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 / 2)
“邱卓,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没有了,”邱卓摊了摊手,“你问我对赵天胜说了什么,其实我也就是说了刚刚跟你说的这些。”“怎么?”他抱着肘,抬头看着站起身来的纪朗,“要打架?”他环顾了一圈四周,“这是你家,想打就打吧,不怕被拍。”纪朗死死地盯着他,眼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苗,拳头被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反复几遍后,他终于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我不会动手的。”他双手捂着脸,指尖插进头发里,“我永远都不会再动手了。”傅星徽跟他说过两遍了,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他得听他的。他的心像是被放在大火上烧,又是疼,又是烫,浑身的血都被烤热了,却又被强行堵在某个闸口之下,痛得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纪朗……你别这样。”“滚。”“纪朗——”“听不懂人话吗?”纪朗吼了一嗓子,“让你出去!”他低着头,额前的刘海和手指挡住了眼睛,他没去看邱卓,只是听到他似乎动了动,而后是几分窸窣的声响,半晌,门在他身后被关上。他咬住手指去压抑想哭的冲动,心口的刺痛感却越发清晰,像是一片一片切开之后泡在柠檬水里,每一个细胞都被酸涩浸透了。直到屈起的手指被咬出了血,他才发现原来手指也是痛的,只是被强烈的心脏痛盖过去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伴着黑压压的天,显得萧索又怅然。时间也像是凝固了,秒针的每一次走动都失去了声音。直到刺耳的手机铃声,纪朗才从静止的时间里回过神来,手指微颤地接起电话。“纪朗?”纪朗用一只手扶着握住手机的手,让它不要抖得太厉害。“哥……”“你在哪儿呢?”傅星徽问他。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的波动,尽可能地平静道:“我……在家。”“来接我吗?”傅星徽又问。纪朗先是愣了愣,又立马反应过来,“是下雪飞机停飞了吗?”电话那头顿了顿,傅星徽说了句:“不知道。”“不知道?”“我刚看见下雪了,就退票了。”纪朗一下没明白,“为什么?”傅星徽很轻地笑了一声,“不是答应过你……下一次下雪,一定要一起看吗?”如果说日复一日的平淡人生里,有什么记忆碎片是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话,纪朗想,那里面一定装着傅星徽在那个下着雪的冬日,跟他说的这句话。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的门,怎么打的车,怎么一路在拥堵的路口提前下车,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在满天飞雪里跑了三四公里,而后来到傅星徽面前的了。只记得他一见到傅星徽,眼泪就下来了。人这一辈子,很多坚持可能都是没有结果的。但他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过,他当年选择了留下来。傅星徽不知道他抽的哪门子疯,好脾气地哄了半天,纪朗终于哽咽着说了句:“雪停了……”他还没来得及见到傅星徽,雪就停了。他们还是没能一起看雪。“多大点事啊,”傅星徽让他逗笑了,他任由纪朗把眼泪往他昂贵的大衣上抹,揶揄了句,“水都到你眼睛里了,没有多余的水造雪了,可不就得停了?”纪朗往后退了退,望向傅星徽的脸,一路狂奔沾染上的雪融化在他的睫毛上,显得湿漉漉的。“哥,”他眼巴巴道,“我想亲你。”傅星徽躲了一下,“这里不行。”“那去我家,或者你家,或者附近定个酒店。”傅星徽还没来得及拒绝,纪朗便拉着他道:“现在就去。”房门刚被推开,一路都没松手的纪朗便吻了上来,激烈的吻毫无章法,像是攻城略地,嘴唇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叫嚣着热烈的爱意。他顺手把傅星徽背着的包放到一边,伸手去解他的扣子,大衣、毛衣、衬衫……从客厅到卧室衣服丢了一路,最后摔到床上的时候,傅星徽冷白的脖颈上已经落满了吻痕。纪朗压上去又要继续吻,傅星徽忙打断道:
“……你等一下。”他手抵在纪朗胸口,喘着气把他推开了些,“慢点。”纪朗的动作短暂地顿了顿,之后像是配合傅星徽的话似的,换了温柔些的亲法,低头一下一下浅啄似的吻着他眉眼,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他的喉结。傅星徽的喉结滚了滚,脖颈的皮肤莫名变得敏感起来。半晌,纪朗微微起身垂眼望向傅星徽,他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傅星徽的眼睛,手忽然往他身后走。傅星徽下意识轻抖了一下,忙伸手拦住他。两人对峙片刻,纪朗脸上挂着眼泪珠,软下声音,红着眼眶对傅星徽道:“哥,我想要你。”这话里的暗示意味太浓,傅星徽的手指蜷了蜷,没直接回答他。“哥……好不好嘛?”纪朗不依不饶地亲他侧颈,一边叫他,一边掉眼泪,脸上看着委屈又可怜,手里的动作却半分没停。傅星徽抓着枕头角,压住了有些加重的喘气声,看着纪朗的样子,他忍不住气笑了,“你是怎么哭得出来的?”纪朗头埋在他的颈窝,贴着他继续道:“哥,我难受。”傅星徽让他这一声接一声的“哥”搅合得头晕脑胀,心里头酸酸软软的,咂摸不清是什么味道。青年热烘烘的一团贴在他的身上,每一寸皮肤都格外滚烫,热量顺着相接触的地方,无比慷慨地流向他的身体。就像风雪夜里的旅人,一头扎进了点着橘色火光的屋子,让那点暖融融的热量把一身羁旅的风霜都挥散了,耳边只剩下柴火燃烧时极轻的“噼里啪啦”声,显得分外安静。“你亲我一下,”纪朗跟他商量,“说不定就不难受了。”傅星徽注视着他,像是在犹豫,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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