上下来,此时,四楼已经聚满了收到通知上来开晨会的同事。喻卓掏出手机扫了眼群,莫名其妙道:“晨会不都在二楼会议厅开吗?老黄又整什么幺蛾子。”时眉没搭腔。视线突然直直略过中年发福的黄世海,向上游移,紧紧盯向他身后。有些呆滞。年轻男子一身黑色西装,挺括又周正。他单手揣在裤兜,肩脊落拓,体态修美,步姿慵懒地跟在黄世海身后,淡敛眉眼,缓慢迈下复古回旋木梯。与昨夜判若两人。所有人像被按下静音键。阒寂下,黄世海扬声宣布道:“说两件事。 流浪者之歌她脱力瘫软在他怀里。……「libra」以楼层标榜职场阶级。名义上论,四、五楼皆为高级律师。

区别在于,如时眉、喻卓这种在四楼的高律,平日工作属于各扫门前雪,只许做自己的案子,赚自己的辛苦钱,不得插手他人的案件。五楼,却是质的不同。每位高律都直接领导一个小组团队,算作组长。组长揽活儿派下去,并提供一定建设性的技术指导,同时,可以抽成全体组员的绩效酬金。这对即将成立的“协作组”同样适用。一楼之差,即云泥之别。五楼,对其余人来说,无疑是律所天花板地位的象征。而对于时眉,爬上去,就是升职加薪。没别的,就是钱。岑浪空降前,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时眉会是今年成功爬上五楼的人。包括她自己。谁成想,半路杀出个开外挂的。居然一来就稳坐五楼,当上了组长,还堂而皇之抢走她的升职位。挡人财路,他怎么敢的啊?!此刻,神颜暴击当前,众人被岑浪惊艳到全体愣滞,安静如鸡。“啪。”“啪。”“啪。”三下。掷地有声。一声比一声响。所有人望向声源,只见时眉倚着墙柜带头鼓掌,她姿态轻漫,没什么情绪起伏,可凝落在男人身上的扫量却伏藏审视,排斥感交织眼底,完全不加掩饰。岑浪表情松散,像是才注意到搞出动静的女人,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冷淡睨向她。目光交触的那几秒,一切嘈杂失真,转瞬褪化为稀浅的白噪音。时眉燃起攻势,细眉弯挑晾晒挑衅的意味,倔强夺占主导权。而岑浪并不接招,眼神停留给她的片刻更像施舍,完全压制性的傲慢。很快,岑浪从她脸上抽走视线,轻飘而轻蔑。时眉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这场短暂无声的私密博弈,终结在众人回神之后,纷纷跟随时眉鼓起掌来。大家为优秀人才鼓掌,为新鲜血液鼓掌,更为「libra」新一任“眼球润色担当”而鼓掌。只有时眉,这掌声里杀机暗涌,没一点是欢迎的意思。“卧槽?”“这他妈不是……浪哥?!”突然间,始终呆立的喻卓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扬手扔下怀中文件,被狗追似的嗷一声就蹿出去,直直冲向岑浪。一阵小旋风擦过,时眉感觉眼前晃过一道影儿,等到反应过来定睛一瞧——喻卓猛地一把抱住岑浪。力气大到险些将吨位过重的主任掀飞,激动得就差挂到岑浪身上了。岑浪猝不及防被他缠住,表情抽了一下,脸色不太和善,冷声低骂道:“少在这儿发癫,松手。”喻卓充耳不闻:“浪哥你毕业了吗!!”“回国怎么不招呼兄弟一声?”“浪哥真没想到咱们以后还能成为同事,浪哥——”“喻卓。”岑浪沉了口气,压低嗓撇眼,“我把你扔地上?”半秒。甚至不用。喻卓赶忙撒手,无比狗腿儿地替他拍了拍西装,朝他咧嘴傻乐:“我有点激动了,浪哥别气哈。”岑浪掸平肩头褶皱,懒得理他。“你小子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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