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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约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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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吧。”千西叽叽喳喳的话痨性儿,他在永平公馆呆上几次,渐渐知道是怎来的了。马场选在城市近郊。交通很方便,边缘靠近田埂,可以看得见绿油油刚刚栽种的春季麦田,草地还发芽不久,青黄青黄的,脚步踏上去,细细长长的折痕。远处小山低矮,层峦迭嶂,状似富士山,旁边一排矮室,藤原信岩告诉她里头装配打靶和射箭室。

一近,就知是个奔跑观景的极佳场所。马场除了他们几行人安安静静,彩杉看配置高级,猜到这是私人所建,咂嘴:“你快别卖关子了,我看就是你自己开的吧?”藤原信岩笑容和煦,“我只是股东,这就带你们去见见老板。”他们先换好了骑马装,神秘的老板才打着哈欠出现,正是一脸没睡醒,身上还是夏季睡衣的医生忍成。因为藤原信岩平时看上去极正派孤寡,身边能有这样不拘礼节的奇葩,在场的大家都被镇住,天空好似乌鸦飞过。三浦一向一视同仁,先握手言和,忍成告诉他们,信坊和警察菅原会晚到一一打过招呼,自去换衣。走前很恶心地用十八世纪的格林童话,形容藤原兄为森林王子。被说的人,面上讪讪、耳廓微红。随即换了种优雅的说辞:“前面那面树林,乃藤原家世袭领地,风景优美。”难怪他是半个股东。彩杉喜欢烈马,选了匹性情暴躁不羁的,三浦不放心,但她自信自己马术极好,事实也如此。红色烈马很快被她驯服,火般奔扬而去。三浦骑一白马紧随其后,速度飞快,一时间竟也不分伯仲。他带她去看望自己的马,是只七岁半的青壮年盎格鲁诺尔曼马。雄性,踏雪白蹄,脑上白线,养的皮毛油亮,条靓盘顺的,非常得高大结实。深黑色的鬃毛让她想到他常开的那辆灰色吉普。它看见自己的主人,鼻孔喷出几口气,很兴奋地在原地抬脚走动。又看见他带了别人来,眼珠子在转动。“它唤作风潜,取自唐代杜甫的‘春夜喜雨’。”饲养人拿了切好的苹果给他们,他喂风潜吃了半个苹果,冲它念出那句唐诗,“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它陪了你很久?”千西喂了另一半甜食给它。藤原信岩说对。“有将近四年,在德国刚进修时就遇到的,原本是匹预备赛马,机缘巧合没派上赛场,辗转到了我手里,我很喜欢骑马。”她自知道他从小拉小提琴外,又知道一个他的兴趣爱好。风潜明显对她产生好奇,一人一马,隔着半高栏杆大眼儿瞪小眼儿。她忍不住道:“你养的马脾气应该不会差?我可以摸摸吗?”“当然可以。”他打了个手势,风潜温顺地把头低下。她上手摸了摸那触感光滑的皮毛,还有湿润的鼻子,风潜还用鼻头蹭了蹭她的手心,很痒。她这下得意得要命,嘴角压不住弧度了。“它肯定是喜欢我才会这样。”饲马人还带着半大的屁孩子常驻,一个没看住,小屁孩口齿不清,神色天真,“大黑谁都可以摸!”他很粗暴地用马毛给马场的每只马都取了外号。“”藤原信岩牵住她的手,“它当然喜欢你。”一边将风潜牵出来这时候,饲养人也把那匹选好的阿拉伯马交到千西手上。她挠了挠头,脸红红地辩白,“我不是瞎说。我家马是它喜欢的人才给碰,我以为别的马也这样。”“嗯。”他笑着点头。彩杉和三浦并行跳跃在马场。选好了马,千西悄悄告诉他,“三浦就是个书呆子,但是他智商高嘛,学几次就会了。”“现学现卖?”“那可不。”她心中是挺佩服,“我学了整一年呢,跟他一比就是个笨蛋。”两人正说悄悄话,“笨蛋姑娘,身体可好全了?”忍成闪现于背后,还偷听到了他们说话。戴眼镜的眼睛眯起来,笑容亲切可掬。聊完几句,忍成就像个老狐狸一样,似要把她家底套穿,藤原信岩适时打断他的套近乎,跟她讲:“他一会儿还要去忙的,我带你往那里林子里逛逛。”忍成一个医生,在马场有什么可忙呢?太碍眼罢了。自化雪,有一阵天气都很清朗,马儿缓步并行在林间比较干燥的小路,铁蹄的重量彼此起伏地敲击,他抬起手挡了下射来的光线,观察了下方向,“西北角尽头有个湖泊,几百米远,山清水秀,附近的居民插秧后都用它引流灌溉,要不要去看看?”“去呀。你带路,我反正是分不清的。”她笑。他马绳一牵,朝左边拐了半个弯儿,指了指前方,“一直朝前走,尽头就是。”她伸了伸脖子,林子里树木茂盛,但土路宽敞,“那我们比赛!看看谁先到。驾!”不等他反应,已一夹马背奔了出去。于是来了场你追我赶的游戏,马蹄扬起飞尘和枯枝。到尽头时,两马还是并行,他真是把速度控制得刚刚好,不追上她,也不放她脱离视线,看见她扶着胸气喘吁吁,爆发一阵狠笑。“嘿!”她刚要说你故意让我。他就把头凑了过来,千西下意识闭上眼,屏住呼吸,跟他接了会儿吻。他的唇湿润柔软,轻柔细密的缱绻,触感很好,她很难不栽。当然她现在慢慢会一边接吻一边呼吸了,舌吻也可以。林间多常绿青藤和灌木,还是绿森森雾蒙蒙的,空气湿冷,风刮掉雾水,两匹马儿乖顺地站在原地低头咀嚼那点青黄,尾巴轻摇,马上的一对男女互相靠近,脸和脸贴在一起亲密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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