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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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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结婚了,真不陪你玩了。”孟琼给他的,也会给程时琅吗?纪听白克制不住地想起她的金色卷发缠绕在他胸膛,削瘦的蝴蝶背脊在他的指腹下染出一朵又一朵玫瑰。她会不会朝别人这样笑,醉酒后也会和程时琅撒娇吗,会不会也娇滴滴地环着别人的脖颈亲昵地接吻。被掏了心,剥了皮,四肢百骸都痛。半阖的眼眸微睁,一声无可防备地、沉闷的闷哼声从唇齿间泄出,刺得黑沉的眸光燃起来猩红,无可控制。眉眼间的躁郁感聚得更沉,化不开的暴戾和阴翳,纪听白舌尖抵着口腔壁,压下唇齿间涌出来的血腥味,他把酒杯放了,瞥一眼身边的周淮安。伸腿踹了他一脚,抿着唇极其不耐烦:“走了,过除夕。”天寒地冻,山尖的雪落得更深更厚,几乎从天上失控得往人的骨头里落。周淮安蜷缩在羽绒服里,脚下踩着厚厚的雪层发出沉闷的响声。站在城外的山顶,几乎俯瞰整个京城,莹白的、橘黄的星星点点亮光,簇成大片人间烟火,除夕佳节,邀雪欢庆。山顶幽深寂静,枯枝摇曳欲折,闪亮的雪绒花从遥远的星河坠落,在纷纷扬扬的大雪里,似乎过着两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深冬。车刚熄火,纪听白开车门时才想起外套扔在酒吧沙发,索性在后座随意拿了件黑色大衣,昏暗的车厢里,他低着头看了眼标,才后知后觉发现是孟琼不知什么时候新买的。雪光透过琥珀色车窗照进来,纪听白拿衣服的右手悬着,手指紧了紧。简单柔和的黑色,尺寸正好,她的眼光向来极好,纪听白低头,指腹反复摩挲的那处,袖口纹了几处手工刺绣,极具东方美感的元素,精致又优雅,也会是他喜欢的款。纪听白沉默了很久,直到车外的人来敲车门。冷利的发丝被冷风吹得翻飞,周淮安打了个喷嚏,把羽绒服裹得更紧,“东西找人堆好了,按你要求来的,什么时候放?”白色雾气在空气中冻成冰丝,黑色的伞面一会儿积满了雪。纪听白看了眼发亮的手机屏幕,差三分钟到零点。他也撑了把伞下车,和周淮安站在一起,脚下是万家灯火。“这么浪漫的场景,可惜了,我要带个女人来多好。”周淮安一脸遗憾。纪听白没理他,手机屏亮起的荧光照得他面色更冷,手指流畅地拨出熟悉的号码。拨不通,意料之中的结果。纪听白又拿了周淮安的手机,指腹敲下一串号码,信号很好,瞬间拨了出去。看了眼时间,二十三点五十九分。听筒那头很快接通,嗓音很低,带着熟悉的卷音。“喂,哪位?”那嗓音听得纪听白心头一颤,握着听筒的指节泛白。他没说话,伸出手掌,雪花轻轻落在手心,纪听白闭起眼睛,仿佛是孟琼在他面前潋滟说笑的模样,紧紧相拥看这场冬雪。零点整,万众期待的新年烟花,从人民广场点火迸发,如约而至。那是一年一次的烟花秀。城市上空刹那间便繁星满天,迸发的烟火如花海般灿烂,炸裂又重燃起来,繁杂的美与飘扬的雪花交织,整座城沸腾起来。纪听白清晰地听到孟琼那头的烟火声,与她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喂?”又重复一遍,那头显然没什么耐性,“不说话我挂了。”“不要。”下一秒,纪听白艰涩地开口:“琼琼,新年——”嘟——电话挂断。疯狂沸腾的血液此时冷却下来凝结成冰。纪听白凝视着远方某处灯火,他低低地笑起来,一字一句把话补完。“琼琼,新年快乐。”语气极轻,下一秒和冷风在雪里消散。纪听白没再拨过去,他站在雪里陪她看这场烟火,他知道她在看。那场城市烟火持续十多分钟才停歇,京城上空恢复黑暗的死寂,在众人流连忘返之际,一场更绚丽的烟火自东边山尖冲破重重黑暗。迟迟不肯睡去的孩子格外敏感:“妈妈快看!还有烟花!”“诶?今年有惊喜吗?”与此同时,无数人抬头仰望。闪耀的金色礼花卷席黑暗,无数簇烟花在飞扬的雪花中点燃炸裂,银白色、淡紫色、赤红色,瞬息万变的上空交织无数斑斓色彩,聚成一朵又一朵娇艳的玫瑰,炸裂后的形状无一例外,整座城市上空都被银花火树包裹,化成一片耀眼且高贵的花海。玫瑰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下来,人人触手可及,簇簇暗淡破碎。

“那个仙女好漂亮呀!”小孩躺在妈妈温暖怀抱里,指着烟火最后定格那段景。是个卷发女人的肖像,金色礼花几笔勾勒,神韵俱佳,数秒便消散,如流星坠地,与灰烬一同掉入深渊。最后一桶烟火结束,周淮安坐在车里,看着黑黢黢的残渣渐渐被风雪侵蚀,覆盖最后一处,了无痕迹。听着雪落声,纪听白在车外坐了很久,夜空寂寥,天寒地冻,不知过去多久,脚边堆满了燃尽的烟蒂,齿印森森。周淮安从车里看过去,惆怅地叹了口气,心里 尤物这年的冬雪下得愈发深, 碰上年关,众人都暂时歇了歇,大红灯笼四散街头,商贸繁荣, 雪白的京城也多了踏实的烟火气。孟琼在白鹭湾闭门谢客, 她宅了好几天, 算养回了些精气神来。原本挪威有个时装周请孟琼去,主办方连发几条邮件过来, 她正斟酌犹豫, 来回三天,也能赶上。被孟司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已经勒令王安喃把她半年的工作时间空出来。孟司在电话里说:“这段时间你在国内好好呆着, 工作都往后排,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把你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再说。”孟琼不想吵,几次火气翻涌上喉,被她克制地压下去,孟琼直接挂了电话。程家的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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