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 / 2)
是夜。贺氏集团大楼。谈砚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忍不住调侃:“贺老板好大的手笔,为了哄太太,一个亿就这么轻飘飘砸出去了。”他抬了抬眉梢,又了然道:“不过也不亏,一个亿换来个名分。”应该说这男人诡计多端才对。贺晟端坐在办公桌后,被戳穿后依然面无表情,骨节分明的长指间随意转着那支黑金钢笔,若有所思。他低头看了看腕表,这个时间,她那里应该忙完了。也不知道消气了没有。上次定制的脚链还没来得及送她,眼下恐怕一时半会儿是送不出去了。总得先把人哄好了再说。贺晟起身拎起椅背上的西装,瞥了眼沙发上的谈砚,挑了下眉:“你还不走?”谈砚无所谓地勾了下唇角,自我调侃:“孤家寡人没地方去,晚点直接回医院了。”贺晟又沉声问:“还不打算把工作挪回燕城?”男人镜片后的目光微暗下来,淡声答:“过阵子再说吧,她现在整天躲着我。我回燕城,她可能明天就躲到临城来了。”她既然已经离婚了,他便可以徐徐图之,没必要cao之过急。知道谈砚心里有数,贺晟也没再多言,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上,快步流星往外走。就在这时,岑锐匆忙敲门进来,神情严肃。“贺总,林森找到了。”贺晟的脚步骤然僵住。夜幕低垂,点点繁星点缀在夜幕里,冬日的夜晚冷风萧萧。晚上,虞清晚从画廊回到清湖雅苑时,别墅内一片安静,冷冷清清。贺晟还没回来。客厅的佣人看见虞清晚回来了,露出惊喜的神情:“太太回来了!”虞清晚温和笑笑:“嗯。”她才不是原谅他了,只是想回家看看兔子而已。贺晟人还没回来,虞清晚上楼洗了个澡,便下来抱着兔子在一楼客厅等他。在沙发上坐下,虞清晚突然发觉客厅的花瓶里换了一种浅粉色的海棠花,插在透明的花瓶里,格外清新养眼。见她注意到,佣人把煮好的燕窝端到桌上,笑着说:“这是贺总让人新移栽过来的海棠品种,花瓶里还是今天早上贺总出门前专门换的水。”闻言,虞清晚的心口仿佛微微陷进去了一处。网上有不少产品公司和私人收藏家都在联系她,想要买下《作恶》的版权。可惜已经被某人挥霍无度地买下来了。虞清晚拿起手机拨通那串号码,对面响起的却是忙音。应该还在忙吧,她在心底这么安抚着自己,却莫名升起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心慌。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虞清晚打了一通电话过去,仍然还是无人接通。她蹙了蹙眉,决定给岑锐打一通电话。岑锐的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虞清晚连忙开口:“岑助理,你在贺晟身边吗?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他没接,是还在忙吗?”电话那头,岑锐不自然地静默了下,才出声回答:“太太,公司临时有些事,贺总现在在燕城。”听到贺晟又回了燕城,虞清晚蹙了蹙眉:“他现在在忙吗?”“是贺总现在还在开会。有一笔合作款项出了些漏洞,需要处理。”明明岑锐的回答没什么问题,大概贺晟真的在忙工作没时间回复。可不知怎的,虞清晚的心底就是莫名生出一阵强烈的不安。她抿紧唇,只好柔声说:“那好吧,你让他忙完工作早点休息。”“好的太太。”挂掉电话,虞清晚也打算上楼睡觉了。起身时,一阵晕眩感忽然袭来,她连忙扶住一旁的沙发,才不至于摔倒。旁边的佣人看见吓了一跳,急忙走过来扶住她,紧张道:“没事吧太太?”虞清晚安抚地笑了笑,“没事,可能刚刚站得着急了。”患有血液病的人,头晕是老毛病。虞清晚并没放在心上,只当这几天是为了画展忙碌时累着了,休息休息应该就好了。
第二天睡醒,她喝了一碗中药下去,晕眩感果然减少了些,可心里的不安却丝毫不减。这种心神不宁一直延续到第二天下午,贺晟始终没回电话和短信,虞清晚突然接到了一通贺明绯的电话。贺明绯约她出去见面,约在了画廊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直觉告诉虞清晚,贺明绯突然这么着急约她见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敢耽搁,匆忙放下画廊的事赶了过去。到了地方,贺明绯已经坐在那里等着她,神色微微有些焦急。“清晚,抱歉这么突然把你叫出来。”女人明丽温婉的面容透着些许憔悴,眼下还透着淡淡的乌青。“你见过贺晟了吗?”虞清晚摇摇头,看着贺明绯的神情,她似是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急忙出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贺明绯顿了顿,才语气沉重地开口:“贺晟已经知道他母亲的事了。昨天夜里,他突然回到家里,质问当年沈知瑾的事,和父亲闹得很僵。”昨晚贺晟突然回到贺家,是因为查到了沈知瑾当年去世的真相。闻言,虞清晚呼吸一停,声线不自觉微微颤抖起来:“他都知道了?”“四年前,在容钦华去追捕沈知瑾的路上,沈知瑾意外遭遇车祸身亡。”贺明绯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不忍,却还是说了下去:“当年沈知瑾怀上孩子的时候,父亲已经结了婚,也不知道她当时怀了孕。所以后来沈知瑾被容钦华这个疯子纠缠时,父亲并没有过多理会,才导致沈知瑾最后遇到意外。父亲知道这件事之后,也自责了很长一段时间。”话音落下,虞清晚骤然怔住。意外,却也不意外。沈知瑾的结局,其实她早就猜到了。而贺明绯敏锐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对劲,仿佛猜侧到了什么。她盯着虞清晚的脸观察了下,才试探着开口:“清晚,你早就知道这些了吗?”桌下的指尖无声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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