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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快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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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二伯自己读书不行,缺什么喜什么,大学究能入得了二伯的眼也不难怪。“你又在想当然了。”彩杉很懂她。“那他是谁?”她问彩杉。“三浦三浦,三浦化学厂呀。他工作的地方都是他自己家的。”

千西反应过来,“真是深藏不露呐。”她叹,“你们这发展的也忒快,都已经互送手表,还一起看电影了?”“我是应期毕业生,课早学完了,就趁你们低年级的考试我约约会喽。”“今天约会,明天不会就订婚了?”“怎么会?……”彩杉想起什么,面对有丝怒气的千西,嗯嗯啊啊了一会子:“姐姐食言了。”噩梦般的相亲后,彩杉发誓下定独身的决心。真是上下一张嘴,翻脸比翻书还快。她像是早有预感般,“其实浩姐姐嫁到中国去,我就料到你也会有这天,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慢点嫁。”如果是三浦化学厂的话……家里定是极力撮合的。不敢想象彩杉也步入婚姻殿堂的模样,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要前后失去两个姐妹。“傻瓜。”彩杉难得温柔地注视着她,“就是遇到了个好玩的大孩子,哪就要到结婚那一步了?”三浦化工厂本部设在东京新工业区,分厂已经开到了殖民地朝鲜,天皇多次到总部亲自视察过。广德丈夫最近手上管的几座矿产开发,也在争取和他们合作,据说三浦社长和关东军关系很好,军商共享下的销路别提多通畅了。老宫泽还有几家军需工厂生产金属零部件,漂色剂也是由化工厂供货。寻思了一阵,她扭头问彩杉,“那明天婚礼你也带三浦去吗?”“带他去碍事干嘛?”彩杉很仗义,绝不会重色轻友,“我当然和你一起。”她讨好道,“你还是带着三浦吧,算我求你。”虽然闹掰了,但半月前跟藤原信岩撒的谎还是要圆的,不然就露馅了。别人无所谓,就是不想在他面前再丢脸一回。婚礼按计划在千西外婆捐款修建的天主教堂举办。藤原信岩昨天见过田中雅美,她的眼睛红肿,脸色有丝淡雅的苍白柔弱,也许是哭过加失眠,就不知道她是为的今日喜事哭,还是为的绝缘书哭。雅美最终没狠下心和家里名言绝交,而是渡边夫妻先一步将绝缘信刊登上报纸,故意在婚礼前一天,和离家出走的女儿断绝了血缘关系。他今日带着弟弟来,自己还是男傧相。此时正和田中站在教堂仪式厅的门口,帮田中接应家里人,“您请坐上。”他对来的宾客一一说。田中的家里人从远处的农村连夜赶来参加婚礼,连八十多岁满头白发的祖母也坐了火车过来。反观新娘这边,父母兄弟不在,坐在席下的都是一些“不顶事”的同龄,彩杉带着男伴三浦,再就是学校的老师和那对音乐家夫妻。这些人都是真心为雅美的,为了捧雅美的场,和渡边家唱反调。他远远看见一辆劳斯莱斯,记得是老宫泽家见过的,往前去了几步。先下来的人是宫泽广义的太太,新娘穿着彩杉选的婚纱,被司机从后座扶下来,后头跟着千西。田中和牧师来迎接新娘。“辛苦了,藤原啊。”清和摘下墨镜,浅笑盈盈地跟他解释,“西西她爸爸最近又出差去,所以只能是我来以一代二了。”“无妨,您请坐上。”他笑着作请,随后返回的田中把她迎进去,千西在清和身后停下。她先和田中握了握手,对田中说了声恭喜。然后对视到藤原信岩脸上,两人都彼此沉默了默。“藤原少佐。”“……宫泽小姐。”打完招呼也就无话可说,她勉强牵了牵嘴角就抬脚进去。田中奇怪地看过来,“怎么回事?”从前几次四人一块时都并非如此,宫泽应该非常喜欢藤原才是,总爱对他喋喋不休。他背着手往里看了几眼,找她在哪个位置,“……大概在生我的气。”婚礼仪式上,台上牧师宣读婚约,台下他属男方,她属女方,各坐左右互不干扰。他无意间总是把头往右边倾斜,弟弟信坊发现他老往右边瞟,胳膊肘碰了碰他的,压着声音问:“看什么呢?”“嘘。”他回过头来不看了。信坊不以为然。因为婚仪结束后,他又瞟上了。清和捉到千西半夜在自家地下酒窖里摸摸索索,干脆用车搬了两木箱买好的香槟过来。酒席是在一个日式高级料亭,地理位置交通方便又环境清幽,选得很好。田中的家里人一一过来跟雅美问候,他们一家子都是农民,耕田养畜,性情温和老实,对雅美都很和善。头发花白的老婆婆颤颤巍巍地对雅美说,谢谢你下嫁,以后就把田中交给你指教了的时候,千西就和彩杉跪坐在蒲苇垫上手拉着手哭。彩杉拿着手帕擦,“能得到尊重……这番牺牲也算是值了。”千西哭得更委屈,“田中婚假一结束她就要去婆家,两年都见不到了……”她今日深色的着装沉稳朴素,衬托得雪白面颈更颇人怜爱,他没事就盯一下,虽不频繁也不明显,但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信坊还是察觉出异常。趁他起身去厕所时也一道跟着:“你是不是喜欢她?那个叫宫泽的姑娘?”信坊忍不住一吐为快。他凝视信坊,“什么?”“今晚你生日,和我好好聊聊。”信坊拍拍他的肩,笑的一脸深意。是了,田中的黄道吉日和藤原信岩的生日赶在同一天,因此散场时,田中念他劳苦功高,特意送了生日贺礼。外人看见了,也道声祝福,到千西时,她好像还难为情起来,虽然笑着,抿着嘴不情愿似的:“嗯……祝您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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