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 / 2)
尾音滑入他耳廓,顺沿神经,滴淌在他炽灼发烫的心尖上。“时眉。”岑浪嘶声唤她的名字。时眉停住凑近他的动作,鼻尖擦碰过他的唇,静默盯视他的眼神湿泛晶亮,像满载今夜这场春宵里最旖旎的光影,交织荒唐。再往深处探究,是隐含期待地试探。岑浪低叹一声,极浅淡的一声。他抬起手,掌心缓慢盖住时眉的眼睛,额角青筋暴起,眸里聚着不透光的浓墨漩涡,声线虚哑得失真:“别欺负我了。”别用这种有所期待的眼神,试探我。你不会明白,从来都是我忍得更多。不止今晚。……清晨,早饭过后。佣人们来收拾昨晚餐厅的残局,年轻助理送阿文和羽羽两个孩子去上学。时眉今天跟律所请了假,打算待会儿去趟警局,下午等两个孩子放学送他们回去,顺便回孤儿院看看。这时,她看到刚刚晨跑回来的岑浪从楼上冲完澡下来,头发半干不湿的,一身清爽利落的黑色宽松运动装。熙光自斜拉窗泅渡在他身上,剪影倾投木地板,浸透冷酷与孤傲。哪里还有半点昨晚乖顺的模样。他单手抄兜,拿着手机简单打了两个字,又扔回裤兜,抬眼时,目光随意投向时眉,音质冷淡地问:“什么时候见夏婕?”时眉收回视线,照着穿衣镜涂抹口红,模棱两可地回了句:“看运气。”岑浪低头回消息,挑挑眉,笑哼一声:“那祝你好运。”“怎么,着急赶我走了?”时眉用指腹将口红涂抹均匀,对着镜子抿了抿唇,转头看向他,笑得不怀好意,“岑律昨晚欺负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冷漠的。”岑浪指尖微滞,拧眉撩起眼皮,反问:“我昨晚欺负你了?”时眉走去他面前,弯起嘴角,“想知道啊?”“可以,叫声好听的。”“爸。”爸、爸?!那倒也不至于直接叫爸爸…等等。时眉忽然觉得他眼神凝落的视点不是自己,而是直直越过她,望向后方——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气场强势得更甚过岑浪,神色肃冷深锐。所以这位是,岑浪的父亲…吗?众所周知,壹浪国际远洋海运集团在国内闻名遐迩,历年都在全国十大跨国集团排行榜上斩获前列。而壹浪在港厦市的显赫地位则更不必赘述,其旗下所属分支品牌涉及各行各业,早已实现多元化、高层次的领域发展,是各大财经媒体争相报道的“宠儿”。无人不晓壹浪。但是,掌控其背后的岑家人却鲜少出现荧屏前,甚至连财媒的露脸采访都屈指可数,更遑论其他。上流层的圈内人或许有更多了解。而大部分的外界大众对港厦首富的印象几乎都如时眉一般,知道壹浪集团位居港厦一线豪门,知道首富姓岑。以及,刻板印象认为,壹浪集团现任总裁,传闻中的港厦首富应该不会太年轻。但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岑浪的父亲吗?
时眉不敢相信。依照岑浪的颜值,可以确定他的家族基因绝对不会差。可他父亲不仅是神颜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按岑浪的年纪算,他的父亲怎么说至少也该40岁中半。而此刻站在门口的男人,没有半分中年男人发福的迹象,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相比随性散漫的岑浪,他一身藏青暗纹西装,肩脊平阔,体态修直如雾凇屹立寒山之巅,挺拔而周正。金属双排扣配搭复古领针,折投冷色眩光,粉饰他华贵又寡漠的绅士气度。就算难以置信,但毕竟岑浪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爸”,也幸亏他喊那一声让她及时刹车,不然的话,时眉不知道自己这张嘴还会搞出什么危险发言。人生真是,无处不社死。但她不是小女孩了,当然不会因为猝不及防地见到对方的家长就脸色涨红,惊慌失措,何况她又不是真的要嫁过去。在她眼里,岑浪的父亲除了是她从业以来见过钱最多、气场最强、身材管理最自律的中年男人以外。再无其余特殊之处。于是她理了理衣着,嘴角弯起职业性微笑,声音礼貌,浅浅柔柔地喊了对方一声:“岑总。”当男人移眸,森冷视线无声刺入她眼里,时眉是在那一刻,才实实在在清晰感受到来自上位者的凌迟审视。他的眼神太骇人。不同于岑浪的高贵冷傲,岁月施予他的馈赠好像尤为偏袒,沉敛肃锐,绝不留痕。所以他眼里的冷是平稳,寒凉,冻结情绪,仿似三万里冰川般深不见底。目光一挑,便足以令对方缴械躲逃。时眉总觉得他的眼神,看起来像是那种会让自己“滚出去”的样子。然而令她完全意外的是,男人没有表现出任何刻意为难与无礼苛责,只是朝她礼貌性微微颔首,声线平淡地自我介绍:“岑浪的父亲,岑祚舟。”那一瞬,时眉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不可遏制地觉得自己出息了,什么时候轮到港厦首富主动跟她做自我介绍了,她太出息了。这时,岑浪往前走了两步,拉住她半挡在身后,侧头低声深意提醒她:“不是说有事?”时眉一秒会意,不卑不亢地弯起唇,离开前礼数周到地跟岑祚舟打了声招呼:“岑总你们聊,我先失陪了。”……“您要是来劝我回壹浪的,我就不留您喝茶了。”墅后茶苑。岑浪在围炉内加入易燃核桃碳,摸了摸身上发现没带火,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岑祚舟。岑祚舟从身上掏出一盒火柴,随意扔给他。岑浪抬手接住,瞥了眼手里的黑色火柴盒,一时无语。“都什么年代了。”他嫌弃地推开火柴底盒,拎出细长火棍,动作熟手地噌一下擦蹭侧边,着火起碳。岑祚舟没理会他,抬膝叠腿,坐姿优雅矜贵,直截了当地开口问他:“我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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