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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哪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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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女友在他们商量对策时,千西也渐渐恢复了意识。她这回躺在柔软的被褥上,伸手不见五指,等适应黑暗,才判断出是一间日式小室。她早前醒过一次,乙醚只让她昏迷了几时,长尾鸡的叫声让她渐渐睁开了眼睛,衣服完好地穿在身上,手表和项链胸针这等值钱的被取走了。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绳索束缚,知道自己是被绑架了,却不知对方是为仇,为钱还是为色。世事无常。她才刚经历过甜蜜的告白,马上可以进入正式的恋情,转眼却遭遇飞来横祸,性命清白皆悬于一旦。孤立无援的处境叫她害怕紧张到近乎崩溃,眼睛死死盯着那扇劫匪能进来的门,她蹦着去门边尝试打开,果然锁死了,连窗都被木条封上,就为防止她逃脱。这屋子陈旧落后,许是东京近郊的农村。一个晚上,他们扛着她一个大活人又能跑多远呢?应该是出不了帝都的。这样想,她有了一丝欣慰,她要撑到警察来,家里人一定翻天覆地得在找她。绑匪进门时,她手上抓着一根铁棒,是放着用来勾兑烧茶的碳火的。那人见她瞳孔紧缩,浑身紧绷,精神抖擞,约摸醒了很久了。问她,“要吃饭吗?”他手上本就端着饭菜,放到一边,喊了另外几个人进来。这人是个老头,其余几个也都是中年大汉,她认出有设计拐骗和迷晕她的那四人,害怕的内心瑟瑟发抖,惨白着一张脸强装镇定。他们看出她的无助和害怕,退开跪坐一米之外,减轻对她而言存在的压迫感。“小姐,对不起。我们没想害你性命。”“我不是坏人。我只是一个语文教师,我的儿子在远山煤矿工作,他因为煤矿爆炸被埋在了里面,”说到这老头拘把老泪,“老朽不过一介草民,手无寸铁,只是希望能讨一个公道,远山煤矿的老板是宫泽家的大女婿,我们只知道这些,拿不到钱,求助警察。警察不帮着百姓,反而和他商警勾结,狼狈为奸,不让我们说话,不让我们申冤,不让我们抗议,我们求助无门,老朽家中有儿媳待产,眼看就要家破人亡,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会走到这一步……”远山煤矿宫氏会社是大叔叔负责经营的家族企业,她当然知道。老头鬓边花白,言辞灼灼,她害怕紧张不已的同时,又被这段话包含的内容和他言语间的文学素养所震撼。另几人经他介绍,都是煤矿的受害者家属,有的家人正躺在医院面临无钱动手术活活等死的局面,有的人终生伤残不能劳作,一家老小嗷嗷带哺,却没拿到等额的赔偿金。“……可是你们这样做,就是犯罪了。”“是啊。”老头叹,“我已是风烛残年,没什么价值了,可儿媳和孩子都还年轻,若能用这一身腐肉换我儿孙长大,也没有什么遗憾。等一拿到赔偿金,我会去警署自首。”其余几人也附和。她手脚被捆绑,处于被动下风,毫无反抗之力,尽管有理有据,也只能半信半疑。这所谓风烛残年的老头,本该是含诒弄孙天伦乐,如却成了这绑匪的头号组织者。垂垂老矣出来拼死卖命,教书育人的教师却要枉顾法礼,多么讽刺……心酸不忍也好,同情悲哀也罢。她于一团乱麻的思绪中干涩地开口,“如果您说的都是真的,该说抱歉的,是我们。”“老先生如何称呼?”“鄙人中居。”千西尽量冷静地动脑子,“中居先生,各位。”“我爷爷是宫泽氏集团的当家,他深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绝不会如此压榨工人,我恳请你们能放我走,我愿意带你们去当面见我爷爷问个清楚,远山煤矿的确是我小叔叔在管理,他这样的黑心,我们家绝不会放过他的!”“恳请各位放我走吧,既然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也不会追究责任,也好跟家人团聚。”后来……不提也罢。他们故技重施,让她又晕了一次。她晕倒前还听到些许动静,有大批警察在附近寻索,于是紧急又把她带到这处吧……他们绑了她不为图色、不为报仇,只要拿广德丈夫的公道,在老头的带领下也没有迁怒于她,估计无法和警察周旋太久,就能被抓到了。该说是修了八辈子的运气,这是她此刻坐在和室内,面对漆黑的第一感觉。但他们现在对她没有恶意,那又如何?不代表将来没有。千西就算该帮他们,也要先辗转逃脱才行。可他们却同她想到一处去,虽互无恩仇,也互不信任。因此谈完话僵持,到如今依旧锁着她。……藤原信岩接到了信坊的电话,大步走去见人。千西失踪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一整天,藤原信岩脸上的沉色就没散过,一路走来气势慑人,迎面而过的下属纷纷退避三舍,不敢叨扰。信坊带来了一个男人。与他同居的那巡警,也是受理这场案件,最先质疑那封信件来源的年轻警察,警队小幺。“人带来了,他就是菅原。”信坊瞧他郁结的眉山,故作松快地笑了笑,“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问他,别太心急了,人很快会找到的。”说罢拍拍他的肩,把空间留给他们。“宫泽社长召开了记者会,结果如何了?”藤原信岩请他坐,而后问。“他公开道歉,承诺为那些煤矿里的伤者支付全部的手术费用,也亲自探望他们家中老小,给他们五倍的赔偿金,都是记着的镜头下去做的。那女婿应该被赶回老家了,按工人家属信上的要求来看,能做到得都做了。”“那为何还不放人?”“只有一件事,”菅原说,“有个绑匪儿子的的腿本来没得救了,但有个医生成功过,是帝都大学医学院的院长。这节骨眼回北海道过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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