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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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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姐,我个人还是希望你能抽时间过来看看病人。我安排你和病人单独见面。】天刚下完雨,太阳很快从云层露头。逐字逐句看完病历页最后一字,孟琼松口气。赵医生是国内颅脑方面的权威专家,梁遇能睁眼醒来多亏他这些年的临床治疗。孟琼很感激:【我知道了。谢谢您。】孟琼自认为她前十八年的人生不算太曲折,起码万事顺意,然而,人总要为年轻的叛逆和无知付出一点代价。合上手机,壁挂上的电影主角正青春洋溢地开怀大笑,是荧光灯也丑化不了的稚嫩的鲜活的年轻人。活着真好啊,孟琼想。她闭起眼睛,任秋风吹起裙角。下午出门前,孟琼特意挑了双黑色丝绒面长靴,高跟极细,漆黑的魅影太阳光下微微闪烁,是前些天el刚送来的限量款。妆容妖娆,唇上一抹朱红,金色波浪卷下藏着一支银色圆环款耳饰,缠绕几缕银穗,极细,天鹅颈更显修长。若有心人注意,会发现左侧耳垂下空空如也。孟琼入圈以来,耳环只戴一只,右耳。原因无人探寻。妖娆美人,即使在如白鹭湾这样富人云集的别墅区,也分外惹眼。她看上去心情不错。这是司机的第一反应,他弯腰为孟琼拉开车门,礼貌微笑:“大小姐。”孟琼应了句,踩着高跟上车,带抹笑:“去工作室。”车是上个月孟琼新买的,毋庸置疑的奢华豪车。车身外形融合了多款法拉利经典跑车的流线,侧面有明显线条,酒红色的车体在阳光下镀了层耀眼的光晕,热烈又招摇。她一眼钟爱的款。然而孟琼从不开车——她的车一向是司机开。后座垫铺满暖融融的羊羔毛,孟琼撑头看窗外,太阳西斜,时间仿佛被拉的很长。车以标准的车技停在工作室楼下,墨镜架上鼻梁,遮住大半面容,孟琼下车。“首席下午好。”有新签下的男模腼腆地和孟琼打招呼。孟琼微微一笑,往里走。她入圈那年签的是孟氏名下的传媒公司,几乎在她身上砸下所有资源,一炮而红。工作室是这几年才成立的,借了孟家的势,一路顺风顺水,连名下的模特到哪儿都被甲方高看几眼。工作室朝向极好,整体通透向阳,旁边是一条桃花街,暮春时空气裹着甜甜的桃花香,秋天倒是落得干净。几个稚嫩的生面孔嘻嘻闹闹,是最好的年纪,她停下步子看了一会儿。不知怎么,想起来清晨送药来的少年。他也是这般年纪。有个女生眼尖,看见孟琼立马偷偷示意其他人,众人很快收敛,齐齐喊了声:“首席。”孟琼回神,“你多大了?”“十八了。”小女生很害羞的补了句:“和首席当年入行是一个年纪。”似乎是很骄傲的事情。才十八。孟琼摘下墨镜,露出微笑,看着这面如春花的温柔姑娘,女人的心也很温柔。孟琼又说了几句话,举手投足间是模仿不来的高贵。才转身往办公间走。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短发女人埋头和下属说什么,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孟琼的高跟鞋很轻,走进看清,王安喃正在低声训斥下属,面上是横眉冷眼,少见的厉色。王安喃入伍多年,训练有素,是她读书时专门从特种部队里挑的贴身保镖。军人的承受力一直不低,做事沉静平和,服从命令,这么多年,连孟琼都没见过她这副发火训人的模样。今儿这是怎么了?孟琼眯起眼,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昨晚怎么说的,你不当回事!现在闹出乱子来又哭给谁看——”下属也是个短发小姑娘,年纪很轻,被她训哭,站在桌前忍着泪。王安喃见孟琼进来,面上收敛些煞气,站起身三步并两步走过来。“——小姐,正要找你。”高挑女人短发及耳,五官英气,冷利的剑眉给面部轮廓增加冷峻感。孟琼听见她语气中罕见的自责,挑眉道:“说事。”她翘腿倚在办公椅上,食指弯曲抵住下颌骨,浅咖色风衣下,绝美的曲线若隐若现,窗外的霞光探进来,围在侧面有浅浅的光影。像只优雅高贵的白天鹅,看呆了新来的下属。王安喃看着孟琼,如实说道:“二十分钟前,郑秀发布了一条微博视频。是条对昨晚秀场事情的道歉声明——”她顿了顿,“只是整个视频都避重就轻、颠倒黑白,言辞很犀利,现在整件事的走向对我们很不利。”郑秀是记者出身,如她所说出身平庸如今能爬进京城的记者圈,手段自然不低。键盘是她吃饭的家伙,用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孟琼从来不会看低任何人。只是没想到,没防住她。——还被摆了一道。接过刚煮好的浓淳咖啡,孟琼嗤地笑一声,手肘撑上桌面,坐直身子。“给我看看。”有小助理拿平板过来,入目赫然就是那段指向分明的视频。视频刚开始便在一间窄小的病房里,一个狼狈的女人近乎趴跪的姿势守在病床边上,不同于往日光鲜亮丽,女人面容憔悴惨白。“小姐,对不起,我错了,向您郑重诚恳的道歉。”郑秀咚一声磕在地板上,再抬起头来,额头上已经血淋淋。她的声音透过扬声器接着在众人里传开,似乎堵上最后一丝希望:“我真的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知道我罪恶滔天,我可以给您当牛做马,不奢求您能原谅我,只想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其他无辜的人。”画面一转,视频对准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五官与郑秀大半相似,几乎成青灰色病态,条纹色病服上插满管子,已经昏迷。——看样子是郑秀病入膏肓的父亲。她没说谎。“我求求你了,”郑秀很急促地呜咽出声,“你放过我父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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