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2(1 / 2)

加入书签

极富质感的黑色邀请函上,烫着暗金色的花纹,果然是她的名字。翻到背面,落款没有署名。自从几年前被容家收养,因为身体原因,她几乎从不出门交际,和临城的豪门圈子也没有任何往来,认识虞清晚的人也寥寥无几。谁会给她寄这样一张权贵圈子才能进入的邀请函?沉吟片刻,虞清晚犹疑着问:“是钟先生吗?”林森眸光微动,回答:“这个我也不能确定。不过钟先生最近的确在计划回国。”心里顿时升起一种浓重的不安感,虞清晚想要开口拒绝。可她动了动唇,刚想要说话,似乎想到什么,纤长的睫忽而又垂了下来。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从被容钦华收养的那天开始,她的人生就不再由自己做主。她所有的软肋,都被容钦华捏在手里。她不能忤逆他的意思,否则就会为此付出代价。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一次次地反抗,失败,再到最后彻底失去抵抗的勇气。这一点,林森知道,虞清晚更清楚。末了,她垂眸,遮住眼底那抹晦色。没再多言,只顺从地点头:“我知道了。”女人的眼睫低垂,模样乖顺,面容透着几分病态的白皙清透,美目却黯然无光。林森目光微顿,眼眸深处划过一抹难以察觉的不忍,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他淡声道:“一会儿我会亲自送您过去。”离登船时间还剩几个小时,林森便送虞清晚回容家收拾行李。老宅里很安静,佣人们井井有条地打理着卫生。她上到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拿了几身换洗的衣服,装到行李箱里。很快,房门被人敲响,一个圆脸女人端着餐盘走进来,面目和蔼可亲。是容家的佣人李姨。四年前,虞清晚刚刚来到容家时,照顾她起居的人就是李姨。李姨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是一碗黑漆漆的中药,热腾腾的,散发着清苦的味道。大概是听说了她要出门,李姨上楼时还特意装了几袋熬好的药带上来,喝的时候只需要热一热。见虞清晚正收拾行李,她关切开口道:“小姐,衣服带件厚些的吧,最近换季,别感冒了。”她笑了笑:“嗯,谢谢李姨。”虞清晚身子弱,只能靠常年喝中药调养着,每到换季,稍微着个凉,都可能大病一场。不用李姨说,她自己也知道小心。接过药碗,等放凉些了,虞清晚便端起来一饮而尽。随着温热的中药顺着喉管滑入胃部,她的细眉也跟着紧紧拧起,五官皱成了一团。苦,沁入五脏六腑的苦。明明已经喝了很多年,她却还是习惯不了这阵苦味。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虞清晚又连忙将药碗旁的硬糖含进嘴里,甜意在舌尖慢慢化开,驱赶了苦气,她紧皱起的眉头才渐渐松开。李姨接过空了的药碗,看着她过分白皙的脸,语气心疼不已:“钟先生快从国外回来了吧,等他回来,应该就能和小姐把婚事定下来了,小姐就能从这里搬走了”听到后半句,她的眸色黯淡些许,随即无奈地蹙起眉笑:“李姨,我和钟先生不是您想的那样。”李姨只当她是害羞了,也没再继续调侃下去,转头又注意到虞清晚桌上的那瓶鲜花:“这盆花摆在卧室里太久了,我等会拿出去晒晒阳光。”李姨说着便端着药碗先出去了,卧室再度安静下来。虞清晚的视线也落在床头柜上的那只花瓶上,怔然片刻。海棠花莹白的花瓣已经有些打蔫了,颜色近乎晶莹透明,花蕊也变得不再鲜艳,残存的美丽逝于掌心,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破碎感。她伸出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花瓣的边缘,眼里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一丝哀伤。这株生命力脆弱,即将枯萎的花,只会被人从一个温室移栽到另一个温室里,依靠着人工养分赖以生存,早已被注定的命运,多么悲哀。像她一样。转眼,夜幕降临。临城港口,薄雾弥漫,海面星点的光排列成一条绚烂的灯带。游轮登船入口,侍者正依次有序地查验着每位宾客的邀请函。

队伍里,女人身姿娉婷,一身新中式素色长裙,精致的朵朵海棠刺绣坠于裙摆,在码头的晚风中随风摇曳而起,似乎风再大上一些,就能将她的人都吹走。初秋时分的夜晚算不上很冷,女人的肩上却披了件极厚的羊绒披肩,抵御着寒风。白色披肩一尘不染,成色已是雪白无暇,她的肤色却更要白皙几分,精致的眉眼间笼罩着淡淡的病弱之姿。虞清晚孑然而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注意到身后的队伍里频频投来的视线,还有四周的人低声耳语。“她是哪家的千金?”“不知道,从没见过。”这时,有人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邀请函,低声惊呼。“等等,她手里拿的是金色邀请函?”又是一阵冷风掠过,虞清晚回过神,将身上的披肩拢紧了些,忍不住轻咳了声。刚刚林森将她送到港口便离开了,港口的风有些大,才站了这么一会儿,她就已经觉得手脚冰凉。就在这时,一个训练有素的侍者注意到她的邀请函,赶忙走到她面前,微笑着说:“小姐,您请这边跟我来。”虞清晚疑惑抬眸:“可是队伍还没排到我”侍者解释:“您手里的是金色邀请函,无需排队,是我们老板特别宴请的贵客,可以直接通过贵宾通道登船,享受最高级别的服务。”她愣了下,看向自己手里的邀请函,又侧眸看了看别人的。好像的确不一样。其他人手中的都是黑色,而她的邀请函上镀着特别的金色花纹。心中疑窦更深,虞清晚却也没机会细想,只好跟着侍者一路穿过甲板,走进客舱区域。她的房间在走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