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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讨厌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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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家所幸这种舞,就得在看不清的环境里头才能欣赏,粗糙的细节和不正宗的姿态,都被掩盖在层层朦胧的黑暗里,看不真切就对了。两位小姐行过礼便退幕,下台匆匆转上楼梯消失不见,周围人不少意犹未尽的,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宫泽广叽见状笑眯眯的,客套几句就连忙带着户傅消失,毕竟今天主角还是彩杉嘛。饭席间一人捂鼻,不停打喷嚏,他坐在彩杉斜对面,彩杉之前都没注意,还有这么个人?“先生哪里不舒服?”那人推了推眼睛,难为情道:“我对花粉过敏。”说完又捂着嘴打了几个。千西没关心,彩杉难得通情达理,喊来女仆把花瓶撤走,自己也去休息室摘掉头上芬芳,二太太上首处旁观,很满意。烦人的等杉伯爵不见,烛光淡化掉千西妆容上的浮丽,蒙成一个细腻冷淡的面孔。熬到现在,心情已是大起大落,彩杉一离开便不怎么参与聊天,更不去看那个人。被甜点醒神时,看见是那对花粉过敏的男人拎起空杯喊松子,松子仍旧是个背影。这人叫三浦,祝贺时自称化学家,帝大毕业生。身上的黑西装料子发青,脚下穿一双旧皮鞋,即使如此他也依旧英俊,盖不住他独特的斯文气儿。他看上去老实无害,准确来说是一种……单纯的学术味儿,在学校里,应该会是那种沉迷学习拿最高奖学金的理科生。他方才就不太会聊天,一说就是些高深无比的数理实验,普通人听不懂,后来也就不问了。因此和左右逢源的藤原信岩相反,在位子上受着人冷落,没人和他讲话。连下人都要欺负他。“松子阿姨,别忘了也给三浦先生倒水。”她对松子说。藤原信岩闻声,交际中看她一眼。她未发觉。松子面色不改地挪身,也往那只水杯倒水,只是头昂的老高,神情倨傲。大庭广众之下三浦很是尴尬,当场愣在那里。这幅姿态也被摘完花回来桌前的彩杉看见,直接皱着眉训斥她,“你懂不懂礼貌?给客人倒水,要低头,这还需要我教你吗?”千西虽很不喜松子怠慢三浦,只得委婉暗示。彩杉是这家中的主人,脾气向来火一样,今日她是寿星,哪里怕得罪谁?松子一张老脸丢尽,放下了那盛水的玻璃水注,坐在上首的二太太也面色不虞,提醒她:“彩杉啊。”“你拿起来,继续倒。”彩杉不听劝,重复了一句,“把头低下去。”原本还算愉快的饭桌氛围也凝固了。三浦被彩杉冷酷的神情镇住,众人目光射来他回神,起身也劝:“小姐,不必要的。”“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做事?我今天就可以辞退你,呆了几年厉害了,客人都可以不敬。立马给三浦先生道歉。”彩杉把松子骂醒,怕丢饭碗,于是哭着低头认错。二太太好叫了新的人上来。三浦也坐回去,客人们反应很快,一个个都无事般重新聊起天来,他还是被孤立,颇有些可怜。彩杉主动和他交谈,三浦有些受宠若惊,眼镜片后的眼睛清亮,双皮眼深深的,再看,他长得也真的是很清秀,很好看。“你说说你的实验,我感兴趣的。”彩杉鼓励他。“小姐你具体想听什么实验?因为实验有很多。”他问。……这人真是不会聊天啊。千西腹诽。彩杉发挥出儿童学家般的职业耐心,想了想,“就你最近的,你昨天,或者说今天,你在干什么,可以说一说看。”那他可有的说了:“我正在研究一种矿物中提取的碱性粉末,是这样,它可以……”晦涩艰深,如数家珍。彩杉一直点着头,但肯定听的稀里糊涂。千西也不愿意一直闷闷不乐,于是打起精神也听,不久听的昏昏欲睡,还好正餐开始了,刀叉磕在瓷器盘上,食物逼真的香味叫人欲大快朵颐。千西率先投降,“吃饭了吃饭了。”三浦两只在空中演示化合分子的手转而拿起刀叉。前车之鉴,这次送餐的女佣对他细致殷勤无比,只差亲手喂到他嘴里,他不习惯,连声说谢谢。

一顿饭进行的很顺畅,吃到刚煮好端上来的一碗生日荞麦面。千西:“咦,你是左撇子啊?”藤原信岩又望过来一眼。她未发觉。三浦拿筷子用的左手,方才用刀叉,不大看得出来。他腼腆地笑,显得很青涩。“你天生就如此吗?”彩杉问。“后天形成的。”他捏起自己的手指节,他的手白皙修长,也很美观。“小学二年级摔跤,右手磕到石头,骨头摔断,要养半年。但是我要交作业,不然老师会罚,只好用左手写字,后来右手痊愈,却写不好字了,反倒是左手更灵活,从此一直习惯用左手。”千西的情绪被调动了:“我知道我知道,我有个女同学也是左撇子,她和我讲,市面上到处都买不到左撇子用的剪刀,剪东西很麻烦对不对?”藤原信岩在一边听得心下烦躁,总是哪里不快活,和他聊天的客人,也觉得他一直有点意兴阑珊。客人眼睛时不时望着那边的景致,小声说:“真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姑娘家和他聊得来。就是个小白脸。找了这么多男的来陪彩杉小姐过生日,接触的机会全被这玩意儿耗完了,老宫泽和她爸估计都没想到。”话里话外都是嫌弃,嫌三浦横空过来碍事。这客人这样对他说,是觉得他们同病相怜。觉得他也是因为没引起彩杉的注意,在失落。藤原信岩只是笑了笑,并不答话。他也朝那边望去,千西已经吃完了面条,空碗搁在一边。她听得很认真,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三浦举例细说左撇子的不便之处。她头脑灵活,天马行空,想和谁聊天,不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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