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 / 2)
周成拿着沈知瑾留下的那笔钱,逐渐开始酗酒嗜赌。贺晟依然记得沈知瑾离开的那天,她弯下腰,摸着他的头,柔声跟他说:“阿晟,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坚强地生活。”那时候他不理解为什么沈知瑾会突然说这样一句话。直到他再也找不到母亲时,他才恍然大悟,沈知瑾那时是在同他道别。有人跟他说,沈知瑾丢下他,一定是和人私奔改嫁去了。他那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沈知瑾的离开,让他彻底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其他人骂他晦气,野种,扫把星,诸如此类的话,他听得多了,也就不觉得疼了。既然沈知瑾可以不要他,那他也可以不再需要母亲的存在。可哪怕心里这么想,回到贺家之后,贺晟依然没有放弃寻找沈知瑾的下落。明明他现在已经过了渴求母爱的年纪,但他还是想亲口问问沈知瑾,当年为什么不要他。但现在,似乎也不重要了。幽深的漆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贺晟才哑声开口,打破房间里的安静。“所以是因为这个,你才来了这里?”虞清晚张了张唇,却又不知道怎么回答。静默几秒后,她眼睫轻颤,终于开口:“我想让你高兴一点。”至少不要再像过去那样,一个人在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话音落下,贺晟的喉结滚了下,幽深的眸底压抑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几乎快要无法克制地宣泄出来。“什么都不需要你为我做。”男人的嗓音微微发哑,漆黑的眼紧紧噙着她。“我怎么对你,你只管享受就够了。听见了吗?”他从来不需要她为他付出什么。那年,容钦华来到临西,拼尽人力地寻找沈知瑾的下落,称要带初恋唯一的孩子回去抚养,视作亲生孩子看待,继承容家以后的所有财产。但贺晟并不心动,也不打算离开。虞清晚在哪里,他就会一直留在那守着她。即便当初她偷拿走了沈知瑾留给他的东西,坐上了容家的车,他的心里依然感觉不到任何被欺骗后的愤怒或恨意。他可以报复所有曾经欺辱过他的人,唯独狠不下心对她。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那时候的贺晟给不了她最好的生活,她想要更好的生活环境,不再被那些追债的人纠缠,无可厚非。他自己还深陷泥潭里无法自救,又怎么能强迫她留下来和他一起承受那样的日子。娶她,是为了疼她。感受到男人汹涌到难以克制的情绪,隔着衣料,虞清晚颤抖的指尖轻抚上他心口上端纹身的位置,眼底也隐隐泛着泪光。“这里疼不疼?”他的身体僵了下,静默几秒,贺晟握住她的指尖,垂眸看向她:“你都知道了?”甚至还抵不上当年亲眼目睹她离开时的痛。那年虞清晚离开后的不久,贺晟就想过去找她。可临西的人和事,像是沼泽里长出的藤蔓,死死拖住他的脚步。周成开始染上毒瘾,四处借钱,最后引来大批警察上门抓捕。那天夜里,周成偷跑回到家里找钱,刚好撞上晚归的贺晟。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周成狞笑着说:“你楼下那个小相好的,不是为了钱把你甩了吗?没事,等我借不到钱了,我就去找她,收养她的那户人家一定有钱”贺晟终于忍无可忍,冲上去像猛兽一样和他厮打。这些肮脏的人和事,可以纠缠他一辈子,唯独不能拖上虞清晚。拿命赌一次,如果成功,他就能解决掉所有的负累。如果能活,他就去找她。可再等贺晟睁开眼时,贺铭已经找到了他,手里拿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贺晟终于一点点清醒过来。他现在没法给她最好的一切,去找她又有什么意义。等到他拥有足够的权势和能力那天,他不会再给她机会离开。雨声不曾停歇,靠在他的怀里,虞清晚静静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她微微抬眸,视线里,男人的轮廓深邃立体,高挺的鼻梁,每一处线条都极为养眼。明明才一夜而已,他的下巴已经冒出了短短的青色胡茬,有点扎手。
虞清晚抿抿唇,忽然出声:“贺晟,我给你刮胡子好不好。”他垂下眼,目光里带着探寻:“你会?”她眨了眨眼,诚实回答:“不会,但我可以学。”贺晟最后拗不过她,去楼下问旅馆老板娘要了一套新的剃须工具,这里没有电动剃须刀,只能用最传统的泡沫和刮刀。就在狭小得有些陈旧的卧室里,他太高了,虞清晚踮着脚给他刮会很累,于是找了把椅子让他坐下来,这样她微微弯下腰就角度正好。只是弯下腰时,胸口的春光微微乍现,伴随着那抹浅淡的幽香钻进鼻翼。贺晟的喉结轻滚了下,忽然开口。“累不累,累就坐下来。”虞清晚以为贺晟的意思是要再去拿一把椅子,可没想到下一刻,后腰被揽住,他稍一用力,她就骤然失去平衡,跌坐在了他腿上。不是侧坐的姿势,而是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她的两条细腿就顺势盘在了他劲瘦的腰上,危险又暧昧的姿势。她的瞳孔微微收缩,下意识感知到了危险的信号。贺晟神色自若道:“就这样坐。”热意一下从脖子窜到耳根,虞清晚咬紧红唇,大脑都开始有些宕机。这个姿势要怎么给他刮啊。虞清晚怀疑他就是故意的。偏偏他的大掌还扣在她的后腰上,不容她逃离。被逼无奈,她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一点,集中注意力在手里的动作上。这是虞清晚第一次做这种事,细白的指尖握紧刮刀,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手抖把他划伤。???男人的下颌线立体分明,淡青色的胡茬布在上面,反而多了几分硬朗的感觉。见虞清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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