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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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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显眼的角落,被老宫泽点了卯,“被下派到偏远的地方,你还笑得出来?兴兴头头的,拉着一家子走,这一走,又是什么时候能回!”

老宫泽有点不高兴,但广义没说什么,只是笑一笑,“爸爸,这就是我的工作规则嘛,哪缺人我就往哪里去,不正正好?”

宫泽广义是真的觉得正正好,正正好脱离这政治漩涡的中心,多年在这些蛮横军阀之间不停周旋,他也感到有些疲倦,趁此机会,可以带着妻女出去,躲一躲清净。

老宫泽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长气儿来。

他的目光转向了坐在沙发上,沉默着的千西,他很精明,但毕竟老了,重新展现出属于父亲和爷爷的慈祥与不舍。

“叁丫头,你不若还是留下,随便在这里找个差事也好,管管你妈妈的酒店,还是想要办杂志社嘛?我都帮你办!”

话虽这么说,但大家心知肚明千西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她和藤原信岩分手的事闹得很大,很嘈杂,男女之间的事情无论对错,被责骂的向来都是女人家,千西走了才干净。

“您就当我是出国读书吧?”千西嘴唇翘起来,调皮拉住了老宫泽的胳膊。她可爱的苹果肌堆在脸上,这张漂亮脸蛋鲜活起来,才是老宫泽所熟悉的叁孙女的乖巧样子。

今日肯来,就是成全了他老宫泽的体面。

那一瞬间,老宫泽也升起一丝愧疚,她本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他希望自己那重重的一巴掌,没有打在她的脸上过。

连彩杉在今日见面时,都忍不住拉她到二楼,千西先是被家人伤害,后来被舆论逼走,爷孙之间的裂痕一尽而发,彩杉偷偷问,“你恨不恨爷爷?如果换做是我,我该恨死了。”

其实千西这几日,冷静下来,心酸之余,其实理解阿信。回望过去,小时候爷爷对她的庇护和宠爱如何能作假?随着她长大,老宫泽的呵护被七情六欲摊得愈加稀薄,这呵护已经掺杂太多条件,但他仍旧是千西的亲人,有脱不开的血缘,这一点和藤原信岩曾说过的话是一样的,“我不恨。”

不恨,也不代表她能接受,她还是抛下了爷爷,也抛下了他。

先前内阁的战斗过去,这里也暂时风平浪静了,除了记者,也请了几位政要,靡靡之音响起,问完话,宫泽几家人散开自参与应酬而去。

千西单独站在一幅巨画前,这幅巨型油画是老宫泽收的贺礼之一,她袅娜娉婷的纤瘦背影,也似乎要与那巨大的油画融为一体,成为油画里的一员。

“千西?”

千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回转,美人粉面桃腮,只是郁郁寡欢,就这样对上了笑意盈盈的忍成。

忍成拿着红酒,悠闲踏步而来,与她在画前并肩。

“现在你爷爷成了公爵,那么你也是贵族了?”他故作张扬,还在自得其乐地恭贺她,“恭喜了。”

千西皮笑肉不笑,没有买账,“那又怎样呢?”

可忍成丝毫不被她的情绪影响,笑着调侃,“起码你身价高了不少?”

他永远都是如此,自己从不难堪,只顾一个劲儿打趣别人到无地自容。

千西耐不住,佯怒,“你在嘲讽我?”

“哪敢?我敬叁小姐。”忍成朝她举举杯。

千西哼了声,“你家和藤原关系匪浅,干嘛要来?”

“哎,此言差矣——”他嗅了口酒香,“我和藤原要好,不代表就要和你闹掰,我可是被你爷爷邀请的,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原来他就是那个发放全民债券的统计局长,忍成辉的长子忍成大少,也是奇怪的医生和马场老板。

他的话向来做不得数。千西但觉相比高知世家公子,这放荡不羁的做派,这叁分真七分假的狡猾,还是暴发户好大儿的身份会更适合他。

她闷闷回,“才没有翻脸。”

“对嘛,我们还是朋友。”忍成将红酒喝尽,空杯随意搁在手边的花架上,“说罢,什么时候走?”

“你怎知道我要走?”她凝眉。

忍成神秘秘地凑近,眨着他那双深邃的眼,“我就是什么都知道,我还知道你要去的是罗曼尼亚,我可是男巫——”

男巫,是千西在藤原信岩面前找乐子,给他取的小名。

千西终于被逗笑了。

“明天,”侍者端着托盘过来,她不要酒,反将忍成用的空杯子交给侍者,转过身来,“我们会先去趟德国柏林待一阵子,那里的驻日官不知怎的,突然发疾就去世了,在新的驻日官去之前,外交事务先由我爸代理。”

还真是将广义当成砖头搬来搬去呢。

忍成点头表示他知道了,负手看了几眼油画,基督耶稣的宗天堂他欣赏不来,又转而看千西。她也不偏不倚迎上他盘算的目光,忍成的嘴唇上下挪了挪,眼珠子转了一转,比弥红灯还亮。

千西猜想,“你是不是有事?”

“没有,就随便聊聊。”聊了这么久,一句话也没有提到藤原信岩,他对她的态度还跟从前一样,千西个子矮,他微微弯腰才能和她平视,给了她一个安定作用的笑,伸手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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