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 / 2)
没打扰两人相处,孟琼微微退了步,在不远处另找了张高脚椅坐下。才刚坐下,便有人坐到对面。“姐,你还真是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孟玫今晚聊了几个项目,心情还算不错,就见孟琼一人沉思,便坐过来。“何明政不太好对付,你可别惹火烧身。”孟琼淡淡回了句:“烧不到你。”语气如同以往般冷淡。“看何二少这模样,是旧情难忘吧。”孟玫撑着下巴,身姿优雅,脸上挂着几分柔光,“圈子里谁不知道,何二少这段时间火速把婚离了,这是等着给旧情人回国腾位置吧。”“啧,爱情真浪漫。”孟玫矜持地笑起来,还算克制,“秦璐璐该在医院气死了吧,她估计没想到,何二少宁愿净身出户也不要她。”“净身出户可不够。”孟琼撑着脑袋,咬了颗车厘子,红唇染上汁水,连带指尖也沾上星星点点,不相上下的胭脂红。她侧头,忽然瞥到一抹嫉恨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孟琼抬眸对上去,一袭湖蓝色抹胸少女裙,明眸大眼,只是眼珠瞪得圆溜溜,不知看了她多久。见孟琼不着情绪看过来,像是心底顾忌什么,那人一跺脚,咬牙走了。孟琼没放心上,她侧头扫了眼许黎,两人聊得正欢。她晃着两条纤长的腿,坐在高脚凳上托腮沉思,忽然觉得这宴会有些无趣,既然目的达到了,她也没留着的必要。孟琼转身往洗手间走,拿着手机准备给纪听白打电话,也不知道他这会儿结束没有。宴会厅和洗手间隔了个露台,孟琼踩着细跟走在空旷的长廊上。王安楠默默跟在孟琼身侧,她不解地问:“为什么非要带许小姐一起来?”“这样的场合要是何董发脾气,闹得几人脸上都不好看。”孟琼红唇勾起,直视前方:“他离了婚又怎么样?”“我就是要他明白一个道理。”“被伤害过的伤口不是他看不见,就能痊愈了的。伤口就是伤口,永远不会好。”伤口就算结痂也会一直留着,直到变成一道无法逆转的痕迹,许黎如果一直在午夜梦里等着自我愈合那天,何明政总会高看自己,觉得两人还有希望,还做着重修旧好的美梦。犯了错总要买单。既然他意识不到这些年许黎经历过什么,那就让他尝一尝爱而不得的滋味。作者有话说: 尤物靠露台上, 天气阴霾,夜色灰蒙蒙的,空气里能嗅到漂浮的尘埃味道。走廊道很静,偶尔飞过几只小虫盘旋在灯顶, 影影绰绰。孟琼一手贴在腰窝, 另一手肘抵在手背, 漫不经心听着对方高谈阔论的丰富阅历。男人低头的角度正好看见透亮的圆润贝甲,面上挂着的是恰到好处的笑意盈盈, 只是细看时, □□的眼底无波无澜。与她对站的男人身姿颀长,寥寥几句,搭讪未遂, 正欲接着攀谈,就听见对方打断的声音:“抱歉, 我去个洗手间,失陪。”这是明晃晃的拒绝了。男人微愣,似乎仍未明白此时果断的拒绝来源何处,明明两人相谈算欢。英俊的脸庞布满疑惑, 他还没来得及作其他反应, 就见眼前女人朝他举杯, 歉意般抿了口酒, 从他身边掠过。目不斜视, 背影袅袅,如一尾暗夜的鱼从手里悄然溜走。宴会之中非富即贵, 男人瞧见她礼节性做派恰到好处, 便知她出身不凡, 深邃的眼瞳眨了眨, 微微有些遗憾,只能接着回到奢靡的宴会厅。孟琼面无表情甩掉搭讪的男人,转身进了洗手间。洗手间与宴会厅隔着一道长廊,此时空无一人。仿佛一瞬间远离那处光鲜亮丽的世界,浮光掠影,宁静的白壁总算是给心里留了处宣泄口。一晚上白炽光晃的人心里软飘飘的,孟琼寻了个舒坦的休息角落,一时有些恍惚。孟琼打心里厌恶这样的热闹场面,她自小泡在金迷纸醉的交际场,见惯了一群狐狸假意地推杯换盏,虚伪的面容下多在悄然滋长,凉薄自私。小时被孟司灌输过太多太多令人发指的礼教,许是骨子里的叛逆涌现出来,小孟琼最执拗,能赌气绝食,也敢大闹一场,这些换来的是无休无止的沉默。密不透风的黑屋子里,世界永远沉默。没有一丝光线。当她再次置于白日天光下,那些不见天日的攀附着的难堪惊惧里,魔鬼悉数化为泡沫,藏匿到窒息。于是,她早慧,再大些便学会掩藏自己的情绪。孟司也终于欣慰地发现,他的女儿如他所愿,已经能在人堆中混得如鱼得水,侃侃而谈,落落大方,好不自在。一朵明艳动人的花,很快便稳坐京城名媛榜首。几息之间,她眼睫微动,呼吸明显失去平衡。
难得闲处来片刻宁静,不愿再陷于那些腐朽烂臭的回忆,她柔软的掌心本来是冰凉的,贴着手机看一眼,依旧没看见想要的消息。孟琼无可察觉的蹙起眉头来,而后叹口气,像是妥协般勾唇笑了。想到他多半是还没下班。思索间,隔间外传出几分声响,在寂静的洗手间格外突兀。隐约感觉到一阵鞋跟的敲击声,很快走近,紧接着是几道娇柔的女声在洗手间传开来。孟琼没放在心上,艳色指尖慢慢移动,敲下一行字发过去。【在哪儿?】【我去接你?】这下对方倒很迅速回了个表情:【不用,一会儿去找你】洗手间的窗朝向很好,正对着露台下的泳池,借着夜幕和浅淡的熏香,勉强安抚住内心蠢蠢欲动的反叛,孟琼的心情算好了些。她出了隔间,踩着细跟往洗手台走,通透的玻璃幕镜里,女人的卷发缕在一侧,露出来完美的天鹅颈,惹火的背部线条勾勒出几分妖娆,忍不住心跳快上几拍。水花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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