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 / 2)
然后,下一秒钟——叮,弹出来一条新消息。是她的。他看的很慢,把每个字看清楚后,蓦地笑起来,冷白的面容在夜色里柔和许多。把歌发过去,他又等了很久,没有回应,猜测她多半是睡了,打出一句晚安发送过去,才抬步进屋。他调出梦魇,播放,缓缓的音乐在屋内浅声吟唱。这首歌写了很多年,每句词都是他精心打磨的。“我突然想到了喜欢是什么,是她只需要站在那里,也不妨碍我会不顾所有朝她奔去。”——而他从来不会把这些感情对除她以外的人说。作者有话说:明天应该能准时六点了,哭哭还是给大家发红包 尤物上午十点。孟琼搭着腿已经在桌前坐了半小时,终于还是说服自己,化了个日常妆,换身衣服,才出门。许黎和她约在商贸。那儿定位高端,大牌奢侈品云集,寸土寸金。是京圈名媛贵妇、富二代陪女友的首选场所,随便一看就是上万价格的高跟鞋或包包,只是孟琼向来懒,当季新款第一时间就被送进她的衣帽间,渐渐歇了这份兴致。孟琼到时,许黎正在星巴克等她,知道她不爱喝甜的,特地买了瓶她常喝牌子的矿泉水。许黎是北方少见的娇小女人,标准鹅蛋脸,樱桃唇如四月枝头上的一抹桃花色,她挎了个白色菱格包包,玲珑可爱,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阳光明媚的活力与张扬。只是这抹张扬的个性在孟琼面前消失殆尽,只剩下忐忑与焦灼。两人打了声招呼,便没再开口。几家店逛下来,许黎侧头观察孟琼的神情,虽然目光淡淡,但仍是比前些天的冷漠好太多。没走几步,孟琼透过玻璃橱窗看上一双高跟鞋,视线变得很柔和。她忽然想起,大学时候她们认识的第一个生日,许黎送给她的是和这双同色款的高跟鞋。那双鞋放太旧,她很久不穿了。“进去试试吧。”许黎对她说。孟琼目光顿一下,走进去,迎面有得体的导购小姐迎上来。许黎说:“你好,麻烦把这双鞋拿下来给这位小姐试试。”这是一双雾霾蓝的绒面高跟鞋,尖头鞋面上有小颗银色碎钻,鞋跟细高,做工和打磨都很精细,很衬气质。“算了吧。”孟琼摇头,拎包走出去。东西很像,但不可能是那双鞋了。许黎见她这样,微微有些失望,临走前,她侧头对导购小姐说个码数,叫她把鞋包起来。两人逛了一上午,最后停在天阶上。对面是广场,雕塑的威武石像上有成群白鸽歇脚停落,又再度上空,隔着观景栏杆,这个点尚早,喂白鸽的闲暇市民寥寥无几。深秋时节,正午的阳光很温暖,洒在肩上,宛如披一层薄薄的金光。孟琼背着广场站立,双手撑在金属栏杆上,被风微微卷起裙摆。她没忍住,“约我出来想聊什么?”昨晚的微信真正让她做到了彻夜难眠,可犹豫一整夜,孟琼还是来赴了她的约。她只是想看,这场叙旧会以怎样的姿态收尾。广场附近的电子屏在播放最新名品,限量款的名表被人趋之若鹜,长廊下歇息着为温饱奔波的拾荒者,而晴天白日下,一个娇小女人倚住栏杆,面朝凉风,正对曾经的往事作出一份沉重的道歉。“琼琼,我在国外过得很不好。”她轻声说,“我身边没有亲人、朋友,睡前总疑神疑鬼门外有人徘徊,上班甚至不敢请病假,生怕出事都没人来收尸。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好多年,每天夜里我都在想,我到底为什么要受这份委屈。我很后悔,也很想你。”“当年为什么瞒着我出国?”孟琼定定地看她:“你谈恋爱我不会管,可你瞒着我,从头到尾瞒得严严实实,何明政是什么人——他结婚了,你但凡告诉我一句我也拦住你,可你敢背着我和他谈恋爱,现在跑来和我说委屈?”许黎插足何家二少婚姻的丑闻被爆出,铺天盖地的娱记媒体在肆意宣传,而她孟琼甚至是被最好朋友蒙在鼓里的、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可笑不可笑。更可笑的事,当事人没有知会任何人,丢下烂摊子一走了之。她还要帮她把狼藉的局面打理干净,她凭什么!许黎难堪极了:“我当时真的觉得没脸再待下去了——我真以为他单身,没想要做小三。闹出这样狗血的事,我觉得对不起你和我爸妈……”许黎知道自己很没脸,声音渐渐降低,不再吭声。
她也是被那男人从头骗到尾,直到被秦璐璐找上门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许家家风颇严,祖上清代做官到丞相,在深深京城立住跟脚,读书人最要脸面,可许家的脸被她丢得一干二净,父亲气倒住院,恨不得从没生过她。她很了解孟琼,典型嘴硬心软,可这事连带她一起都背上丑恶的骂名——可她没有死的勇气。许黎舍不得,她还是想活着。空气很静,一只白鸽从不远处的灯柱上飞去一群年轻人身旁,咕咕叫几声,企图能讨要到一些食物,也有刚下课的高中生蹦蹦跳跳地走过,广场平凡而喧闹,四处都是活着的气息。“是我太自私了。”许黎带着一丝自嘲,说:“我一直很后悔,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你,我也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来不及去弥补什么……”就在那一刻,孟琼终于带着一丝难过的意识到——她这些年耿耿于怀的,彻夜难寐的,只是许黎这样一句坦诚赤/裸的道歉。她原来也是被许黎以同样的真心相待的朋友。青天白日下,许黎的手握上卷发女人雪白的手腕,她情绪似乎有些不受控制,艰难地开口:“琼琼,对不起……”京城某高端俱乐部内。男人笼着影子,身姿挺立,低杆,球身撞击碰一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