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 / 2)
没错,就是这样。时眉弯起嘴角,内心对岑浪骨子里淌露出那股居高临下的拽劲儿表示满意。第一次。她观察到没有人再敢搭腔。几分钟前自我标榜高知分子的精英律师们,被年轻的上位者轻易凌驾。此刻,岑浪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轻佻而玩味地睥睨众人,耐心地旁观,气场碾压,便足以令所有人败北躺下。当见不得光的要害拿捏在后辈手中,他们的傲慢便被一种慌不迭时的心情炙烤,愚昧的偏见被烧成灰。所谓前辈,也必须认栽。连讪然离去的脚步,都拖沓着衰气。“还不出来。”岑浪斜了眼鹤望兰后的方向。时眉闻声从后面跑出来,目光凝落在他手旁的候选名单上,清清嗓子,些微放轻了些语调,告诉他说:“虽然你刚才帮我说了好话,但协作组,我是不会进的。”“帮你?”岑浪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眼梢微扬,反问,“我为什么要?”“……”行,明白了。人家之所以肯出手整治那几只酸鸡,完全是因为他们刚才连他也一块儿骂了。时眉微笑咬牙,内心痛骂自己不长记性,每回前脚刚觉得他有个人样儿,后脚就变狗。“不过,”岑浪倏然在这时低头走近她,“让你这么抵触的理由是什么?”“钱?”他问。时眉皮笑肉不笑,摆摆手说:“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钱可以解决的。”岑浪双手插进兜里,腰身弯着,眯眼看了她好一会儿,低嗤了声,“是么,我还以为,钱可以让我们之间没有问题呢。”时眉被他狠噎了下,气得张嘴就想开怼:“你——”“所以你不是不想进,是不敢。”岑浪下一刻站直身子,敛起情绪,连半个眼神都懒于施舍,转身离开之前,甩下的激将字句精准戳中她的雷区,“就这么怕我?”……怕他?她有什么好怕的?时眉瞪着镜子猛力刷着牙,力气大到像要把牙刷掰断,简直越想越气,内心腹诽自从遇上岑浪真是哪哪儿都不顺:被宋今泉甩、被抢升职位、被徐嘉志锁喉、被黄世仁教训、被酸鸡嚼舌根……???时眉悚然停下动作,好家伙,不放一块儿还没发现,这么一想她最近也太背了吧!她弯腰狠狠吐出一口牙膏沫。妈的,更气了。这时,手机突然炸了几声响,她打开微信看到喻卓在群里发了条酒吧定位,吆喝着喊及时行乐。时眉一秒心动,飞速回了个“1”,放下手机立马加快速度刷牙洗漱吹头,然后跑进卧室换衣服,又抱起一堆没洗的衣服跑去阳台,胡乱地一股脑儿塞进洗衣机。徒然,一张被揉皱的纸团掉了出来。时眉蹲下来,捡起那张纸团慢慢展开,眉尖随纸上阴暗扭曲的色彩而紧紧蹙起。喻卓挑了附近的一家静吧。时眉赶到的时候,他跟吴小乔正在进行日常一斗的吵嘴活动。“眉眉!”吴小乔看到时眉,瞪了一眼喻卓冲她招手,“眉眉这边~”时眉走过去坐到吴小乔身旁,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扬唇眨了眨眼问:“臭宝,想我没?”“诶呀人家当然每天都有想你的呀~”“呕…”喻卓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感觉小时候喝的奶都要吐这桌上了,“不是我说,你俩能不能别一见面就这么腻歪。”时眉赏他一记眼刀:“美女的事你少管。”小乔用肩膀蹭了蹭时眉,嬉笑附和:“就是,美女就是要贴贴!”喻卓:“啊对对对,臭宝宝,恶心心。”小乔:“…你好变态。”时眉:“非常。”
吴小乔跟时眉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小时眉两岁,小姑娘性格甜软,小时候被孤儿院里的一些大孩子欺负,都是时眉出手护着。两人从小就跟亲姐妹没差。时眉和喻卓大三那年,吴小乔考上了港厦医科大,学校就在政法大隔壁。于是时眉就带着她跟喻卓一起玩,三人成虎,起了个群名叫「歇岗摆烂的荣耀」。要说起王者,三个人一个爱玩小乔,一个爱玩周瑜。至于时眉。用喻卓的话说,她是女野王,爱乱杀。今年六月小乔医科大毕业,正赶上市刑侦分局法医稀缺,加上小乔在校成绩优异,自身专业实力过关,被选入分局做法医助理,边实习边考研。“老大,啤的洋的?”喻卓拿出手机扫码点单。时眉手一挥,“不了,明天开庭。”“行啊,立案期又创新快。”喻卓调笑。时眉得意地撩了下发梢,“不是说了吗,时间……”“时间就是钱,钱就是命。”小乔跟喻卓立刻异口同声。时眉帅气地打了个响指,“孺子可教。”喻卓飞快在手机上加购几样饮品,“怪不得孙瑛他们几个又在露台嘴你。”说到这儿,他仿佛想到什么搞笑的,朝两人招了招手,一脸神秘:“知道你下午出外勤之后,孙瑛跟老李,还有那个新来的矮个在律所干了个什么事儿吗?”“干什么他们,现在背后碎嘴子还不够,难道还敢光明正大说眉眉坏话?!”小乔义愤填膺地问。“看看。”喻卓直接在手机上翻出下午的视频。视频中,孙瑛站在四楼的工位上,大庭广众下反复背诵《侵权名誉》的两项法条,纵使五官极力遮掩在长发下,也不难看出她几乎从脸红到了脖子。“她这是在干什么?”小乔纳闷。“不光她,接着往后看。”喻卓手指右滑到下一个视频。同样的场景,背诵同样的两款条律。只不过从四楼换到了三楼。主角换成了梳背头的李律跟矮个。喻卓嗤了声,“群里有人数着,两项法条,整整被他们三个背了一百遍。”时眉拎起水杯喝了口,似乎早有预料般挑了挑眉,问:“这么大声,老黄没听见吗?”“巧了,老黄刚好就跟浪哥从三楼上四楼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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