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 2)
“梁振,这丫头不对劲啊,他娘的你别把人弄死了!”梁振正扯着谢锦依那身繁复的衣裳,闻言抬起头,就见她眼神空洞,无声无息地流着泪,连胸口的起伏都弱了。就在这时,房门被轰然踹开,来人怒不可遏地喝了一声——“放开她!”那声音能让燕臣闻之丧胆,连燕皇都要忌惮三分,梁振和同伙俱是一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了金笼,差点直接跪了,点头哈腰地讨好道:“王爷,下官正准备将公主给您送过去……”来人正是燕国宣武王重锐,梁振此前听说重锐不在本城,得明天才到,所以才敢来,没想到他毫无预兆就到了。重锐一身武袍轻甲,大步流星地迈了过去,钻进金笼中,看到了蜷成一团的谢锦依。她闭着眼,双手交叠护在衣襟处,重锐刚想扶起她,她已经感??到有人靠近,抖得愈发厉害,像一只折了翼却仍想扑腾的脆弱飞鸟,每一下都消耗着生机。他眼底闪过一丝痛楚,握了握拳,轻声道:“谢锦依,没事了,别怕。”在谢锦依上一世短短的十七年人生中,一小部分人喊过她星儿,无数人喊过她公主、殿下,唯独一个人连名带姓地喊她谢锦依。大不敬,却让人说不出的安心。她缓缓地睁开眼,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瞳仁,浅淡的双唇动了动,声音几不可闻:“重锐。” 公主燕国宣武王重锐有双狼一样的眼睛,不是说他目光有多凶残锐利,而是瞳仁的颜色比常人淡了许多,看起来显得冷酷无情。这个从底层贱民一步步爬上来的男人,背着杀神之名,为燕国打过无数胜仗,以战功封王,即使如今已经能将许多王侯将相踩在脚下,也依然得不到他们打心底的尊重。因为他的琥珀色瞳仁,他的笑离刀,他的凶名,还有他的浪荡,让他落到世人眼中后,像不知仁义廉耻的野兽。前世的谢锦依最初也讨厌重锐,被下了药睁开眼看到他时,直接被吓哭了。后来她才知道,比起野兽,许多人连禽兽都不如。谢锦依看着眼前活生生的重锐,颤动的目光渐渐平稳了下来,手指慢慢松开衣襟,努力地稳住气息。她记得的,重锐不喜欢女人哭闹。她擦了擦眼泪,尽管身体还有些抖,依然咬着牙撑起身子。她几次差点跌了回去,纤细的身形牵动着脚铐上的细链,响起一阵脆响,配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隐忍的表情,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脆弱感。重锐正准备伸手扶一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的右脚腕时,动作顿了一下,又不着痕迹地放下了手。少女那白皙细嫩的肌肤被金环磨破了皮,甚至已经渗出血丝,可她仍在挣扎着,在异国维持身为一国公主的尊严。重锐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但他此时就这样安静地等着她。谢锦依终于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展了展宽大的衣袖,双手轻轻交叠在腰前,朝重锐微微颔首行礼:“昭华见过宣武王。”重锐脸色闪过一丝古怪,谢锦依低着头没看见。他咳了一声,抱拳回了个礼:“昭华殿下。”“既然王爷来了,是否可以给昭华解锁?”谢锦依抬起头,转过脸,目光冰冷地看着金笼外的梁振,“钥匙就在梁大人手上。”重锐也看向了过去:“梁振。”梁振连忙应了一声,一边摸出钥匙,一边小跑着过去,弯腰进了金笼,不敢直起来,恭恭敬敬地将钥匙双手递给重锐。重锐正要接过去,谢锦依却突然将手伸向了他腰侧。他没防着她,让她一下子就抽出了他的佩刀笑离,挥向梁振。重锐的笑离刀是名匠的封炉之作,削铁如泥,却也沉重,谢锦依双手握着仍是有些吃力,动作自然是慢的。重锐脸色微变,马上按着她的肩膀,压得她再也进不了半步,皱了皱眉:“谢锦依。”梁振连忙退了两步,撞到笼子的金柱上,只被刀气在脸上划了一道小口。燕国梁家是上层士族,刚刚出了一位贵妃,是梁振的堂妹。外使接待官一职,油水多又体面,正是梁贵妃为堂哥谋的差事。他摸了摸脸,伤口一阵刺痛,手指沾到一点血,恼怒地看着谢锦依:“你……”若不是重锐握着千机铁骑的兵权,他连重锐都不会放在眼中,更何况是一个被送过来任人亵玩的女人?真以为自己还是公主呢?梁振越想越火大,见重锐似乎也生气了,心道等重锐玩腻了这女人,他就把她要过来,爽完后再叫几个人过来一起弄她,让她哭着求饶,让她认清自己玩物的身份。谢锦依也冷冷地回视,任由重锐将刀夺回,连半点反抗都没有。重锐正奇怪她为何如此乖顺,就看到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扇子,熟练地抖开。他顿时眼皮一跳,是真的动气了,一把扼住她的手腕,眼里几乎冒火。重锐力气很大,谢锦依倒抽了一口冷气,眼中浮起一层浅浅的水光,却硬是咬唇忍住了痛呼,随后又道:“我……我只是捡回自己的扇子,也不行吗?”梁振得意地煽风点火:“昭华殿下,既然以后要跟着咱们王爷,还是乖一点的好,王爷不让你捡,你就不该捡。”谢锦依脸色倏然变白。乖一点。星儿,乖一点。荀少琛的声音又在她脑中荡起,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着她的脖颈,在她耳边轻轻地吐着信子。
重锐冷冷地看了梁振一眼:“本王看你的舌头挺多余的。”话音未落,他就觉得手里一重,低头一看,就见谢锦依身体在往下滑,额上冷汗都出来了,呼吸急促了起来,目光有点散涣,眼底透着恐惧,更多的却是恨意。重锐一愣,心念电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瞳仁一缩。他将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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