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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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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固一刹。“抱歉…”蜡笔掉落,她低下睫毛,深喘一口气喃声道。时眉摇摇头,微笑说:“没事。”很快,徐嘉合将饭菜摆布上桌,抬头瞥了眼客厅方向,笑着跟时眉介绍:“那是我儿子,徐奇。”他转头看向男孩,温声训导:“小奇,叫人了吗?”男孩倒是对父亲有些惧色,放下蜡笔,仰头对时眉规规矩矩地喊了声:“姐姐好。”“叫阿姨。”时眉纠正。徐嘉合不由笑出声:“我记得时律师才24岁吧,叫姐姐是对的。”时眉笑了笑,“阿姨辈分大。”揍孩子合理。她弯下腰假意欣赏徐奇的画,借势凑在小男孩耳边,刻意压沉声音,恶魔低语般不经意吐露残忍字词:“对不起妈妈的小孩子,是会受到惩罚的哦。”徐奇悚然后退身子,又被时眉单手按住肩强行搂回来,弯眉眯眼,将诡异阴鹜的威胁话无情送入男孩耳中:“下次再敢对妈妈动手,小心阿姨半夜爬窗,来撕烂你的画。”徐奇几乎一动不敢动,任由时眉一脸和善地揉弄他的脑袋,她仿若无事发生一般,转头还对徐嘉合夸赞一句:“你家小孩真可爱。”“他啊,皮得很。”徐嘉合走过来搂过夏婕,拦下她缓慢整理杂物的动作,笑音温和:“等下我来收老婆,洗手吃饭吧。”时眉扭头望过去,沉默盯着夏婕的背影,略陷思忖。饭桌上,徐嘉合示意了眼夏婕,夏婕会意,随即从侧柜中拿出一个厚重信封递给他。“时律师,这次实在太抱歉了,没想到我弟他为了那点钱竟然做出这种混账事。”说着,他将信封推到时眉面前,“这里是我跟我老婆的一点心意,权当做辛苦费,是我们夫妻给你添麻烦了。”时眉敛下睫,无声望着眼前的红色信封,好一会儿,她说:“拿钱办事,谈不上辛苦。何况,辛苦费包含在委托酬金中,您已经给过了。”纤细手指搭上信封,轻拍两下,她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勾起唇,轻描淡写地开玩笑:“还是说,您希望代替弟弟,跟我私了呢?”“当然不是,时律师不要误会。”徐嘉合立即否认,解释道,“成年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大概就是因为这些年我替他收拾了太多烂摊子,才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时眉一动不动笑看着他,等他的后文。“只是我母亲她年纪大了,加上父亲刚刚病逝,现在那小子又惹出这种事,双重打击让老人家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他果然有后文。男人将信封朝时眉推了推,看上去欲言又止,半晌道,“时律师先收下,这样我们心里也好过一些。”他前后逻辑对不上。代表后文还没完。时眉弯唇,亲自替他将没说完的后文延展开,平铺直叙:“或许徐总是想问,倘若我真的追责您弟弟,他会受到怎样的判罚?”她如此直接,倒让徐嘉合局促了下。片刻后,只见他泄了一口气,又朝时眉的方向推了推信封,坦笑说:“好吧,我承认这里存在我的一点私心。”“所以时律师,如果你追究起来的话,我想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这才是他的后文。她的话术犹如一根牵引绳。当对方受她牵引表现出坦诚,亮出底牌又倾囊相告时,时眉反而亲手剪断绳结,迂回地兜了个圈儿说:“警方有警方的办案流程,我们有我们的规章制度,在一起案件没有被完全定性之前,我不能、也无法明确告诉您后果如何,这样会坏了规矩。”“不过。”她挑了挑眉,将转折词放在这里,“这件事的确,可大可小。”徐嘉合眼底笑意深了下,像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旁的夏婕。而夏婕也同样地,第二次重复拿钱动作,取出两封比第一封两倍厚的信封,叠放在桌上。男人将话说得委婉动听:“是我冒犯了,但不管怎么说,时律师这次受到这么大的惊吓有我们的责任,后续的医疗费和精神补偿我们一定不会少。”“这点心意,希望时律师先收下。”时眉低头笑了,问:“您真的希望我收下吗?”徐嘉合怔了怔。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谈妥了,他给钱,时眉放人。可这会儿,他怎么听起来又觉得时眉好像不是这意思。“徐老先生身后所留下的合法财产,我可以帮夏婕女士争取到。”她移眸,看向始终不语的女人。

夏婕听到自己的名字,也在这时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回望向她。律师办案就像医生救人,不说“一定”,只说“尽力”,可她却说:“这案子我能打赢。”“但前提是,”她将面前的三摞信封推回去,视线锁定回徐嘉合,“您什么都不做。”“时律师你这是……”“您也可以为弟弟做取保候审,或者我撤案,帮您捞他出来。”时眉神色耐心,声音柔和,“那么,我需要收回刚才的承诺。”在激怒徐嘉志逼他动手这一点上,岑浪完全没有猜错,时眉故意的。他说她别有所图,也是对的。时眉并非想将那份录音用作呈堂供词,她当然明白那不能当做合法证据被法庭录用。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关他进去。当被告人在开庭前以蓄意谋杀的罪名被事先逮捕,其性质的恶劣程度一定会得到法官的重视,时眉在这之后紧跟着申请立案,便一定不会被拒。更重要的是,徐嘉志蓄意谋杀的动机来源于因遗产案的报复心理,这在很大程度上抹黑了他的品行,提高了犯罪适当性,也便同时意味着提高了这场官司的胜率。一箭双雕,这才是她的目的。只是她达成目的的手段确实疯,这点岑浪也没说错。怎么就突然想到他了?真晦气。徐嘉合算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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