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呱(1 / 2)
因为做了父亲,陈朝已经习惯时不时醒来给许星至喂奶,今夜也是如此,但他睡醒一觉,发觉身边空落落的,并没有人,他伸手一摸,床褥冰冷,想必哥哥起身已久。
如厕会这样久吗?
陈朝走去许星至的小床边,发觉她还睡着,没有嚎着要吃奶,便想着要不要出去看一看,许家不比陈家,院里点着灯笼,所以夜里很容易崴到脚。
他去架子边寻找自己的外衫,但怎么都找不到,木勾上只挂着陈暮的衣服,他这是着急得厉害,随便披了一件就去茅厕了么?
陈朝更加断定,哥哥是犯了胃病,夜里闹起肚子来了。他在屋里点亮灯笼,出去解救陈暮。
但门外并没有哥哥的呼救声,茅厕里也没有人,陈朝站在院中,感到奇怪。忽然,他听到妻主独自睡着的左厢房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听不真切,但那腔调很不寻常,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仿佛是痛极了的惨叫,又仿佛是难耐的呻吟。
他们在交谈,似乎很急迫。
在夜色之下,陈朝仿佛被当头敲了一棒,心也被一根细丝颤巍巍地吊了起来,就横在他的喉管,似乎要跳出来了。
他一步步地走去自己的房间,期望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是妻主在帮崴了脚的哥哥处理淤青,他喊也是痛苦的喊,说话也是他们寻常的说话。
往常不过十步的距离,陈朝却磨蹭了许久,每迈出一步,都仿佛在身体里塞了一块永远不会消融的冰块,他冷得浑身颤抖,牙关都在打哆嗦。
进得门去,陈朝也没见到自己期待的场景,只有不停地抖动的床帐,还有充斥着整个房间的,哥哥口中的淫声浪语。
唇舌勾缠的水声,仿佛变成一口深不见底的井,陈朝被这口井彻底地淹没了,他攥住自己心口附近的皮肉,感觉那里压了一块大石头,令他呼吸困难,“你们在做什么?”
在撩开床帐的一瞬间,陈朝看到了许多,妻主呆滞的眼神,哥哥情动的身体,眼角的痣,还有保护着他们一家的琉璃壳子,没有丝毫预兆地,碎了一地。
外界凌厉的风雪灌进了他温暖的家,遮住了天边明亮的太阳,也吹散了他的美梦。
陈朝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尤其是听到哥哥已经怀孕了。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桌边坐下,想要给自己倒一杯热茶取暖,但茶壶里的水已经凉透了。
陈暮披着陈朝的外衫下床坐在了弟弟的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过他倒不嫌凉,方才的一场情事,让他五内烧灼,嗓子干哑,亟需一杯凉茶润一润。
“你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陈暮擦掉嘴边的水渍说。
陈朝整个人缩在了椅子里,睫毛不住地颤,“你是扮成了我吗?”
“嗯。”
“所以我才莫名其妙丢了一件寝衣,你才突然要擦香膏,眼角也点了一颗痣?”
“对,你说的都没错。”
陈朝侧脸看着和他相依为命的哥哥,哀切地问:“为什么?”
陈暮垂下眼,不敢看弟弟的眼睛,反问道:“阿朝,你说我能是为了什么?”
“你想要妻主,想要嫁人,我从没有阻拦过你,为什么偏偏要和我的妻主?”陈朝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你总说她配不上我,你应当是不喜欢她的,为什么?”
“我后悔了,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因为我不了解她,现在”陈暮也扬起头直视着陈朝,看弟弟哭得鼻头发红,虽然心痛却也无可奈何,“阿朝,现在我和你一样了。”
“盎春是个很好的人,喜欢她是克制不住的。”
陈朝忍无可忍,低声吼道:“可她是我的妻主,我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你毁了我的家!”陈朝一把扯过陈暮的衣领,“陈暮,你不知廉耻!”
听到弟弟的咒骂,陈暮忽然平静下来,心中的内疚也稍稍减轻,“阿朝,如果骂我能让你心里好受,你想怎么骂都行。”
陈暮这副死不改悔的模样,让陈朝攥紧了拳头,在他脸上狠狠揍了一拳,登时陈暮的嘴角便渗出了血。
陈朝有心再给他来几下,却想起他有了孩子,如果下手太重,怕有什么闪失,又松开了他,陈暮便重重地跌了回去。
“什么时候开始的?”陈朝死死捏着椅子把手问。
陈暮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洁白寝衣也因此沾染上了血,他长呼了一口气,“就是我们过生辰的那天。”
“你喝了安神茶,我怕你睡着了,孩子夜里没人照顾,就去看你们。”
陈暮侧着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头发长长地垂在腰际,挡住了他的右脸,“一开始只想抱一抱她,她好暖和呀,我好冷。”
“但我又怕她发现是我在抱着她,所以我就穿了你的衣服,涂了你的香膏,在眼角点了痣。她把我当成了你,所以亲了我。”
陈暮的声音并不大,但落在陈朝的耳朵里,却是异常地刺耳,甚至他语气中淡淡的怀恋,也让他心气郁结。
“然后呢?”
“我没有亲过别人,阿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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