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 / 2)
就像荀少琛一样。只要重锐手上一直握着千机铁骑,燕国皇帝就会忌惮重锐,进而想办法夺他的权。可若是重锐交出军权,他之前结下的仇家就能生吞了他。谢锦依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真好看。“重锐,若是将来燕皇猜忌你,要你交出兵权,” 她顿了顿,轻声道,“你就反了吧。”重锐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揉了揉谢锦依的脑袋:“小公主,你怎么这么天真。”她怎么不想想,若他不是重生的话,她的这些话听起来是多么不可思议。他上一世对燕皇这狗皇帝可算是忠心耿耿了,否则也不会毫无反抗地被夺了权。谢锦依以为他觉得她在说梦话,恼羞成怒地拍开他的手:“你不信就算了,话我说完了,信不信由你,我不欠你了的。”重锐“嗯”了一声:“你不欠我,是我欠你。”谢锦依一脸都是“你有病吧”的表情。重锐又问道:“那我要是篡位了,你留在燕国吗?”谢锦依一愣:“什、什么啊……”重锐说道:“我做皇帝,你还是做长公主。”谢锦依仅仅只是那么一想,就已经心动了。重锐会打仗,他有最强悍的骑兵,有最勇猛的将士,有最好好的军师,若不是上一世对燕皇太忠心,交出了兵权,根本不会落得那个下场。如果他篡位,他是一定会成功的。可是……谢锦依冲他笑了笑,眼底疏离:“你是要我侍寝吗?我只会这个,也没有别的可以给你了。”重锐皱了皱眉:“我没有这个意思。”她把自己抱得更紧了:“那我凭什么要你的长公主之位呢?你是重锐,又不是出家人普渡众生。”重锐沉默了。她不相信他。她不相信任何人。荀少琛伤得她太深了,那男人将她一手带大,将她捧在手心,又在她最娇艳的年纪,将她拖入地狱。那是她曾经最亲近的人,那个人对她的好都是有目的的,她不相信有人可以毫无目的地对她好。重锐心想,其实他也是有目的的,他是为了补偿她,这是她应得的。可若是告诉她他也是重生的,她也许会跑得更快。被荀少琛软禁的那段时间,是她不想提起的,自然也不希望有人知道。手里的药还有些温,他递给谢锦依:“喝了吧,喝完给你找扇子。”谢锦依二话不说接过药碗,捏着鼻子,皱着眉,飞快地将药灌了下去,差点又吐了出来。她看着重锐,重锐点点头:“今天内找到给你。”谢锦依满嘴苦涩,也不知道郑以堃开的什么药,比她从前喝过的都要苦。重锐又道:“我杀了梁振,燕楚结盟还需要一段时间,要等我摆平梁家,在这之前,你还不能离开燕国。”谢锦依“嗯”了一声,她犹豫了一下,又道:“谢谢。”“小事。”重锐笑了笑,又问道,“殿下打算怎么去晋国呢?”这个问题谢锦依想过了,老实答道:“请镖师送我去。”重锐点了点头,眼里带了些意外,赞赏道:“主意不错,选个大镖局的话,可以安全抵达晋国。”谢锦依抿唇笑了笑,脸上也有点骄傲。她从前几乎没怎么出过宫,但是她听荀少琛讲过民间的事情,三教九流,市井人家,他总能讲得生动有趣。一想到荀少琛,她笑容又淡了,有些烦躁地低下头。重锐见她上一刻还高高兴兴,下一瞬又变了脸,知道她又想到了不该想的人。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引开了话题:“殿下从前自己用过钱买东西吗?如今殿下身边没有仆从,出门还是有个人伺候比较好。”谢锦依即使是出宫,都是坐在车辇上的,下地就有人围着她打转,什么事都有人替她安排,连银两都没碰过,这时听重锐这么一说,顿时就有些犯难了:“没、没有……”重锐摸了摸下巴,眼里飞快划过一丝狡猾的神色:“那殿下最好还是提前熟悉一下的好。今日我正好要回一趟王府,可以瞬便带殿下在街上逛一下,殿下看到什么喜欢的也可以买,就当是试试亲自付钱是什么感觉。”谢锦依眼神一亮,点了点头:“有劳。”这么一看,重锐说人话的时候,人还是非常不错的。重锐看着她那模样,心中有两个小人在互相吵架。一个在说:重锐你可真不是个东西,连个小姑娘都要欺负;另一个又说:才不是呢,总得要让她知道,外面的世界可没她想象中的简单。重锐咳了一声:“顺手之举,殿下客气了。”随后重锐出去处理了下事情,说是临走前会喊上她。谢锦依从枕头中拿出那个金锭,在帐中乖乖地等着重锐。
重锐再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谢锦依手中握着个大金锭,一脸高兴地问他是不是可以走了。他忍不住笑了,想想还是有点于心不忍,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了她,道:“财不可露眼,放进去收好。” 捉弄谢锦依正嫌用手拿着麻烦,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将金锭放了进去,拉紧袋口的抽绳,细白的手指勾着绳子转了转,沉甸甸的荷包绕着手指晃了两圈。她心道,这样可就方便多了。重锐手臂一申,轻易地将荷包抢到了,谢锦依一愣,他扬了扬荷包,一脸戏谑:“殿下若是在外面也这样勾在手上,就也会有人像我这般抢。”谢锦依脸色微红,但看着重锐微微翘着的嘴角,又觉得心中有些不服气:“我这是没留神才被你抢了去,在外面自然不会这样。”重锐摸了摸下巴,拖长尾音“唔”了一声,眼神促狭。虽然他没说什么,但谢锦依从前见惯了他这副的模样,吊儿郎当的,随时会捉弄她。她皱了皱眉,有些戒备地看着他。重锐咳了一声,捏着荷包绳子,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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